他被摁在地上，嘴里只有一句话：“不准救他！不准救他……”
为什么要救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为什么？
沈烨在警局的单人小房间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不明白。
或许，他速度可以再快一些。
这样他们就来不及救他了。
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沈烨，有人来保释你了。”
陌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谁？”他声音沙哑。
“贺水北。”
……
女警跟贺水北说：“他这个情况，保释的话得每天到警局来报道。如果不想这样，就要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他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社会治安。”
“我们会有专人看着他的，会每天来警局，不去……”贺水北顿了顿，“不去精神病院。”
她从来没有把沈烨当成过精神病患者，他只是没有从过去的伤害里走出来。
所以，又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
她一直觉得，自己那天在手术室外面对他说的话重了。
可也没有什么时间跟他谈论这件事。
她只是想，等父亲好一点的时候再说。
没过一会儿，另外一个警员出来。
但只有他一个人，沈烨没有跟他一道出来。
贺水北有些疑惑，问道：“沈烨呢？”
“他不愿意出来，还说……如果把他放出去的话，他会继续去找沈寒江。直到……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我们这边的建议是直接转去医院，那边会有更专业的医护……”
贺水北轻叹一声，虽然这个结果，她已经预料到了。
半晌，她说：“那还是关你们这儿吧，精神病院……他可能有办法能逃出去，那边关不住他的。”
她知道的，沈烨跟她说的，他们以前潜入过敌方营地，那种各处都是陷阱的地方他都能游刃有余，不过是铁窗的精神病院，关不住他。
“但是他这个情况……”
“我让人跟你们联系吧。”贺水北从警局出来，给周叔打了电话。
这种事情，她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但周叔认识的人多，可以安排温蔓跟他接触，跟他聊天。
贺水北想，沈烨现在是不愿意见她的。
他应该……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可她，也很压抑。
驾驶座上的梁朝暮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宝，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吧，看你憋着我害怕。”
梁朝暮也陪了贺水北好几天，一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忽然间就要处理那么多事情。
还是挺担心她承受不住的。
贺水北只是摇摇头，“开车去沈烨家里吧，要把他吃的药拿过来……算了，还是让温蔓去吧，可能他病情又加重了。我想去医院，我妈守了我爸好几天了，我得让她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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