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尤其实还挺好奇贺山南这个体面人会做什么。
也就是一个小时后吧，他们转场了。
到了郊区的一个赛车场里。
这里晚上没人，场地原来是关着的，但贺山南不知道怎么弄的，让人来开了门。
他还把自己的车子开了进去，然后就和周尤在边上等人来。
没多久，他们看到入口那边有人。
老远的，周尤就看到了沈书砚的父亲，还有沈家老爷子，以及看起来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沈书墨。
周尤挺不想看到沈书砚家里人的，往旁边站了些，就在柱子后面。
贺山南瞥了他一眼，笑说：“出息？”
周尤在柱子后面啧了一声，“我怕忍不住出去助攻两脚，但想想沈书砚也挺无辜的，就当是给沈书砚一点面子吧。”
其实周尤也能想到，沈书砚跟自己接近的原因。
可能他也挺好的吧，人好脾气好还听话，虽然没什么远大志向，但也没有为非作歹，比其他那些来事儿的富二代要好太多了。
沈书砚也喜欢过他吧，也曾经期待过他能帮她一点。
只是她家过于离谱了。
尤其是沈书墨买凶杀人这个事儿，他为了他烨哥和姐姐，都想上去踹沈书墨两脚。
贺山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待会儿你拿手机，都拍进去。”
“你不是吧，弄他你还要拍视频留证据啊？我都想去把这边的监控给关了。”
贺山南笑了，“你真以为我要杀人啊？”
“……”周尤觉得他南哥疯起来，就还挺可怕的。
他觉得他们几个当中，就他脾气最好了。
贺山南道：“不至于，没必要。”
……
沈家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黑黢黢的赛车场，眉头拧着。
问沈烨：“这真的是贺山南选的地方？”
“是，”沈烨道，“他说这件事他来处理，今天之后，不会再追究沈书墨的责任。”
沈家大伯把沈书墨往前一推，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滚吧，只要不死，都还有办法。真要闹起来，你就是坐牢，丢沈家的脸，贺家还会不遗余力地对付我们沈家。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贺家那位。”
大伯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眼沈烨。
仿佛是在说，那车上要是没有贺水北，这个事儿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了。
沈烨连话都懒得说。
彼时，贺山南从不远处走来，就他一人。
沈烨没看到周尤。
贺山南像看垃圾一样地看了眼沈书墨，然后走了过来。
没有像往日那样喊沈家老爷子一声沈爷爷，也没有叫沈家大伯一声沈叔叔。
贺山南跟他两说：“既然你们家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想私了，那就走私了的程序。他是怎么让人撞的小水，我待会儿就怎么撞他。至于能不能活，就看他命有多大。”
“你——”沈大伯指着贺山南，“你想杀人吗？”
“你们也知道那是杀人啊？”
沈大伯还想说什么，但被沈老爷子拉住了。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贺山南，说：“好。”
“爸，要是书墨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是哦，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可要记得，这是私下解决的，不能报警。”贺山南提醒他们一句，“这点规矩，你们沈家可要守啊。”
“放心。”沈老爷子说。
贺山南挑眉，“行，那就看你们家沈书墨，命大不大了。”
在贺山南要过去开车的时候，沈烨两步走了过来，拉住了贺山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