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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知(2 / 2)

已是八月初,院里的桂花渐渐盛开,淡淡的花香飘入厢房,鼻尖满是香甜。

阿瑶细细压着香粉,点燃后,清雅的木香随着一缕白烟缓缓溢出。

木香与清甜的桂花香撞在一起,似是翠茂盛林外拂起一股轻风,承载着远处桂花飘进林深之处。

“嬷嬷,这婴孩的肚兜是不是该这样折起?”

温琼拿着一块裁好的布料,铺平比划着,询问道,“再将边缝用密脚绣线压好?”

“正是。”宋嬷嬷帮她将边角拢齐,“姑娘聪慧,只是不甚熟练罢了。”

温琼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小梨涡,“嬷嬷惯会夸我,我这手艺可差极了,您是没见过我自己弄得那些,奇形怪状的布料缝得不成样子。”

说着,温琼便放下针线,起身走进内室。

“我拿给您看看,真真是丑死了。”

她走到窗边拿出榻几下的绣篮,目光一瞥,顿时惊愕住。

绣篮里原本乱七八糟的绣线被一一捋顺,捆扎的整齐。

原本针脚凌乱,极不对称的幼婴肚兜被规整叠好,用一把绣刀压平。

其余零碎的布料亦是依着色彩顺序的变化,整整齐齐摆在最底下。

冷不丁,她脑海里浮现起那条从膝间滑落,被接住后叠得整齐放置桌上的帕子。

同床共枕四载,温琼很清楚这样略有一丝强迫性的整洁,只有那人才会做。

细白的指攥紧了那件叠得四四方方的小肚兜,她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忙不迭抱着绣篮走出内室,“嬷嬷。”

宋嬷嬷闻声看过来。

温琼嗓音一时有些涩哑,“……嬷嬷可帮我收拾过这绣篮?”

宋嬷嬷失笑,“姑娘莫不是忘了,姑爷喜洁,这内室甚少允人踏入。”

她们平日都是止步在屏风之外,再近些便是守在垂月木门前,只有姑娘洗梳打扮之时才会进去。

她靠近,望见她手里收拾规整的绣篮,便道,“连绣线都被捋的这般整齐,定是姑爷收拾的。”

温琼心跳如鼓。

……小巧香包在她面前轻晃,青年语气极淡,“阿琼可知这香包有何之用?”

那人分明是故意问的。

他何时知晓她已知自己有孕一事的?

温琼竭力翻寻着过往的每一刻记忆,良久,才蓦地忆起那日书房里墨崖奇怪的反应。

墨崖身上没伤,却有股淡淡的苦药味。

他匆忙回答后,便疾步离去。

苦药味……

她脑中灵光一现,连忙提裙走出厢房,扶着房门微微扬声,“阿慎?”

“哎!”蓝衫少年正帮着小厮修理花树,闻言放下手中物件小跑过来,“姑娘唤我何事?”

温琼低声嘱咐,“你去岐云街第五巷那家医馆,问问我们走后墨崖可曾去过。”

阿慎不懂这事儿的头尾,但姑娘的吩咐他从不过问,随即利落地点头离去。

少年跑着出了院门,速度极快,差点撞上两个婢女,诚恳的连声道歉后,头也不回往府外跑去。

个子稍高些的蓝裙婢女瞥了一眼他飞速离去的背影,再看一眼清瑜院的匾额,顿时目露嫌弃。

“这小厮是那温氏的人吧?在侯府里跑来跑去,半点规矩都不懂,莽撞。”

白裙婢女示意她小声点,“别说了,那温氏就在院里,咱们得轻点动静。”

她们才知道温氏不但没再请宋御医上门,还换了新药方。

侯府府医一口咬死了是温养身子所用,可他说温氏不能生养,与宋御医之言相差甚大,反倒让二姑娘起了疑。

世子爷一直不见踪影,二姑娘的伤养得差不多了,眼看着不能再留在侯府里,能利用的时日机会越发紧张。

最好这次直接收买了那位庞嬷嬷,查出那药方,将温氏的把柄拿捏在手里。

“快走罢。”

想起侯夫人给的消息,白裙婢女催促道,“每到这时辰那温氏就该喝药了,咱们刚好能拿走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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