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其他类型>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第30章 三十个前男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30章 三十个前男友(1 / 2)

张淮之谨记着上次所言的“非礼勿动”,但在这一刻,他还是僭越了内心的约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黎谆谆一看便是娇生惯养宠大的女子,从第一次见面,他便清楚这一点。

爹娘离世后,亲戚霸占家中房屋,张淮之带着病重且年幼的张晓晓被赶出了家门。

他带着张晓晓四处飘零,几经辗转来了鹿鸣山。在这之前,他也曾自力更生,给酒楼里当过砍柴工,当过跑堂,当做杂役,他所见过的名门贵女,大多是娇蛮难缠,或是端庄腼腆的大家闺秀。

而像是黎谆谆这般脾性活泼,平易近人又心地善良的富贵之女,少之又少。

她会给乞丐们分食自己的食物,她不嫌弃衣衫褴褛的张晓晓,将张晓晓抱在怀里,还会拿出珍贵的丹药给张晓晓治病。

她双目澄澈又炽热,仿佛春日的蝶,夏日的雨,秋日的叶,冬日的赤阳,不管她做什么,似乎都不会让人反感。

张淮之不知道‘喜欢’该是怎样的情绪。

但是当他听到黎谆谆恐高的缘由,当看到她站在剑身浑身紧绷,微微发颤的样子,他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将她口中的意外拓展成各种各样的想象。

她怎么会从高楼上跌落下去,真的是意外吗,她是不是受人欺负了,那又是多高的楼才能给她造成心理阴影,让她恐高成这副样子……

直到此时此刻,张淮之才意识到不管往后如何,不论他们的关系怎样,即便他们不成道侣,他仍是想要保护她,不愿看到她受伤,不愿看到她难过。

掌心相握之处,温暖而有力。

这应该是张淮之第一次主动与她肢体接触,黎谆谆挑起唇来,指尖从他的指缝间滑了进去,紧紧扣住了他的手。

她不是一个喜欢卖惨的人,恐高便恐高,阴影便阴影,就算克服不过去又能怎样。总之人生要继续,不是她脆弱了、她崩溃了,生活就会变好起来。

但在必要时候的示弱,会激发男人心底的保护欲。譬如现在,张淮之大抵是正在心疼她。

黎谆谆仍旧没有睁开眼,却感觉到风速变得缓和许多,大抵是张淮之放慢了御剑飞行的速度。

她毫不怀疑张淮之的话,天道象征着正义,连带化身亦是纯正善良的人。

可惜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黎谆谆正微微失神,耳边唰的一声风响,她听见高昂刺耳的低吼:“班十七,班十七——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减速?!”

她忘记了恐惧,下意识睁开了眼,只见视线齐平之处,划过一道似是飞机尾翼过处留下的白烟。

吼叫之人正是南宫导,不过她并未寻到他的身影,想来是御剑飞得太快,直直朝着山下俯冲了下去。

黎谆谆挑起眉来。

别再摔死了,毕竟今日班十七和张淮之都在场,若是当着他们的面栽断了脖子,摔掉了脑袋的,她怎么再复活他,让他出现在他们面前。

“方才飞过去的是我表哥吗?”她阖上眼,对着张淮之明知故问道。

“是。”张淮之道,“南宫大哥的剑似乎有些失控,你抓紧了我,我加速追上去。”

黎谆谆攥紧张淮之的手,却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她道:“你搂住我的腰,我怕我抓不紧掉下去。”

张淮之迟疑了一瞬,既忧心南宫导速度过快会摔死,又怕黎谆谆真的抓不稳掉下去,最后还是抿唇,低声应道“……好。”

话音落下,他将另一只垂下的手臂环在了她的腰腹上,他的动作很轻,只虚虚贴靠着她。

黎谆谆明显感觉到速度便快了,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鼓动着她鬓间凌散的碎发,她身子微微向下倾斜着,轻微的失重感令她有些不适。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张淮之已是追上了单膝跪在长剑上,两手握住剑柄向前冲刺的南宫导。

“念口诀减速。”他将减速的口诀说了一遍,混着风声,含糊不清地传到南宫导的耳朵里。

南宫导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张淮之,只这一眼,视线却有些挪不开了。

黎谆谆站在剑的前端,而张淮之则站在她身后,她整个人将后背都倚靠在他胸膛前,仿佛要镶嵌进去一半,严丝合缝地嵌在他怀里。

这还不算完,张淮之竟然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环到她的腰间,掌心向内叩着贴在她小腹上。

若不是黎谆谆没有张开手臂,两人活脱脱就是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上前后相拥,说着“youjupijup”的杰克和露丝。

南宫导皱着眉头,还没缓过神来,听到张淮之喊叫道:“看前面——”

他扭过头来,视线直直迎上一棵高大耸立在不远之前的落叶松上。

鹿鸣山灵气充沛,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被赋予灵性。落叶松上的松针又长又尖,似是一支支针竖立,以这样快的速度俯冲,若是一头撞了上去,怕是要被松针扎掉一层皮。

张淮之又喊了一句什么,似乎是控制长剑拐弯的口诀,他没听清楚,眼看着要撞上落叶松,耳畔边倏忽蹦出一道模糊的声音来。

而后南宫导手一抬,便看见白芒乍现,那挡路的落叶松“轰隆”一声拦腰折断,重重向下砸去,扬起一片飞尘。

不管是那忽然跳跃到耳边听不清楚的声音,还是他下意识地抬手,感觉有一股莫名陌生的力量从掌心中涌出,直击高大的落叶松上。

仿佛是冥冥中身体本能的动作,他反应过来时,头脑一片空白,只注意到挡路的落叶松不见了,而向下俯冲的速度似乎也减慢了。

冷风扑面打来,南宫导的心脏仍在砰砰鼓动,他将紧握住剑柄的手缓缓松开,垂眸看向方才无意间抬起的那只掌心。

掌心中完全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微微被汗水浸湿,就好像方才从手掌中涌出的力量不过是他的错觉。

南宫导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异样,扭头看到了追上来的张淮之:“南宫大哥,你没事吧?”

他收回视线,冷淡地“嗯”了一声。

音落,不等张淮之继续询问那颗落叶松怎么倒了,便见南宫导忽然提速,只听见“嗖”的一声,连人带剑消失在了眼前。

鹿鸣山的外城建立在半山腰之上,从上到下若是御剑飞行不过片刻时间就到了。

南宫导比黎谆谆先到了山脚下,班十七手里拎着的黎望已经醒了过来,他不断挣扎扭动着被捆住的身躯,大着舌头怒吼道:“八十七,你放开脑子——”

班十七笑眯眯地看着黎望:“整日老子老子的喊着。”他撩起裙摆,将黎望扔在刚刚下过雨的泥地里:“堂堂魔界至尊,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意图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

他用手指戳着黎望的额头:“我看你是不配做个男人。”

黎望整个人都被按在泥泞的土地里,脏兮兮的泥水飞溅到他肿胀的脸颊上,他狠狠朝着班十七的身上啐了一口:“呸!就凭你不男不女,也有脸教训我——”

班十七侧身躲过他的口水,抬脚便踩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往泥地里又压进去了几分,嗓音微微渗着寒意:“你要是弄脏了我的裙子,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剥了你的皮做条新裙子。”

黎望被班十七眼底的阴戾震得一怔,待回过神来,又开始叫骂起来,只是不敢再朝班十七吐口水了。

说话间,张淮之载着黎谆谆平稳落地。

黎谆谆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她脚下打了个晃,还没站稳脚步,便丢下怀中的蛊雕,惨白着一张脸冲了出去。

“谆谆,你怎么了?”

听到张淮之担忧的嗓音,黎谆谆捂着嘴,勉强回应一句:“我没事,你们别过来……”

她跑出去十几米远,避开了几人,扶着庆阴庙外灰蒙蒙的墙头,弯腰便吐了出来。

酸涩的液体从喉头涌出,她一手按在腹部,呕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黎谆谆有些缓不过劲来,正弓着身在喘,忽而脊背覆上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似是诱哄孩子睡觉般,轻轻拍动着。

她眼底溢着泪花,扭头看过去,见到是南宫导后,微微松了口气。

黎谆谆可不想让张淮之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适当的示弱可以让男人心疼,但若是吐得满地秽物,只会引得人心里不适。

“张淮之没跟来吧?”她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缓慢地蹲了下去。

南宫导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包纸巾,那是他来之前在裤兜里带来的,他取了一张递给她:“你不是让他别过来。”

黎谆谆接过来,刚擦拭完嘴角,便见他也蹲了下来,手里托着一只沉甸甸的皮水袋,送到她唇边:“漱漱口。”

她瞥了他一眼:“从哪来的?”

“给你买符纸朱砂的时候,顺带在外城里逛了逛。”他示意她张开嘴,将皮水袋微微倾斜,“你说要去好几日,便简单备了些生活用品。”

黎谆谆仰起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外城里卖的水自然不是普通的凉白开,这水纯净甘甜,入口便冲淡了她唇齿间的酸涩。

她漱了漱口,视线无意间撞上南宫导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眸光,挑起眉来:“你最近很喜欢盯着我看?”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看你难道看鬼吗?”说是这样说,南宫导还是收回了视线。

黎谆谆推开他手中的水袋,擦干净唇上的水渍:“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南宫导垂眸笑了一声:“我以前对你不好?”

“……”黎谆谆想了想,诚实道,“还行吧。”

她随口一提想要什么,第二天就能收到他送来的那样礼物,不论价格如何昂贵,不论东西如何难买。

大学时他们不在一个学校里,她半夜发起高烧,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到半小时他就出现在她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

输液室里打点滴,他会因为她说手冷而用手掌心轻轻握住输液管。

她喝多了酒,半夜翻墙爬进他住的公寓里,哐哐砸开了他公寓的门,一进门就对他拳打脚踢,甚至吐了他一身,他照顾了她整整一夜,怕呕吐物堵住她的气管。

她一生气就喜欢一言不发地乱跑,而不管哪一次,他都能在她躲到各种偏僻的犄角旮旯里时,耐着性子找到她。

细细数来,南宫导跟她在一起的那三年里,除了不爱她,他尽职尽责的履行着男朋友的义务。

只是南宫导从不拒绝她的爱意,也从不接受她的爱,这让她渐渐变得患得患失。

直到那一天,她去找他的时候,碰巧看到一个女生在学校操场向他表白。

黎谆谆远远看着他们,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站在他身边像是一对璧人。

她回忆起当年自己跟南宫导表白的时候,回忆起这三年里她对他倾尽爱意,他却从不回应,像是履行义务般满足她,和她亲吻,和她牵手拥抱。

她不知在原地怔愣了多久,久到那个女生被拒绝后离开,久到南宫导转身发现了她。

他问:“你怎么在这。”

黎谆谆垂着头沉默,半晌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我吗?”

南宫导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心脏抽痛了一下,好似知道了答案。她迟疑着,试探着,轻声将分手说出口,而后便听见他干净利索地应了一声:“好。”

他没有挽留,更没有不舍,那三年的感情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当时黎谆谆觉得,南宫导怎么会这样无情,后来她摔成植物人,才知道他还可以更无情。

她用三年来爱他,又用了三年躺在病床上,数着漫长无尽的时间,靠着过去点点滴滴的回忆,一边在希望中期盼着他,一边在失望中淡忘了他。

如今那一切对她而言,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她不会再为南宫导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除了暂时的合作关系之外,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走吧。”黎谆谆吸了口气,刚刚下过雨的空气中湿润又混合着泥土草地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