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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个前男友(2 / 2)

她是在试探他。

这话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是在问他——鹿鸣山护不住她,那不倦宗就能护住她吗?

班十七用着一种近乎狂妄的口气,笑着道:“有我在,容不下也得容下。”

这便是让她放心,他有能力护住她的意思。

黎谆谆不清楚班十七跟黎殊先前的渊源,因此她并不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只是相对于毫无保障的鹿鸣山而言,有鬼王坐镇的不倦宗似乎听起来相对安全。

“既然如此,我可以再带一个人一起去吗?”

对于张淮之而言,鹿鸣山其实要比不倦宗这样不知名的门派更有发展前途。

但她才不在意张淮之的前途如何,张淮之便是一块人人垂涎的唐僧肉,她绝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在鹿鸣山。

就算是道德绑架,她也要给张淮之绑到不倦宗去。

班十七怂怂肩膀,示意她随意。

得到答复后,黎谆谆转身看向张淮之。

他们两人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回避,但南宫导和张淮之听得云里雾里,只是隐约能看出来黎谆谆和班十七认识,并且班十七准备邀请她到一个小门小派去修仙。

黎谆谆说想要带一个人去,南宫导不用想都知道她是要带张淮之去。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总觉得她将张淮之抬得过于高,便仿佛张淮之是苍穹上的那轮月亮,而其他人都是陪衬的繁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南宫导还从未给人当过陪衬,但遇到张淮之之后,他就成了地上不起眼的石头,又或是空气,又或是桌椅板凳,又或是花花草草。

总之,黎谆谆就没将他当过一个人来看,哪怕对他和张淮之同样都是利用,在她眼中,张淮之却高于一切。

甚至于在挡剑之后,她还在庆幸挡剑的人不是张淮之,而是她。

这种情绪扰乱了南宫导的心,他从小到大,除了八岁以前跟着母亲时那糟心的生活,之后的人生几乎是顺风顺水。

他住在普通人奋斗十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宅里,吃穿用度包括享受的教育都是顶好的,十八岁的成人礼是一架私人飞机和集团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上学时各个专业的考试,南宫导永远是年级第一。他本硕连读,名牌大学毕业后接管外祖父名下的集团公司,成为a市最年轻最有为的风云人物。

就算他是天上的繁星,也绝对是最亮最耀眼的那一颗,不然当初黎谆谆又怎么会向他表白。

如今的张淮之是一个身无分文,还要依靠黎谆谆救济才能吃饱喝足活下去的男人,跟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赤诚算什么,善良算什么,是可以当饭吃,还是可以当钱花?

南宫导沉着脸,按捺住心底丛生的不快,在昏厥过去的黎望身上狠狠踢了一脚,一言不发地扭头走了。

张淮之倒没有迟疑太久,没等到黎谆谆搬出道德绑架的言论,他便道:“既然我们结为道侣,你去哪里,我自然要同行。”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班十七作为不倦宗的掌门,能力亦是有目共睹。

对于他而言,能修仙寻得一门出路已是极好,至于去哪个宗门修仙,那又有什么关系。

何况他答应过黎谆谆要保护好她,又与她有一月之约,他会努力修炼,强大自身,再也不让她置身险境,遭受今日这般的惊吓。

黎谆谆朝张淮之粲然一笑,她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了班十七面前:“这位是我的道侣,名叫张淮之。”

班十七嘴角勾着笑,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道侣啊。”他不知想到什么,吃吃笑出了声:“不倦宗内藏有诸多双修典籍,你们有空可以拿去练一练,不但增进互相的感情,还能提高功力。”

他将双修典籍说得像是吃饭喝水那般平淡无奇,黎谆谆虽然来了兴趣,却不好在张淮之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

倒是张淮之红透了脸,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声问:“敢问掌门修的是什么道?”

若是歪门邪道,他便要重新考虑,劝阻黎谆谆换一个正常的宗门了。

班十七眯起桃花眼,温声:“吾乃佛修,平日博施济众,普度众生。”

他说话时表情认真,将张淮之也唬了过去。仔细一想,班十七在方才仗义出手,却也衬得上‘博施济众’这个词了。

黎谆谆没有拆穿班十七的身份,她瞥了一眼地上被揍的看不出人样的黎望:“掌门要如何处置此人?”

班十七懒懒道:“随你。”

“不知此人是否归属魔界……”张淮之道,“不如交给鹿鸣山掌门审问处置。”

黎谆谆却摇头。

不止黎望想找到黎不辞,她想要完成任务,最终也是要寻得黎不辞才行。

既然他们共同的目标都是黎不辞,她暂时又有鬼王保护人身安全,黎望便构不成威胁。

这般落入鹿鸣山掌门之手,干干脆脆的死掉未免便宜了黎望。不如待到黎望的利用价值被彻底榨干那一日,再送他归西也不迟。

“方才危难之时,宝灵阁内无人伸出援手,说明他们贪生怕死。这般徒有其表的宗门,如何信得过他们,将魔界之人交于他们审问?”

黎谆谆说得大义凛然,班十七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她不想让黎望死在鹿鸣山。

班十七笑了一声,善解人意道:“那便先如此,待今日过后,我将他带回不倦宗再行审问。”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黎望身边,将黎望拎小鸡似的拎回了座位处,抬手轻轻一挥,便掩盖住了黎望身上的煞炁。

就在几人说话间,宝灵阁后阁传来脚步声,来人是魏离。他在方才乱战中很快就脱离了撕打,如今是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来前面看一看闹剧是否落幕。

当魏离看到仍未丧命的黎谆谆时,脚步一顿,眸中似有诧异,却又很快敛住异色,转身到后阁中回禀去了。

不多时有人前来宝灵阁内,将地上的尸体血迹和狼藉清扫了干净。而回避到后阁中的诸位掌门人,以及三大家族的家主先后踏入宝灵阁内,坐回到了高位上。

魏离前去将那些四散逃离的弟子们寻了回来,宝灵阁内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秩序。

方才跑得比谁都快的鹿鸣山掌门,板着一张脸,做足了表面功夫,义正言辞道:“今日之事,鹿鸣山必会严查,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宝灵阁内参加大选的弟子和围观的群众至少少了一半,但对于鹿鸣山掌门略显敷衍的说辞,他们纷纷表示理解,并请求将大选继续下去。

鹿鸣山掌门见黎谆谆还活着,本想继续让花悲探一探她的虚实,只是还未开口,便见座下飞奔而来一道急匆匆的人影。

来人是颍川荀氏家的侍卫,此人脚步仓促,面色大急:“不好了,夫人被山下一个名唤君怀的妖怪劫走了。”

说着,侍卫将飞剑传信呈上前去:“这是哪妖怪留下的书信。”

黎谆谆在听到‘君怀’二字时,便将视线投向了坐在高位上的鹿鸣山掌门。

倒是被她猜中了,那假山外名叫君怀的人,果然是劫走掌门之女的妖怪。

不过相比起‘劫走’,黎谆谆却觉得掌门之女更像是自愿跟妖怪离开的,但不管是劫走还是自愿,这都与她无关。

她只在意颍川荀氏家主会不会像原文一般,为活捉君怀,将凝元灵草作为悬赏犒劳。

鹿鸣山掌门在听到那妖怪的名字时,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两下,他满是沟壑的嘴角微微发颤,足足怔愣了片刻,直到魏离咳了一声作为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可他面上的表情却紧绷着,眸底盈动着阴沉之色,并没有让自己放松下来。

黎谆谆移开目光,扫了一眼颍川荀氏的家主,诡异的是,荀氏家主以及另外两家家族的家主面上的表情,跟鹿鸣山掌门人的竟然差不多。

同样的阴森,同样的冷冽,甚至她还从他们面上的细微表情中,看出了一丝丝的惊恐。

鹿鸣山掌门人从侍卫手中接过信件,颤巍巍地打开了那张被揉搓过的信纸,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深沉。

黎谆谆挑了挑眉,叫出26:“帮我看一眼信里写的什么。”

26应了声,扫描过一遍后:“说是让他们在一天内前往鹿鸣山下庆阴庙往东三千米处,解救掌门之女,不然就杀了她,并将他们先前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黎谆谆在齿间咀嚼着关键词——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这意味着什么,鹿鸣山掌门或是那三大家族曾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将把柄落到了君怀这妖怪手里?

若是如此,倒也难怪鹿鸣山掌门和颍川荀氏的家主愿以重金,重宝酬谢,不但要救回掌门之女,还要杀了那妖怪封口。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黎谆谆敛眸轻笑了一声,听到鹿鸣山掌门拍案而起,面若冰霜道:“荒唐!荒唐啊!”

“这妖怪竟然丝毫不将我鹿鸣山放在眼中,劫走我掌上明珠,还当众送信挑衅!”他嗓音浑厚,不知是不是气急了,一口气上不来,猛地咳了几声。

黎谆谆又听他废话了几句,总算听到了重点:“殿下诸位,若谁能将小女完璧救回,我愿以愿以一千极品灵石,及万宝阁中的一件极品灵器作为酬谢。”

颍川荀氏家主亦是起身,厉声道:“不止如此,谁能当众斩杀了妖怪,或是将那妖怪五花大绑,活捉回来,在下愿以荀氏家宝凝元灵草犒赏。”

鹿鸣山掌门又补充了一句:“今日大选暂且中止,不论报名参选的弟子,亦是外城围观大选的弟子。但凡有贤者能救回小女,斩杀妖怪,便可越过大选,直接进入内城修炼。”

黎谆谆满意了。

他们说的话和原文中所差无几,令人欣慰。

不亏她为了让掌门之女被妖怪带走,还跳进了池塘里,差点将肺部憋炸。

只是由于鹿鸣山掌门又添了一条可以直接越级进入内城修炼的犒赏,黎谆谆一下多了很多竞争对手,宝灵殿内的弟子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部露出蠢蠢欲动的神色。

在鹿鸣山这个宗门,并不是单单修为够了金丹期便可以进入内城,除非通过严苛的比试考核,否则一辈子留在外城做个碌碌无为的修士。

不管是那一千极品灵石,万宝阁的一样极品灵器,颍川荀氏家的凝元灵草,还是越级进入内城修行,这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黎谆谆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毕竟她有张淮之,而张淮之有男主光环。

她似是想起什么,转过身看了一眼身侧,见南宫导不知去向,问26:“南宫导呢?”

26在宝灵阁附近搜查了一下:“他在回客栈的路上,才走没多远,你可以画个圈将他召回。”

黎谆谆没有画圈。

她先是跟张淮之说了一下自己想要接下悬赏,去鹿鸣山下救人的想法,见张淮之同意,她便将张淮之和张晓晓交给了班十七:“此行必然危险,不能带晓晓去冒险,还请掌门帮我安顿好我未来的小姑子。”

班十七痛快地应了下来,并表示此行会一同前往鹿鸣山脚下。

黎谆谆安排好张晓晓,便出了宝灵阁去追南宫导了。蛊雕跟在她身后像是个跟屁虫,走一步追一步,倒是没再流露出先前不情愿的模样了。

只是她到底是慢了片刻,等她找到他时,南宫导已是走回了客栈里。

当黎谆谆推开房门时,南宫导正坐在浴桶里,她脚步一顿,视线落在他赤着的后背上,没再往前走。

“你怎么了?”黎谆谆道,“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

南宫导微微阖着眸,双臂环在那浴桶边沿上,磁性低沉的嗓音从齿间吐出:“黎谆谆,送我回去吧。”

她蹙起眉,不解道:“为什么?”

“你已经有张淮之了。”南宫导睁开眸,缓缓转过身,将视线对上她的眼,“你还需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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