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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谱(1 / 2)

见薛妙没事, 廖蔺上前一把拽起来地上吓尿裤子的小眼睛男干部,踢他都嫌脏了脚,廖营长的眼神比刚刚的豹子还冰冷,“你叫什么?哪个县的?”

“你、你想干什么?那小姑娘不是没事吗?再说关我什么事?”那人在廖蔺手里拼命挣扎。

廖蔺嫌弃地把人扔到一边, 问他的两个同伴, “要想不受他连累,就痛快地把他名字说出来。”那俩人心里也恨这人刚才的卑鄙行为, 把他是哪个县的, 名字, 家住哪都告诉了廖蔺。

气得那人破口大骂,廖蔺一个眼神就让他乖乖闭嘴, 敢使动作让她媳妇差点遇险,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就放在明面上报,这几人一看就是靠冲锋在前上位的,坏事干了一箩筐, 收拾他们是为民除害。

不去理会他们,还有正事没干完,门口猎人、猎人的“耳报神”和“打手”均已被捕,“工兵”猴子跑得太快, 大晚上追不上逃脱了。给了那人一手刀让他彻底晕菜,那只大白鹦鹉用翅膀挡着眼,吓得吱哇乱叫,真跟个小孩一样。

廖蔺带着薛妙去院子里把猎人的竹扁担着的两个箩筐取回来, 顺道也把吉普车里嗓子都快叫哑了的大象提了出来。

一见他俩开门,死肥鸟立即又躺平装死,这鹦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否则被只豹子那么扑,最轻也是毁容,见它毛茸茸的肥肚子因为叫得太卖力还在一鼓一鼓地直呼哧,薛妙被逗笑,不解地问廖蔺:“这真不赖我,它自己先弄混乱了,一只鹦鹉怎么还会学猫叫|春”

廖蔺想起那个大队长的话,摇头轻笑:“你这只大象鹦鹉还真挺聪明,那个大队长跟我说,他们派出去吓唬鹦鹉的猫鹦鹉没看住,自己先打起来了,我当时没深想,原来是这小东西在捣乱。”

薛妙更好奇:“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廖蔺解释:“猫发情频繁,这只鹦鹉听了猫叫|春就学会了,反过来用学来的本事对付猫,学母猫叫,引得公猫自相残杀,它们好作壁上观。刚刚那只豹子在院子里看有人动它看的筐,一生气传递了某种猫科动物的气息,被这只鹦鹉察觉了,又开始它的猫叫,把豹子给叫糊涂了,也算救了你。”

薛妙被这只鹦鹉的智商所折服,“你听没听出来,它的叫声可不止一种,有婉转的,有凄厉的,还有种嘶哑绝望的,这就是鹦鹉界的美声王子啊。”低头凑近小竹篓:“大象,唱美声的都得有吨位,你就继续胖下去吧,想吃啥吃啥,管够。”大象的胖肚子呼哧的频率更快了。

廖蔺觉得这鸟遇上薛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你这只大象还真不能放走了,就它这本事,惹公猫斗一斗还好说,要是跑山里,学会老虎、豹子发情的叫声,估计整个林子都能让它给搅和乱了。”

薛妙得意,“看我这大象的名字取得多好,大象才是无冕的森林之王,消灭敌人,只需口技。只有厉害的人才会养厉害的鸟。”

想起那个人的鹦鹉,薛妙把看过的贫民窟毒贩养鹦鹉放哨的新闻,简短的跟廖蔺说了一下,廖蔺点头,“那只鹦鹉没你说的那么聪明,回去可以审一审,兴许有意外收获,那个人也不简单,恐怕来头不小,我们先把东西拿进去,等天亮去县里打电话,找人支援。”

进了屋子,有火光照亮,廖蔺上手翻了翻那人的篓子,很意外,里面没有所谓的毒品、毒赃,除了一些野外生存的必需品之外,篓子里有几个没来得及封口的坛子。打开一看是几副遗骸。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来荒庙避雨。

廖蔺立即把坛子盖上,把好奇探头要看的薛妙脑袋拨回去。遗骸?而且是年代久远的遗骸,奇怪了,难道这个人真不是可疑的过境犯?也跟那边的人没关系?可一个正常人担了四副遗骸到处走,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廖蔺陷入沉思……

其他几人因为半夜这一闹,都吓得不轻,没了睡意,呆呆地蜷缩在火堆边等着天亮,屋里有一瞬的安静。

但动物们不安静,被制服的豹子被捆了结实,想动不能动,呼噜呼噜的暴躁地想原地爆炸。那只鹦鹉廖蔺没完全限制它的自由,把它一只腿绑住拴在门边的一根柱子上。

大象被薛妙挂在唯一那扇门的一处凸起处,同类之间有信号,进了大殿它也不装死了,立即竖起鸟身,居高临下看比自己体型大了好几倍的同类,两对黑豆眼在空中厮杀开来,先是用自己的母语,谁也听不懂地交流了一翻,大白鹦鹉开始炫技,“有人来了!”

大象唯一会的一门外语就是喵星界“小儿夜啼”,先来个凄婉调的,它这一叫,把在火堆前发呆的众人都炸醒了不说,那只豹子恨不得发功把绑它的绳子绷断,把这只死肥鸟大卸八块。

大白鹦鹉不甘心被比下去,一定要争个高低,竟然说了一段泰语。其他人听不懂,廖蔺能明白一些,抬手不让薛妙去制止大象,薛妙会意,停下来听两只鹦鹉的对决,大象立即回应了个绝望调的,那白鹦鹉就来了段缅北方言。

听到这里,廖蔺勾起嘴角,看向地上从昏迷中睁开眼,在大象绝望的猫叫声中满脸绝望的俘虏,果然是那里过来的,带了猴子来挖墓?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真是天大的好机会,这事要是利用好了,效果将不可估量……

天一亮,大家都陆续起身离开,廖蔺拉着媳妇跟她的宠,还有一车俘虏,火速开进了邻近的县城,去了当地公安机关,涉及管辖权的事情最好交涉清楚,用公安局的电话通知了独立团的领导,于团长听后特别重视,亲自过来提人。薛妙被廖蔺安排人送回了农垦团,他则直接跟于团长一起回了独立团。

事物的生成、发展就像是薛妙做发酵类食物一样,温度、菌群、盐分、营养样样都不能少,这一世因为薛妙,廖蔺好好活着,他跟薛妙两人在那个时刻,那样一处地方,碰到了一个担心自己在国内的祖坟因运动被破坏的三角区新兴领袖派回来挖墓取遗骸的心腹。

三角地区从不冷场,各枭雄轮番登场,最近风头最劲的就是挖坟“猎人”的老大。心腹很能守密,怎么问都不说,还闹绝食。没关系有突破口,心腹的鹦鹉是个智商不超过三岁的碎嘴子,能放哨还能泄密,思维能力不行,但左一耳朵右一耳朵,鹦鹉学舌的本领使得很灵。独立团卧虎藏龙,精通动物训练的不少,断断续续拼凑了他们想要的关键内容出来,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人的老大。利用手里领袖最在意的东西做交易,他答应可以给国内提供当地的情报。

这件事是他们针对那片区域情报战的一次重大胜利,可以说它是一次转折点,以前薛妙来时的世界和这本书中世界可以说发展是一致的,但从现在开始,对于以后的缉毒战役,这个书中世界有了不一样的走向。

这些薛妙当然不知道,一些事情还是很久之后,保密期过了才陆续从廖蔺嘴里听说。廖营长这段时间很忙,连独立营都很少回,跟展东升一直在独立团开会讨论下一步工作安排。

男人有男人的事业,我们小薛也有自己的任务,除了忙本职工作,她现阶段的最大任务就是根据本省的地域特点编一本现阶段人人都能参考利用的食谱,没有参考书,好在她还有以前的经验,跟周围无数人的经验,她以前不是所有地方都走遍,滇省偏北一些区域去得少,好在有好多地区跟川省接壤,驻地又有很多川籍职工,了解当地独有的食材可以问他们。

除了编食谱,薛妙还有个任务,就是教鹦鹉大象说话……

能正式在农垦团养大象还凭借了一次小契机。农垦团的作风要求严肃、紧张,养鹦鹉过于活泼,薛妙告诉陆鸣说,大象有特异功能,能防鼠,吃的还没猫多,可以作为农垦团防鼠小分队的一员收养。虽然薛妙这话听起来不着调,正好最近因为新粮归仓,老鼠有点多,猫都抓不过来,三营长陆鸣一直拿薛妙当自家小妹,又是不太出格的事情,就勉强同意了她的建议。

晚上薛妙把大象挂在仓房最高的檩子挂钩上,一点都不担心它不卖力,因为晚上不光有老鼠,还有大象的宿敌猫,对它挥拳头:“好好唱。”大象因为要干活,被喂得很抱,挺着肥肚子,歪着胖脑壳,不知道听没听懂。

半夜仓房,大象见到了家猫,果然没让人失望,重拾老本行,老鼠鼠窜,猫更加勇猛,好在仓房离宿舍区远,要不谁都没法睡好觉,参与了一个礼拜,鼠患确实缓解了。陆鸣松了口,猫都能养,能吓唬耗子的鹦鹉也可以养一只。

至于怎么养大象,薛妙起初想把大象培养成鹦鹉界美声小王子的想法改变,大集体里,养鹦鹉本身就是破例放行,再成天嚎嚎嚎,太高调,别得罪人。想起哈佛大学那只能说一百五十个单词、能分辨颜色,能跟人对话的非洲鹦鹉亚力克斯,薛妙豪情万千,我的鹦鹉说不了一百五十个单词,必须说一百个汉语词汇。

结果……她太高估自己的教学能力,也太低估大象的懒惰。好东西没少吃,鸟身都快胖成球,无论她怎么教,鸟嘴闭得死紧,没开口蹦出一个字。

不光是薛妙,跟薛妙住在一排宿舍的干事,路过薛妙宿舍门口时,见挂在房檐下的大象,都爱上前逗弄两下,尤其是宣传干事小王,因为是个话痨,教大象格外卖力,当然不可能有结果,对薛妙说:“就是养棵跳舞草这会都能给点反应,你这只鹦鹉要不是会吃会喝,我都以为是只木头雕的假鸟。”

薛妙瞪了给自己丢人的鹦鹉一眼:“朽木不可雕,说的就是它。”

薛妙放弃了,还是抓紧研究食谱吧。她的食谱以季节为大类,以自己的切身经验编食谱,作为最早入夏的地区,就先编夏季菜。

薛妙在这里快待上一整年了,有了经验和日常积累,再不是去年刚来时,捉襟见肘只能给大家吃野菜的小薛干事,能吃的夏季菜数不胜数。

去年从山上挖来好多野生芦荟,找到空地就种下一些,这东西一年四季都可以生长,他们这里气候适宜,掰断一根很快就能长出新的来,是取之不尽的好食材。

以陆子战在林子里找来的为借口,薛妙用福德居里的种子,早前在食堂院子里种了好多罗勒,现在已经开花结籽,这东西是西餐的常备调料,但国内现在吃都吃不饱,吃西餐更是做梦,但它确实浑身是宝,台湾叫九层塔,粤省人做海鲜时也爱用,能去腥增味,种子叫兰香子,也是味很好的食材。

最近天气变热,大家不太适应气候变化,都有些口舌生疮。薛妙食谱的第一道饮品应运而生。

采来的芦荟去外皮,切块,再兑上少量兰香子,放在井水里冰着,喝时再兑上蜂蜜,冰冰凉,滑溜溜,能排毒、清热,切块的芦荟口感爽滑,饭后喝上一口神清气爽,让人从里到外的舒畅,是最受大家欢迎的消暑饮料。

薛妙在厨房指导大家做饭,有时候会带着大象,做什么它吃什么,胃口超好,最近芦荟汁做得多,它兰香子吃的就多,吃点无妨,天天吃那么多东西,即便鸟类都是直肠子,也得给它好好润润。薛妙指着大桶子里切成小丁的芦荟,问大象:“这是什么?”

本以为它肯定连反应都欠奉,结果它黑豆眼眨巴一下,竟然吐口,“芦荟汁。”

薛妙:“……”

老丁跟其他那两个连的炊事员听了都咧开嘴笑得前仰后合,“小薛,谁养的鸟像谁,你的鹦鹉不但爱吃,没学会说话,就学会报菜名了。”

薛妙自然很兴奋,晚上回去后准备趁热打铁,把平时都挂在屋外廊檐下的大象提进屋里,教它:“大象,大象,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一旦我这么问你,你就答:‘是妙妙’。”

大象小眼睛里仿佛有嘲讽,猛地一下把自己后摔,仰躺装死。

薛妙:“……毛多了不起啊,摔不疼你是不是?我说的不对吗,难道我不好看吗?赶紧起来。”看来这大象就是只会报菜名的吃货鹦鹉精,不能对它报太高期待。薛妙接受现实,那就多做点花样,让它多学点菜名。

他们农垦团除了橡胶树多,就是甘蔗多,甘蔗是多年生的,生长周期长,成长的过程中需要耐心养护,地里掰下来的甘蔗尖,硬硬的很难入口,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食材,处理干净,先上锅蒸,蒸熟后用舂或者撕的方式,二次处理,然后用来炒辣椒,凉拌,甚至能做泡菜。甘蔗尖的口感不同于笋,更加柔韧,带丝甜味。大象跟大家一样喜欢,很快学会了甘蔗尖的说法。

薛妙教大象辨识菜品教得不亦乐乎,廖蔺也终于从独立团那边开完了会回到独立营,处理好积攒下的公务,见通往镇子的路上有知青的身影,才想起来今天周末。想到最近他不在家底下这帮猴子训练也没松懈,就给大家放了半天内务假。

他一个人从后门踱步出去找薛妙,没走到农垦团大院,见薛妙提着鸟笼子往这边来,见到他小丫头兴奋地跑上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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