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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1 / 2)

国子监门口, 文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里平时是国子监博士宣学的地方, 地儿特别大。

但即便如此, 也是人挤人。

什么人都有,学生, 百姓, 商贾,三教九流。

凡是以前对“大才子”徐长生感兴趣的都在往国子监赶来。

热闹得有点……过分了。

时不时有惊呼传来, “他就是徐长生?不可能, 不可能,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刚才有人说徐长生是一个四岁小孩, 我还和他打了一架。”

“我……我刚才将婆婆脸都抓花了, 因为她说徐长生还在穿开裆裤,这可如何是好?”

这还是轻微的,有些接受不了的,一个劲往自己脸上扇, “你们告诉我, 我是不是在做梦?”

更有无数人痛心疾首, 捶手顿足, 那场面不要太好看。

有些人眼睛都红了,他们一直夸夸其谈的徐家子,就是面前这个还在不断提裤子的四岁小孩?

才高八斗, 学富五车, 俊朗非凡?

整个现场群情激愤。

“徐家子不是太子好友吗?太子怎么可能和……和一个开裆裤结交?”

“房相居然夸一个四岁孩子是读书人的楷模, 房相糊涂啊,因为房相一句话,我天天教导我们族里的后生要向徐长生学习,这这……”

“谁来给我们一个解释?啊啊啊。”

“有药铺的先生在吗?有人羊癫疯发了。”

“哎呀,这也晕了几个,快来人啊。”

“那边有人在撞墙了,血都撞出来了。”

“让年纪大的,心脏不好的,受不了刺激的都不要靠近了,等会医馆人满为患,肯定抢救不过来……”

除长生都傻眼了,什么情况啊?

人山人海来看热闹也就罢了,毕竟古代没什么娱乐,爱看热闹他都能理解。

但这些人表情不对啊。

好多人在咬牙切齿,好多人在扇自己耳光,好多人扶着墙深呼吸,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正常人没有几个。

这这这……

徐长生好懵,长安人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点?他们怎么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了?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些贵人也在关注这场别开生面的文斗。

当然,他们是不会像这些人一样,人挤人挤在一起的。

在国子监周围的酒楼包了一个包厢,然后等着人汇报情况。

其中,太子李承乾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偷偷出来的,就带了两个近侍,因为他现在得了“风寒”,还在家休养中,被人看到他外出不好。

“你去打探打探消息。”李承乾对近侍说道。

国子监门口,除了百姓学生这些,还有一些三教九流。

“开盘了开盘了。”

“徐家子才四岁啊,而对方六人,还都是名声远播的国子监才俊,徐家子必输,压对方不就是必赢?”

“我压孔怀仁他们赢,一两银子。”

“我也压孔怀仁他们赢,五两。”

“你们倒是压徐长生啊,他名声可是比其他人还盛。”

“切,徐家子才四岁,能赢我名字倒过来写,听好了,我叫王一王,说到做到。”

此时,李承乾的近侍正回去禀报,“殿下,现在国子监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而且不知道多少人行为举止怪异,精神激荡,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样,我看这些人说不定要对徐家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李承乾皱眉,“等会你带着我的手令去一趟长安衙门,让他们多带一些人过来维持秩序。”

近侍继续道,“还有人在国子监门口开了盘口,想赚一笔,但他们真傻,明明徐家子才四岁,怎么可能赢?殿下,你说是吧,有什么人傻到会压徐家子赢?现在盘口都一比十的赔率了,也没有人压徐家子……”

话还没说完,李承乾就说道,“等会你顺道取50两银子压徐长生赢。”

额……

近侍话都给卡嘴里了,有些幽怨的看着李承乾,殿下就算支持他那好友,也用不着白白浪费银子吧,他们东宫开支紧张啊。

除了李承乾,在宫中,李世民和魏征也在关注此事。

李世民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好了,事情彻底爆发了,所有人都将知道他让一个四岁孩童进了国子监,他让一个四岁孩童随时殿前见君,都知道他时不时夸一个四岁孩童是大唐俊才,国之栋梁。

魏征看了一眼,说道,“陛下,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么妥善解决此事吧,刚才有消息传来,听说有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因为受不了刺激都晕倒了。”

李世民:“……”

如果晕过去有用的话,他也想晕,恶狠狠地道,“现在徐家子是不是吓得都尿裤子了?”

如此糟心的时候,实在看不得那小开裆裤嘚瑟。

魏征一愣,“这倒没有,听说一点都不怯场,反而……反而有点耀武扬威的样子。”

耀武扬威?

李世民心情更不好了,他在想尽办法给他擦屁股,小开裆居然还在耀武扬威?

越想越气,“太子,房相,孔颖达人在哪?他们捅这么大篓子,难道还在家养病?”

魏征说道,“太子和房相都已经在国子监外面的酒楼包下了一个包厢,静观事态发展,孔颖达也已经前往现场。”

李世民心道,看吧,还给他装病,明明就是畏罪潜逃。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反正如论如何,朕的名声是保不住了,你说,我当初怎么就……”

怎么就那么傻啊!一个坑一坑的往里面跳,还乐呵呵的。

越想心肝越痛,“只能尽力挽救了,等此事完毕,就收回徐家子殿前见君的特权吧。”

如果不这样,估计那些大儒那些礼官能撞死在金殿上。

才下的旨,而且还是弄得满城皆知的旨,现在却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收回,这是在自己打脸,但有什么办法?难道让闹剧继续下去?

魏征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李二陛下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

国子监门口,人山人海,维护秩序的皂吏也已经来了。

今天将是长安最热闹的一天,估计过年没有这么热闹过。

文斗已经开始,像这种露天的文斗还是很少见的,毕竟读书人都爱面子。

今天算是比较特殊,没见过文斗的老百姓看得可起劲了。

首先上前的就是礼部尚书之孙唐循。

居然将他祖父气得晕倒在了大殿上。

本来刚开始看在对方是个四岁孩童份上,他也不愿意做得太过分,但看看对方,叉开脚,八字腿,居然还用鼻孔对着他,简直想将对方吊起来打。

“作为读书人,吟诗作对必不可少,我们就先各做一首诗如何?”唐循说道,哪怕对方将他祖父气晕在大殿上,他现在说出这话也有点脸红,对方才四岁啊,四岁。

徐长生眼睛直眨巴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人是自己人吧?这一定是替自己去对方卧底的。

斗什么不好斗诗?这不是白白送他一个开门红,这不是在和他一个人斗,而是和他背后千年的大文学家大诗人斗啊。

这一局,他必胜,而且似乎一点难度都没有。

唐循见徐长生眼睛直眨巴地看着他,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道,“诗题由你出。”

哪怕是这样,他也脸红。

他的人生啊,以后说起他唐循,估计都会提起他以大欺小,曾经和一个四岁孩子斗诗,但为了替他祖父出一口气,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徐长生扭扭捏捏地,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那多不好意。”

唐循脸都黑了,这是在看不起他吗?眼睛一眯,说道,“诗题。”

徐长生心道,非得伸过来让他打脸,到时候可别喊脸痛,看他跳起来抽。

看了看周围,徐长生提了提裤子说道,“今天是我进国子监的日子,算是喜事,我们就以金榜题名为题如何?”

呵,小小年纪,居然就想着金榜题名?不少人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笑容,他们四五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

这么看来,徐家子的确也有非常的地方,至少他们四五岁的时候不会做出挑衅国子监诸生的事情,不会想着金榜题名。

唐循为了表示自己不占便宜,让徐长生出诗题,接着又道,“那么就由我来抛转引玉吧。”

先作诗肯定是吃亏的,因为对手还可能多一点思考的时间,如果对手不是个四岁孩子,估计大家要赞他一声。

唐循作为礼部尚书之孙,读书还是不错的,背着手开始走来走去。

徐长生眨巴着眼睛看着,等会他也这样走来走去,看上去好有范儿的样子。

“有了。”唐循说道,然后看向徐长生,直接摇头晃脑地念道,“

潜心苦读十余载,

每日早晚攀书山。

不计时间暑寒往,

金榜题名献吾皇。”

时间有点短,但他对这诗还是十分满意的,几乎将读书人的寒窗苦读的场景都写了出来,最后金榜题名贡献大唐。

现在的读书人,中心思想还是读书有成时,献于帝王家。

话一落,徐长生跳起来就拍起巴掌,“好诗好诗。”

反正让他做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怎么还称赞起对方来了?

唐循也是一愣,“你认输了吗?”

徐长生摇摇头,怎么可能?

给对手鼓掌不是该有的礼貌吗?

再说,捧得越高,摔得越疼,他懂,徐长生觉得他自己太邪恶了,一个劲夸。

唐循脸都黑了,不认输你鼓什么掌,“该你了。”

周围的人也在夸唐循,不愧是礼部尚书之孙,唐循脸上这才好看点。

徐长生心道,你们就可劲的夸吧,等会他脸红起来绝对比猴子屁股还好看。

徐长生将手背到了后面,学着刚才唐循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起来。

难怪古人做诗都喜欢这样,好有范儿,他喜欢。

“徐家子,你行不行啊?”

“不行就认输吧,乖乖离开国子监。”

“教训得好,让徐家子知道天高地厚。”

徐长生一怒,干嘛干嘛?他刚起个范儿,这些人耐心也太不好了,唐循刚才走那么久也没有人崔。

抬起头,看他怎么打脸,啪啪啪!

摇头晃脑的念道,“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声音一出,周围都安静了。

孔怀仁等都愣住了,这诗好高的意境。

相互看了一看,裴行俭说了一句,“立意这么高,要是不能成功升华确是毁了这首诗。”

颜弘文张了张嘴,“可光是这两句,也比唐循的那首要高明太多。”

几人面面相觑,“应该是七言绝句,看他怎么续下面的句子。”

唐循原本还在接受别人的夸奖,现在脸上微变,心里都紧张了起来,竖起了耳朵。

徐长生看着唐循的表情,别喊脸疼啊,一字一字地继续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全诗出自大诗人孟郊的《登科后》)。

整个国子监门口,一时间居然就那么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个四岁孩子作出来的?

全诗没有一个字提及金榜题名,但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却将金榜题名后的喜悦和得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策马奔驰在长安道上,一日就将长安的繁荣花看尽。

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风光无限。

这诗恐怕要一举成名天下知,不知道多少文人雅士从今天起,会幻想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场景。

围在国子监门口的,最多的还是读书人。

两首诗孰优孰劣他们还是分得出来的,关键是两首诗差距太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唐循脸色先是一白,然后满脸通红。

他……在斗诗中,输给了一个四岁孩童?

恐怕随着这首诗传遍长安,他唐循的名字也会被众人所知,只是这名声。

想想都知道,大家茶余饭后会怎么说,堂堂礼部尚书之孙,居然输给了一个幼童。

原本还在夸奖唐循的人,满脸尴尬,这差距太大了。

徐长生看着面前脸色时青时白的唐循,看把这人气得,他就说吧,脸会非常痛。

徐长生觉得他有点胜之不武,毕竟这不是他真本事,说他赢了,不如说是大诗人孟郊赢了。

但他没办法,他是理科生,要是比数理化,他一点都不虚,但比吟诗作对,他就只得沾沾前人的光了。

徐长生有点心虚地道,“要不,我们这一局算平局?”

唐循满脸通红,激动得身体都哆嗦了起来,“徐家子,你欺人太甚!”

徐长生都震惊了,他怎么欺人了?他好不容易谦虚了一回,难道谦虚还错了?

唐循身体哆嗦得越来越厉害。

“快,将唐公子扶下去休息。”孔怀仁喊道。

唐循心情激荡,话都说不出来,他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呆家里没脸出门了。

孔怀仁开口道,“第一轮比赛,徐家子胜。”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然后热闹了起来。

“徐家子居然真的胜了,这怎么可能?”

“我四岁的时候,连字都还不会写两个。”

“这次,礼部尚书家算是丢脸了,听说礼部尚书为了让陛下收回徐家子殿前见君的特权,激动得在大殿上都晕倒了,这事一出,他恐怕都不好意思向陛下再提收回徐家子殿前见君的特权了。”

“是啊,他们礼部尚书家的后人都败了,他怎么好意思再上书。”

随着徐长生的《登科后》一出,许多小侍撒腿就往周围的酒楼跑去。

其实除了包厢,酒楼也坐满了人。

小侍一进入酒楼就大喊,“第一轮,斗诗,礼部尚书之孙唐循对徐家子,徐家子胜。”

“什么?我没有听错,徐家子胜?”

“唐循好歹是礼部尚书之孙,难道是徒有其表,怎么会输给一个四岁孩童?”

“我的银子啊,我连老本都搭进去了。”

此时,李承乾也在听着近侍摇头晃脑的唱诗,正是那首《登科后》。

“殿下,你说徐家子,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会有金榜题名后的感触?看看这诗,完全就是高中之后的风光无二,意气风发啊。”

李承乾也不由得一愣,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小短腿时的情景,不也是用一首咏梅的诗将他震惊住了。

或许,在诗词一道上,他真的天赋异禀吧,说道,“继续去探。”

皇宫中。

李世民坐立不安,“简直就是荒唐,他一个小屁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和一群国子监学生文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胸无点墨?这些国子监学生一天不认真学习,只知道争强斗胜。”

国子监学生当众打徐长生的脸,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徐长生是他亲赐的进国子监读书。

徐长生脸被打得越痛,他的脸也就越痛。

所以,他才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些国子监学生简直无所事实,争强斗狠。

魏征心道,某人作的呗,现在知道颜面尽失,脸痛了?当初一句一句的夸徐家子这好那好,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当然这马后炮的话他是不好说出来的。

这时,一个公公小跑了进来,“陛下,大喜。”

李世民脸色都不好了,现在都这样了还大喜?

公公说道,“第一轮文斗,礼部尚书之孙唐循和徐家子斗诗,徐家子胜。”

“什……什么?谁胜?”李世民都不由得站了起来。

“徐家子胜。”

李世民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向魏征,“玄成,其实朕的眼光一直都不错,真的,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魏征嘴角一抽,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这时,那公公已经开始唱诗了,正是那首《登科后》。

“好一个一日看尽长安花。”李世民看着魏征,“你说,他这么个小人儿,怎么就这么会做诗?连中举后的喜悦都变现得淋漓尽致,啧啧,你说唐俭他那孙儿输给了徐家子,他还有脸继续逼问朕吗?”

魏征心道,你就嘚瑟吧,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过是文斗第一轮而已,陛下还是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不然,又不知道要生多久的闷气。

李世民看了一眼魏征,就知道泼冷水。

然后对公公道,“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此时,国子监门口。

孔颖达本来赶到门口要阻止这场闹剧,堂堂国子监门生居然去为难一个四岁孩子,他丢不起这个脸。

但,一赶到,刚好就听到徐长生正在念那首《登科后》。

嘴巴都张得合不拢,这是一个幼童能做出来的诗?

他本来要阻止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眼睛闪动。

这场如同闹剧一样的文斗,要是……徐长生赢了勒?

他是不是真的就是慧眼识英才?谁还敢说他邀请徐家子进国子监有半点不是?徐家子都能赢了国子监门生,凭什么不能进国子监?

孔颖达眼睛闪动,说不得这倒霉事儿有反转的余地,他静观其变先。

唐循败了,最窝心的不是那些进不了国子监的学生,而是国子监的门生。

唐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代表的正是国子监在和徐长生文斗。

一阵郁闷出现在众人心中。

斗诗,败了,败在一个四岁幼童手上。

这时,裴矩之孙裴行俭走了出来,脸上多了一丝严肃,他祖父裴矩乃是当代大儒,虽不为官,但

在文坛的名声比礼部尚书唐俭还高。

唐循的失败,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徐长生看着来人,“我们比什么?听说国子监分六院,我们就比六院之学如何?”

话才出口,一片哗然,徐长生居然想挑战六院之学,他是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国子监六院?

太……太骄傲了,他一个四岁孩童,难道觉得他有本事做到人力有尽时,做学问也是一样,国子监六院侧重不同,专研也不同,徐长生以为他是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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