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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074(1 / 2)

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 此时天却突然暗沉下来。

尤铭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他一句废话都不想跟他们多说。

这些人或许各有各的不同, 但在一个方面却出奇的一致,他们都是粗糙的利己主义者。

他们的欲|望就摆在脸上, 连一点隐藏掩饰都没有。

尤铭从他们踏进工地的第一步起就给他们施了咒。

他们要在幻象里感受自己人生最惧怕的事物。

每个人都恍惚地手舞足蹈,尤成痛哭流涕地大喊:“钱!我的钱!”

尤爷爷和尤奶奶也在哭喊。

他们脸上的贪婪终于变成了恐惧。

尤成不知道自己身处幻境, 他也不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他老婆跟他离了婚,家里的房子卖了以后对半, 那一半的钱他拿去重新买了房子, 付首付是够了,但是也没了多余的钱。

至于车子,他卖了,因为供不起,但是又死要面子, 就再买了一辆便宜些的, 差价就拿去供房贷, 但也供不了几个月。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二十多通未接电话,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回拨过去。

又是他爸妈找他要钱。

他哪儿有那么多钱给他们治病?好多药都不在医保范围内。

客厅里的时钟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尤成烦躁的摸了一把头。

要是他爸妈现在就死了,他反倒轻松, 他现在有房有车, 没有负担, 只要说几句好话,爷爷奶奶肯定会给他钱,虽然不多,但还房贷和生活是够用的,大不了他把这套房子租出去,用租金付房贷,搬到爷爷奶奶家吃住。

但是爸妈还在,尤成咬着唇。

怎么不早点死呢?

尤成的眉头紧皱,突然站起来,对了,他要去找三叔他们。

只有让三叔他们出钱,他才能过上以前的好日子,自从他爸妈进了医院,他卖了房子以后,以前那些天天聚在一起的朋友们就再也没来找过他,都怕他伸手借钱。

“呸!”尤成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脸狰狞。

“狗眼看人低!”尤成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

等他以后发达了,他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得到教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发达!

他又拿起手机看,最终心里打定了主意,他去了医院,说服父母回家,不要再治了。

“治病太折磨人了。”尤成顶着一张孝子贤孙的脸,一脸真诚地劝着父母,“我把你们接回去,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你们多享享福。”

他爸妈在他的再三劝导下也答应了。

毕竟治病很累,也很折磨人,天天躺在医院里,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经常有死人。

哪怕医生劝他们现在病情稳定了,最好待在医院,他们还是跟着尤成走了。

最开始的时候,尤成还是扮演了一段时间的孝子,但很快就原形毕露,以前有钱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没钱了,矛盾就显露了出来。

尤成从不会给父母零花钱,他父母没有正式工作,当然也没有退休工资。

尤成不给钱,但他爸妈总要吃饭,就去找爷爷奶奶要。

但爷爷奶奶的生活费只有二儿子给的两千和三儿子给的五千,四儿子刚生了孙子财务紧张,他们老两口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七千,在当地已经算很高了。

毕竟水电费加上菜钱一个月也要不了一千块。

尤成他爸妈去要,以前总是对他们家有求必应的爷爷奶奶忽然就换了一张脸。

他们没钱。

一分钱都没有,以前的存款全花在他们身上了。

尤大伯他们找朋友借,但之前能借的朋友已经借过了,现在一天三顿挨着饭点的给他们打电话催债,实在没有办法,尤大伯他们上街捡易拉罐和塑料瓶去了。

而尤成也一直没去找工作。

在家里爸妈会伺候他。

本来就被养大了的脾气在父母变得孱弱,失去了权威性以后更加强势。

“她是你妈!”尤大伯急得踏脚,却不敢上前,他怕儿子连他都打。

尤成正在扇他亲妈的耳光,只是因为吃饭的时候吃出了一根头发丝,他下手的时候毫不留情,脸上的肉都纠结在了一起。

“你们有什么用?!吃我的住我的!”尤成气急败坏,他在外面被嘲讽,受了委屈不敢当面跟人对峙,只敢把气发在父母身上。

这是家丑,尤大伯他们也不敢说出去,只能忍受。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尤成更加肆无忌惮。

他自己不去挣钱,就让他爸妈去捡破烂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他自己作威作福。

他拿着钱去省城,想从三叔他们手里拿点好处。

尤成去了省城,却忽然发现一切都变了,三叔不再对他和颜悦色,三婶从冷漠变成了更冷漠,他甚至进不了尤家的小区,他没从他们手里要到一分钱,甚至连跟他们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保安不让他进小区,他守在小区门口一周也没能进去。

他想挡过往车辆,保安膀大腰圆,一个人就能把他架到一边。

去尤家的公司也一样,他没有员工证明,根本上不了楼。

他像条丧家之犬,过路的人好像全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以后,尤成只能回老家。

尤成回家,依旧是那副大爷样子,在外受的气就撒在父母身上。

这天晚上,尤成吃完晚饭把桌子一踢,黑着脸说:“天天都吃这些烂菜叶子!明天老子要吃排骨!吃红烧肉!”

他爸在旁边颤颤巍巍地说:“没钱了……”

他妈根本不敢说话,她被打掉了两颗门牙,现在说话都还漏风。

尤成:“钱呢!你们天天出去,挣得钱呢?”

他爸哆嗦着说:“你去省城,把钱都拿走了。”

尤成翻了白眼,把椅子踢倒:“我把钱带走了你们就不会挣吗?!你们好手好脚的!老子投生成你们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他累了一段时间,今晚也不想教训他们,自己回了房间。

等他再次醒来,是被激烈的疼痛弄醒的。

屋里没有开灯,他只能就着微弱的光线抬头看去,他的父母站在床边,他爸手里拿着一把斩骨刀刺在他的腹部,父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他们就这么看着他。

尤成惊慌地大叫:“救命!救命啊!”

房间门关着的,大门也关着的,没人能听见他的呼救声。

一刀没有把他刺死,他爸又把刀拔|出来,再次刺了下去。

一刀又一刀。

尤成最开始还能痛苦地呻|吟,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太痛苦了,每一刀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甚至能察觉到自己的内脏被刀刺破。

而他的父母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

尤铭看着躺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众人,戳了戳肩膀上的邪灵:“除了乌鸦嘴,你还有什么本事?”

邪灵乖巧地说:“我可爱。”

尤铭面无表情。

邪灵吓得发抖:“还、还能让人虚弱……”

尤铭点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尤成:“去吧。”

邪灵跳了过去。

它在尤成的脑袋上带了一会儿,确认尤成的身上沾染了自己的邪气后才蹦回去。

尤铭没有多待,他也不想看这些人醒来时的丑态。

邪灵还在尤铭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它竟然分辨不出这个主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尤铭走后过了一个小时,工地上的人才纷纷清醒了过来。

他们不记得刚刚做了什么,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自己怎么了。

只是忽然涌起了巨大的刻骨的恐惧。

所有人都脸色苍白,还有人直接坐着吐了出来,秽物吐了自己的一身。

尤成捂着自己的腹部,他总觉得腹部不舒服,头昏脑涨,他刚想起自己是来找尤铭占便宜的,脸色就变得恐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只要去找尤铭,就一定会有恐怖的遭遇。

他甚至觉得尤铭会杀了他。

跟他相比,尤奶奶他们也没有好上多少。

他们看尤成的目光都变了,好像尤成不是他们疼爱的大孙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令他们极度厌恶的陌生人。

尤成心里也充满了厌恶,他不知道原因,但现在看也不愿意看爷爷奶奶一眼。

亲戚们清醒过来后都走了,一个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

只剩下尤成和尤爷爷他们,爷孙互相看了一眼,相看两厌。

尤爷爷冲妻子说:“走吧,回去。”

尤奶□□一次没有再为大儿子他们说话。

她醒过来以后总觉得,自己就算把三儿子的钱全部给了大儿子,大儿子也不会给她养老。

到时候几个儿子都恨她,把她和老头子当皮球在中间踢来踢去。

现在她们老两口一个月还有七千块的生活费,等过几年四儿子手头活络了,至少也能有九千。

至于大儿子他们,得了重病,花了那么多钱,还准备来掏他们的棺材本?

尤奶奶拉着尤爷爷往外走,边走边说:“可不能再给他们钱了,我们自己还要花用呢!”

尤爷爷也觉得大儿子他们是白眼狼,这个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却特别清晰:“回去,以后都别管了,这么多年补贴他们家的够多了,我们自己都没什么钱。”

尤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他还想去尤家,但不敢,一直迈不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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