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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1 章(1 / 2)

叶维清都这么说了,秦瑟就真的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

最后她转眼一笑:“是的啊。你没说错。”

看她答得那么干脆, 叶维清顿时有点脑子不转圈了。

瑟瑟是在说……

真的很喜欢他??

叶维清一个没忍住, 高兴得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手都不知道搁在哪里好了,修长的指一直不停敲着桌面, 压根停不下来。

秦瑟刚开始就还装作没看到。

后来他犯傻的时间实在是有点太长了, 她终于忍受不住, 抬手往叶维清的手背啪的拍了下。

“适可而止啊!”秦瑟警告他:“差不多就行了。别笑得饭都吃不下了。”

叶维清压根没听, 还反手扣住了她的手, 握在自己掌心。

“我这不是高兴吗。”他温声说道。

听着他柔得让人骨头发麻的声音,秦瑟不禁嘀嘀咕咕:“都老夫老妻了,至于开心成这样么。”

叶维清心说当然至于了。

不过,为免自家小妻子太过羞涩, 他憋着没说,生怕她一个不乐意以后就不肯再说这种大实话了。

一时间, 满室都是温馨亲密气氛。

就在叶维清心痒难耐,暗戳戳计划着晚上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突然铃声大作,打破了这屋内的平和气氛。

是秦瑟的手机在响。

秦瑟抽出手来拿过手机,看是林州的号码, 有些疑惑。

林家的产业基本上都在岍市。

她现在在a大读书, 平时和林家人联系很少。

偶尔看到林凯, 还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也因为和林凯三观不合的关系, 秦瑟与林家人的联系就更加少了些。

就算林家有人找她,也大都是由和她关系较好的林莎打来。

林州基本上没联系过。

更何况现在是晚饭时间,就算有商业合作上的事, 一般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打过来。

或许是第六感在作祟,秦瑟莫名地有些紧张。

接通电话后,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林先生?”她说:“您有事吗?”

林州那边听起来非常嘈杂。隐隐的还有医护人员的高声叫喊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秦小姐。”林州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沙哑又低沉:“你现在方便来二院一趟吗?”

二院一般是说第二人民医院。

秦瑟听后觉得奇怪;“您生病了吗?”

后一思量,她又觉得不对:“我在a市,一时之间赶不回去岍市。您如果是在岍市的二院的话,我恐怕是没办法过去的。”

岍市和a市都有个二院。

秦瑟想着林州在岍市,所以会这么一提。

哪知道林州却道:“我现在就在a市的二院。秦小姐您如果不算特别忙的话,可以来这里一会儿吗?”

秦瑟与叶维清已经领证很久了。只不过还没有摆酒席而已。

林州一般叫秦瑟,都会称呼一声‘叶太太’。

今天却难得的叫她为‘秦小姐’,好似很看重她身为秦瑟的这个身份似的。

秦瑟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捏着电话的五指紧了紧,平静道:“林先生。麻烦你和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讲清楚的话,我是不会过去的。”

林州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而后,他沉声道:“沈芳宜。你的那个室友沈芳宜,自杀入院,还在抢救。”

林州的声音里带出了些哽咽的低泣:“她情况不太好,怕是不行了。我想吗麻烦秦小姐过来一趟,看看她。”

医院里,急救室,医护人员忙作一团。

叶维清看着沈芳宜的情况不太好,双手扶着秦瑟的肩,说:“我打电话去找人,看看能不能找几位好医生过来。你千万别慌,知道吗?”

秦瑟默默点头。

叶维清犹不放心。

“我去找人,很快就回来。你别急,还有希望。”

千叮咛万嘱咐后,叶维清方才脚步匆匆地离开。

秦瑟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形,

脑中轰鸣一片。

身边的人在不停地说着解释着。

那道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模模糊糊的透入鼓膜,让她似是在梦中听见一般,不甚清晰。

好在她就算在脑中混乱一片的时候,也能够大致地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林凯得知沈芳宜怀孕的消息后,心里慌乱,和林州说了一声。

只不过,林凯没有等林州给他出主意,他就自己先来a市找了沈芳宜,说要对沈芳宜负责。

林州不放心儿子,跟着来了a市。

他知道林凯要来a大门口截沈芳宜,所以特意守在了沈芳宜时常出入的那个门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林州看到了林凯和沈芳宜争执,也看到了秦瑟和沈芳宜说话。

等到秦瑟与沈芳宜分开之后,林州拦住了沈芳宜,想要和她详谈。

“我只是想劝她打掉孩子!”林州的声音带着惊惧害怕,又带着歇斯底里:“我没想到她会动刀子!”

林州一遍遍地说着这两句。

三四分钟后,秦瑟猛地扭头看过来:“你当时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林州愣了愣:“啊?”

“你有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秦瑟拔高了声音喝问道:“你如果真那么无辜的话,就把当时的情形一字一句的全说出来啊!”

她指着里面正在被抢救的浑身是血的沈芳宜:“沈芳宜就在里面。你既然说都是她不对。那好,你就在这个地方,当着她的面,和我原原本本的把当时的情形劝说出来!我倒想听听,你当时说了些什么好听的话来!”

秦瑟怒极质问的时候,神色严肃眸光冷厉,竟是惊得林州心里骇了一跳。

面对着她的声声逼问。

林州嘴唇颤动着,半晌没有敢吭声。

秦瑟顿时明白过来。

是了。

林州肯定会用沈芳宜和他们父子俩都交往过的事情,来逼着沈芳宜退缩,离开林凯。

就像他刚才努力撇清自己的时候一样,他肯定絮絮叨叨地说了不止一遍。

而且用词险恶和龌龊。

沈芳宜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个坚强的女生。

如果不是林州说得太难堪了,逼得她心里崩溃了,她不会在一次自杀没成功后,再一次选择自杀。

都说正常人和死亡近距离接触一次之后,都会变得非常惜命,不会再想自杀。

当时的沈芳宜,得有多么绝望,才会拿起了那把刀,捅向自己?

没多久,叶维清带着几位医生匆匆忙忙跑来。

可是这时候已经迟了。

急救室的医护人员们疲惫地摇摇头,报出了死亡时间。

又通知秦瑟他们进屋见沈芳宜最后一面。

床上的女生,满身是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整洁干净的。

秦瑟抬手想要给沈芳宜理理头发。

可是那上面全是凝固了的暗色血迹,一坨坨的,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黑色了。

秦瑟手停在半空,心里一阵悲凉,竟是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林州嗫喏着说:“我也没想到她那么激动啊。我就是……我就是……”

“孕妇因为内分泌和激素的关系,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情绪不稳定。”秦瑟轻轻地说着。

她望向床上再也不会动不会笑的沈芳宜:“更何况,沈芳宜对于未来没有把握,心里的害怕比一般的有孕之人更加敏感。”

一尸两命。

真正的一尸两命。

看到医护人员拿起旁边放置的模糊血团的时候,秦瑟没忍住,眼泪哗地下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和沈芳宜的关系不算好。

真的不算好。

可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就不行了,这让她的心久成了一团。

前几天的时候她还在为了救下想要跳楼的沈芳宜而努力。

一转眼,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芳宜满身是血的躺在急救室,没了声息。

而她完全无能为力。

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是天微亮了。

叶维清揽着秦瑟的肩膀,行至停车场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在车边静立的林州。

林州上前来打招呼。

叶维清压根没理他。

林州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垂在身侧。

就在他要悻悻然离开的时候,秦瑟抬眸望了过去。

“你们的事情,我无权多管。而且我和沈芳宜,不算好朋友,只算是一个学校的同学。私交很少。但,我依然要告诉你。”

秦瑟冷冷地望着林州,一字一字咬着牙道:“我讨厌你。林州。从今以后,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秦瑟在车上略睡了会儿,就也到了上课的时间。

秦瑟第一堂课难得的请了假,没去。

她到万院长的办公室,和万院长提起了这个事情。

虽说过不了多久校方也就可以知道了。

但她觉得还是和校领导说一声比较好。毕竟万院长和段校长都是非常明事理的。在事情闹出来之前好有个准备。

前几天沈芳宜跳楼一事后,万院长曾经和沈芳宜谈过心。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她之前行事太过‘随便’的经历。

所以这次,秦瑟除了掩下了一些细节和人名没有说外,把事情都大概地告诉了万院长。

万院长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

他想要亲自打电话给沈爸爸,说起这件事,请沈爸爸来一趟a市。

请示过段校长后,段校长做出决定,派了学校里两位老师去沈爸爸家里,接沈爸爸过来。

沈爸爸来到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上午了。

几乎同时来到学校的,除了沈爸爸外,还有一位姓杨的律师。

杨律师来到a大,找到秦瑟,说的却是沈芳宜立遗嘱的事情。

“您是沈小姐的遗嘱执行人。”杨律师拿出文件,一个个给秦瑟过目:“所以我今天来找您,谈一谈沈小姐遗嘱的事情。”

秦瑟并不知道沈芳宜曾经立过遗嘱。

问过律师,原来是在她那次想要跳楼自杀前立的遗嘱。

而且,很令秦瑟意外的是,沈芳宜立遗嘱时所定的执行人,竟然是她。

“沈小姐给您留了一封信。”律师交给秦瑟:“说是如果她不在了,就让我把信交给您。”

秦瑟接过信封的时候,手指都在微颤。

她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曾几何时,她和沈芳宜是针锋相对势同水火的两个人。

可是。

沈芳宜立遗嘱,是在她从平台上救下沈芳宜之前。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帮过沈芳宜什么。

所以,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沈芳宜那时候会选择了她来作为执行人。

两人之间真的是敌对更多,友爱很少。

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沈芳宜做了这个决定?

是信任?

又或者是因为没有别的更好选择?

此时此刻,已经无从知晓。

信中,沈芳宜说,她穿的衣服戴的首饰,甚至于用的化妆品,全是男人们送的。并不是她花钱买的。

那些人给她的钱,她全都存起来了。一共八十多万。

如果她不在了,拜托秦瑟把银行卡交给她爸爸。

密码是她爸爸的生日。

明明是很薄很小很平常的一张卡,秦瑟拿在手里却仿佛有千斤重。

在杨律师的陪同下,秦瑟在院长办公室找到沈爸爸,将沈芳宜的卡交给沈爸爸的时候。

这位被生活折磨了几十年都不会低头认输的老人,当场失声痛哭。

下午放学前。

林州的秘书也来了学校。

他没有说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说自己老板的身份。

只是拿了一张银行卡给沈爸爸。

里面有五百万的存款。密码是沈芳宜生日。

沈爸爸收下了秦瑟拿过去的,沈芳宜遗嘱留下的那张卡。

却没收林州秘书拿去的卡。

“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虽然没有人明说过,沈爸爸却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对待林州秘书的态度非常冷漠:“可是你们的钱,我不稀罕要。”

沈芳宜葬礼举办的简单却不随便。每一个步骤,每一件东西,都是认真准备过的。

送她离开那天,同学们都到场了。

黑压压的一大片,不只是服装设计与工程二年级一班的全班同学。

甚至工程方向其他班,还有服装设计专业的同学也都来了。

学生们的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或许大家平时看不过沈芳宜的为人。

但是,知道这么个年轻的生命骤然消逝,大家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不管熟悉不熟悉,都想过来送她一程。

回到家里后,秦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晚饭都没吃,缩在叶维清的怀里,倦倦的不想动弹。

“维清,我和你商量一件事。”秦瑟轻轻地说。

叶维清温柔地在她发顶揉了一把:“什么事?”

“这次交换生,我决定去了。”秦瑟低喃道:“我想我现在的状况,暂时离开a大一段时间比较好。”

沈芳宜的离去,是她心里的一个坎儿。

至于a大,这是个让她段时间内无法把情绪抽离出来,无法让她静心读书的地方。

因为总是能够想到沈芳宜。

明明不算特别熟悉。可是现在在校园里随便走走,都能想到已经故去的那个人。

秦瑟知道,自己需要暂时离开。

等到过段时间再次回来。想必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件事,也就可以重新热情地面对母校,全身心投入学习生活。

叶维清了解秦瑟。

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

平时看着凶巴巴的,其实最容易心软。

而且秦瑟一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叶维清可以理解,为什么沈芳宜最终选择了不算特别要好的秦瑟作为遗嘱执行人。

因为交给秦瑟来办,可以放心。

此时此刻。

面对着秦瑟的选择,叶维清没有多说什么,只轻柔地抚着她的发,然后颔首低声道:“好啊。”

无论她做了什么决定,他都会完全支持。

毫无怨言。

·

秦瑟将要去米国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岍市,亲戚朋友们都知道了。

主要是,秦瑟每个礼拜都会和叶维清一起回岍市看望爷爷。

而且,七月底就要举行婚礼了。这段时间里,她总是不可避免的会碰到亲朋好友们。

大事总得和大家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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