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见王世风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准备码字，目睹全过程的众人神色各异。
有困惑，有好奇，有钦佩，还有沉思的。
于是商务车内陷入了片刻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王世风敲打键盘的声音。
看着王世风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如同花蝴蝶般飞舞，蒋芸依稀记得这幅画面上次见过。
于是她扶额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每次做项目的顺序都这么奇怪吗？”
正常人做项目，都是现有项目和作品，然后再去聊投资，人员之类的细节。
但是王世风似乎每次都是先聊投资，然后确认人员细节，最后才开始确认项目和作品！
完全就是反着过来的。
“奇怪吗？哪里奇怪了？”王世风头也不抬，盯着屏幕持续输出。
“你连剧本都没有，就敢直接谈投资，你就这么有把握？”蒋芸不解。
“嘿，这你就不懂了，谈合作就跟谈恋爱一样，不要管到底会不会天长地久，先骗到手才是最重要的。”王世风轻笑道。
这是什么渣男言论！
蒋芸和夏梦瑶以及甄轶都投来嫌弃的目光。
不过转念一想竟然还有点道理。
项目或者作品好坏其实投资方也不懂，他们在意的只有作品的价值以及回报率。
偏偏这种价值，完全取决于发起人如何讲解。
那岂不就是疯狂画饼，漫天要价把投资方的钱拿到手。
等钱到手了，那作品自然就有了。
“所以说，在跟周三石谈判之前，你确实不知道要拍什么内容？”蒋芸微微挑眉，抓住了盲点。
“好的作品都是需要抓住一瞬间的灵感火花或者量身定做的，所以要先解决投资和参演人员的问题，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王世风言之凿凿的说道。
“哦？也就是说，你是从我身上找到了灵感？”夏梦瑶一喜。
“当然，我在跟投资人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这部电影说是为你你量身打造也不足为过。”王世风笑呵呵的说道。
不知为何，听到王世风这么说，夏梦瑶还有点脸红。
看着夏梦瑶美滋滋的小表情，蒋芸有些心疼她。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部电影主演可能是只狗，或者猫。
有时候量身打造，未必是在夸你呀，小傻子！
“可投资方又不是傻子，你影片如此草率交不了差怎么办？”夏梦瑶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蹙眉道。
“亏你还是顶级流量呢，一点市场直觉都没有，电影成败的重点是作品质量吗？”王世风笑着问道。
？？？
这是什么问题。
电影的成败跟质量无关？那和什么有关系？
“不是吗？”夏梦瑶被问的有点儿不自信了。
“不谈文艺电影，只说商业电影，宣发费用大多数比制作费高知道为什么吗？”王世风笑道。
“因为能多开发票。”夏梦瑶眨了眨眼，认真的说道。
“额虽然这个原因也很重要，不过不完全是。”王世风语气一滞。
“那就是为了排片占比啊。”夏梦瑶又思索了一下。
“这是一部分原因，但是主要原因还是为了热度，也就是流量，这也是你能拿到高额片酬的原因，热度等于激发潜在用户关注度，通过宣传主演咖位，剧情噱头，花边绯闻等方法，为电影附加价值，达到引流的作用，因为只要观众花钱进了电影院，就不能退票了。”王世风勾起嘴角“比如前段时间上映的文艺片，噱头就是某女神荧幕初脱，瞬间预售过亿，这就是宣发的作用。”
“你这说的像是搞虚假宣传似得，那作品质量不行，宣发就是做的再好，也是亏本啊。”夏梦瑶反驳道。
“本来就是虚假宣传，那女主就脱了不到三秒钟！帧都没有！而且还是光影剪辑啥也看不到！”王世风有些怨念。
你竟然还去数帧数！
收到蒋芸等人嫌弃的目光后，王世风干咳一声“当然，我不是那种为了噱头去看电影的人，我是在网上找的资源。”
众人目光越发的鄙夷起来。
“除了一些特殊现象级的作品，大多数宣发做到位的烂片，票房基本上稳赚不赔，比如郭教母的系列青春疼痛电影，从第一部被骂到第四部，但是票房却一部比一部高。”王世风轻笑道。
夏梦瑶瞬间哑口无言，这个例子举的太过于真实了。
“夏国还是人口多，爱凑热闹的也多。”蒋芸幽幽的说道“从这个角度去考虑，确实宣发噱头要大于作品质量。”
“宠物题材本身就是小众，但是市场潜力很惊人，选中这个赛道，即便拍的再烂也不会亏的，反而那些认真打磨剧本，研究演技的电影，大多数都叫好不叫座，或者泯灭与众人，这就是选择大于努力。”王世风随口说道。
“那这样下去，谁还好好拍电影啊？”夏梦瑶秀眉紧蹙。
依旧没有注意到关键词，宠物题材。
“顶级大导演们还是有追求的，毕竟夏国每年在国外大型电影节都有收效，但是商业电影这个东西本质就是个消遣，服务于大众娱乐即可，观众看的开心，投资人赚的开心，何乐而不为。”王世风瞥了她一眼。
没想到夏梦瑶竟然对电影怀有期待。
真是太天真了。
“怪不得最近几年的烂片一再刷新下限，都是你这种无良之人的荼毒！”夏梦瑶鼓着脸颊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