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川当初在装修时,特地选择了遮光能力强的窗帘。
这会儿落地玻璃前的窗帘全部拉着，将冷白的月光拒之门外，室内只有电视机屏幕泛起的冷光,随着电影画面的变化忽明忽暗。
温笑笑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林聿川，他狭长的眸底似乎有晦涩的光亮在涌动，像是刻意压制的情动。
上次在车上，他说他想吻温笑笑，给了她五秒拒绝的时间。这次，他依旧给了她拒绝自己的机会。
温笑笑听着他在耳边低沉的倒数，没等他数到一，忽然环上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他。
林聿川整个身体都是一僵,透过薄薄的布料，温笑笑清晰地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
看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感到紧张。
温笑笑没有多么高超的技术,在接吻上的经验也十分稀少,所以她在吻上林聿川的双唇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聿川却没有在这个时候紧追不舍,他和她微微抽开距离，眼神炙热地看着她：“笑笑,你知道你这么做,代表着什么吗？”
温笑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滚烫的视线落在自己脸颊上，让自己的脸颊都一片火热。
她略微错开视线,声音极低地道：“你在我的抽屉里放了那种东西，你还问我？”
林聿川听清了她的话,唇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既然你早就看见了，为什么装作不知道？”
“我就想看你还能演多久。”
林聿川嘴角的弧度又勾起了一点，他温热的嘴唇覆上温笑笑的唇，在她的唇角轻轻咬了一下：“我是在等你。”
等她做好心理准备，等她完全接受他。
“但是现在，我有些等不及了。”林聿川的呼吸又比刚才急促了几分，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温笑笑只是听到他低哑的声音，心跳就跟着快了起来。
“汪。”趴在沙发前的芝麻丸似乎察觉到什么，有些莫名地冲他们两人叫了一声。林聿川抱起温笑笑，往楼上的房间走。
芝麻丸跟着他们，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林聿川头也没回，朝它说了一句：“不准跟过来，芝麻丸。”
“汪。”芝麻丸停在原地，甩了甩尾巴，看着他抱着温笑笑上了楼。
温笑笑其实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但她深知自己的脾性，有时候她需要一些外力推动，才能逼着自己朝前走。
所以她刚刚主动吻了林聿川，而这也是她现阶段，能做出来的最大胆的行为了。
显而易见，林聿川要比她大胆得多。
“笑笑，笑笑……”林聿川一声一声喊着她的名字，她的体温也在他的呢喃中，一点一点攀升，整个人像是要融化掉。
林聿川很温柔，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极其不想弄疼她。但这事也由不得他，尤其是到后面，他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
室内的气氛越来越难耐，温笑笑在彻底被林聿川拖进旋涡的那一刻，胡乱地抓住了他手上的佛珠，猛地一扯。
“哗”的一声，珠子散落了一地，像是碎了一地的月光。
温笑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林聿川正在她耳边轻轻喘着气。这个声音和刚开始时不一样，它轻缓平稳，带着一种享受的余韵。
温笑笑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她迫切地想要洗个澡。
刚动了动，林聿川横在她身上的手臂就猛地收紧：“怎么了？”
温笑笑侧头看着他，清楚地看见他眼里还没完全褪去的情绪。
林聿川在绝大多数事上都没什么执念，但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有一颗不知餍足的心。
温笑笑没什么力气了，现在只想去洗澡：“我要去洗澡。”
林聿川眸光动了动，温笑笑的拒绝他从不会听不出来。他只沉默了一瞬，便抬手拨了拨温笑笑额上汗湿的头发：“好，需要我抱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温笑笑自己爬了起来，裹上睡衣去了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林聿川已经换了新的床单和凉被，正在捡滚落在地板上的珠子。
温笑笑这才想起，自己在混乱间，扯坏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林聿川的手串。
放在平时，她是没这么大的力气，徒手就把林聿川的手串给扯坏。但刚刚确实不能怪她，人在极端情况下，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手串扯坏的。”温笑笑走到林聿川旁边，弯下腰想帮他一起找珠子。
林聿川赶紧把她拉了起来：“没事，你先上床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天亮了也好找一些。”
“嗯。”温笑笑看着他把手里的珠子放进了床头柜里，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抓坏的不止林聿川的手串，还有他手上的皮肤。
“我抓伤你了？”温笑笑拿过林聿川的手，低头看着他手臂上的几道抓痕。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所以伤痕也不算深，但鲜红的颜色还是和正常皮肤对比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