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尘恍惚抬头，墨色的眼眸一时间竟无半点焦距，他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顾柏辰，一时间没有言语。
见他沉默不语，顾柏辰伸手扶上他的肩膀，继续开口劝慰。
“淮尘，木已成舟，我们都无法改变，你只能向前看。”
“向前看？”顾淮尘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沙哑，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白秘书已经不在了，你让我怎么向前看？另外，顾家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顾柏辰眉头深皱，虽然早已预料到顾淮尘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可当从他嘴里听见的时候，顾柏辰心里还是尤其不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顾家杀了白落落，我承认爸有些时候的确是冲动过分了些，但他从来都没有对谁动过杀意，尤其不是我们顾家的人！”
“白落落的死，和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怪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来！”
顾柏辰大声反驳着，可顾淮尘的神情是那样冷漠，眼神中波澜不惊。
然而越是平静之下，越是蕴藏着巨大的风波，他冷冷盯着顾柏辰看了许久，最终缓缓收回目光。
电视上的新闻，依旧让他觉得恍若漂浮在梦境之中，可身体上的疼痛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所身处的就是残酷的现实世界，白秘书很有可能真的不在了……
“我会去查的，我会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查清楚，如果是顾家做的，我不会再顾忌我们之间的情分，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
顾淮尘冷冷开口，是警告，也是对顾柏辰的提醒，眼看他再一次目无焦距地看向电视，顾柏辰此刻除了生闷气，似乎什么都做不到。
毕竟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弟弟，他就算是再生气。又能把弟弟怎么样呢？
良久叹了口气，甩手离开，临走时还忍不住恶狠狠地吐槽。
“随你怎么想，随你怎么调查，既然你要自己来，那你就调查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来！”
“但这件事不是顾家干的就不是，我没有任何必要隐瞒你。”
顾柏辰离开后，砰地一声关上门，他并没有把电视关上，车辆掉落山崖的新闻还是一遍一遍的重播着。
没有现场画面，他们只能用动画模拟，顾淮尘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遍，从起初的心痛而逐渐变得麻木。
不远处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严辞探头探脑的看了进来，看向顾淮尘的目光里带着紧张和担忧，小心翼翼地向他开口询问。
“顾总节哀顺变，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可现在已经这样了，所以我们……”
严辞站在门口连进都不敢进去，只能尽量劝慰顾淮尘，希望他宽心一些，可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他冷冷打断。
“出去。”
严辞疑惑地看向顾淮尘，下一秒对上他充满了冰冷的眼神，再也不复平日里的平静，阴郁幽冷到令人窒息。
“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