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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白斩鸡(1 / 2)

很早以前,阿夏是没有想过大哥会那么快定亲的,连他定亲后阿夏都还不明白,才将去书院没几个月,人家先生就肯将姑娘托付给他。

不过她后来瞧到还没过门的嫂子,觉得还是她大哥占便宜了,毕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生得又标志,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阿夏每每看到南溪,总会觉得她大哥不解风情,现下挽着她的手,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她低声地道:“南溪姐,你可莫怪,今日我是随大哥出来的,也不晓得你过来,要是知道,我大哥一定早早站在那里相迎。”

“你怎么一段时日不见,也变得促狭了,”南溪伸手轻轻点了她一下,脸颊渐渐抹上两团薄红,又不好意思回头看。

“我说的是实话。”

阿夏笑眯眯地道,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家哥哥,要是真的不在意,根本就不会同意定亲,他心里自是欢喜得很。

“小阿夏,”南溪的声音跟缓缓的水声那般轻柔,“你再说这些,我就,”

“就怎么样?”

“拿块糕点堵住你的嘴。”

南溪这句话一出口,阿夏笑出声,确实拿什么堵她的嘴都不好使,得拿吃食来堵才管用。

两个人笑闹,方觉和盛浔默默跟在后头,然后方觉贴近他道:“你今日总不可能是来换东西的吧?”

“大哥有话直说。”

盛浔回他,东西都没拿,还有什么好换的。

方觉手抵在嘴边咳嗽一声,“今日我可以勉为其难同意你和阿夏两个人逛逛。”

他特地在两个人上头加了重音。

“大哥你这个勉为其难说得一点都不够诚心,我觉得我们几个人一起也不错。”

盛浔不接他的招,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方觉看了他一眼,加码,“你要今日不同意,明日新火节,我瞧阿夏应当会跟我爹娘一道出门去,至于你——”

盛浔听出了他言外的威胁之意,当即笑道:“成交。还望大哥说话算话。”

“读书人,不信口开河。”

方觉挤出一句话来。

前头阿夏还在和南溪聊着,盛浔从一侧走过去,拉住阿夏的袖子,并道:“我突然想起,上次你东西还没跟我换。”

“那要在家里换呀。”

阿夏不明所以,停住脚步。

盛浔边说边拉着她往旁边走,“对啊,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哎,盛浔,”阿夏又不想叫他哥了,“你说就说,干嘛拉我走啊,我还想跟南溪姐再多说几句呢。”

她边说边回头,她的好大哥已经把人给拐到前面去了,混到人潮再也看不见。

阿夏又不傻,她此时真想感慨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她环抱着双臂,默默往前走,盛浔凑到她旁边,边走边侧过头看她,小声地问,“生气了?”

“我、没、有,”阿夏看也没看他,一字一句地说。

“真生气了。”

盛浔看她气鼓鼓的脸,这四个字在唇边轻念,觉得有点难以下手。

“都怪我,不该一直拉你走的。”

他认错很快。

阿夏放下自己的手,瞥了他一眼,哼了声。

“要不我们上前追他们去?”

“我真的不傻,”阿夏翻了个白眼给他看,她也不是真气,就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心里不太能藏得住事情,有话就直问了,“是不是以后你有嫂子了,也要这样支开我?”

当然她对她哥这个做法无可无不可,毕竟真跟她这样说了,也许她还没有眼力见。但换到盛浔身上,还是会有点难受。

“当然不会,支开你我跟谁一起。”

盛浔想也没想直接回了这句,支开她留自己一个人吗?

“跟嫂子一起啊。”

阿夏没理解这句话,还仰着头瞧他。盛浔当真无言,“我们不聊这个,看看你有没有要换的东西。”

“我的东西全都换给那些学子了,没带东西出来。”阿夏原本还想说的话打散,顺着他说的往下说。

“夏日里要用的东西都置办齐全了?”

“大差不差,”阿夏看着那些东西道:“反正该换的我娘都会换,我自己是没有什么好换的。”

她还是喜欢看热闹,再说当真好的东西也不会轮到她去换。

“我知道个地方,跟我来。”

盛浔一直没放开她的衣袖,走在一边领着阿夏往小道上边,左拐右拐从书院那条路出来,尽头是一座低矮的瓦屋,不过里外边都很干净整洁。

屋檐底下挂着不少竹篮子,门口摆着个花架,几株牡丹,木门半掩着,盛浔上去敲门。

门内很快出来个老太太开门,她头发花白,面容和蔼可亲,看到盛浔忙上前来,“阿浔你今日怎么来了?”

“四婆,今日不是说来送春会换物的。四公编的席子不错,我带阿夏过来换。”

盛浔赶紧走上去扶着四婆的手,她腿脚不好。四婆笑着拍拍他的手,“还换什么,直接拿两张走就是了。”

“那不成,诺,我今日出门也没有什么好换的,这个给四婆你。”盛浔从衣兜里掏出个木盒子,放到四婆手上。

她颤颤巍巍打开一看,是个老大的珠子,到珠行里去卖都能换个四五两银子。

“这可不能要,”四婆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就想要还给他。

“我拿两张席子走,剩下的给嫂子和成子几个买点好东西。”

盛浔把盒子往四婆手上推,又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四婆叹口气,也没有再推拒,说给他们到里面把老头子给叫出来。

“四婆?”

阿夏在一旁有点好奇,她对盛浔绝大部分的亲戚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四婆她还真不认识。

“是之前跟船时候一个船工阿叔的娘,我叫她四婆。”

盛浔有事惯常都别憋着,很少把糟心事往外说,跟阿夏倒是嘴没那么硬,“他儿子在船上出了点事,四公清高,也不接银子,左想右想后就干脆拿珠子来换,反正自己捞上来,也不算很值钱。”

其实这事出的也挺大,去年他跟船那趟,船到半路遇上风雨天,风向把握不好直接撞到礁石上,那船工用桨抵着,结果撞到根本不能干重活,也从船上退了下来,没收多少银子。

“啊,”阿夏有点惊讶,“那我们应当拿些东西来换的。”

“不用,四公这人有傲骨,他宁肯背着东西去很远的地方卖,都不愿意换。”

盛浔对这么个固执的老人家也是无奈。

还不待阿夏说什么,里头走出个老头,身子干瘦眼神却很犀利,手里拿着木盒子就冲过来,嘴里还道:“你小子,来就来,别拿这些东西过来,当年接了银子这事也两清了。”

“四公,别急着还我。这是我拿来换席子的,再给我两只白斩鸡。剩下的也不是给四公你的,这卖了的钱送成子去书院。这珠子不是我一个人要给的,大家说成子岁数大了,旁的是没有办法帮了,送孩子去书院还是成的。”

最后一句话直接打中四公的软肋,现下确实是需要银钱的时候。他长舒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道:“进来吧,看看有什么席子要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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