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追了。”司城叫住他们。
“司城护法，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她闯进去了！”
若让陛下看见，他的寝殿闯入了无关紧要的人，他们都得死。
“不必追。”司城随口解释道，“你们也记住了，今后只要是夕颜姑娘来了，都不准为难她，听到没”
“……是。”
尽管不知道，护法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但他们也不得不从命。
……
踏入内殿，淡淡的檀香味缭绕鼻尖，却静得可怕，一个人也没有。
凤夕颜的脚步声，则显得格外明显。
榻上躺着的人半昏迷着，那张绝美容颜只剩苍白、虚弱，枯槁的唇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眼角也有未干的血迹。
凤夕颜心尖刺痛了一下。
半昏迷着的人，隐约听见耳畔传来脚步声，启唇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凤夕颜没说话，缓步走近过去，一瞬不瞬注视着他的面庞，不舍得移开一秒钟。
所以，他真的服下了回忆草，哪怕知道那草药有剧毒。
他疯了吗
是她不好，早该发现端倪才对。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内疚、心痛之意，全然涌上心头，凤夕颜难过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脚步声非但没有消失，还越来越近，夜君辞似有些愠怒：“本座让你出去……”
话落，凤夕颜轻握住了他的手。
肌肤触碰，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夜君辞恍然恢复了些意识。
是她
勉强睁开眼，看见那张他魂牵梦萦的小脸，夜君辞惊诧又惶恐，第一反应是抽开了自己的手。
“玄夜……”
“你来做什么”
凤夕颜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吃了回忆草，对不对”
意识到她看出了端倪，夜君辞还想掩饰一二：“你……”
“因为回忆草，你才突然恢复了记忆，才能带我上来，对不对”凤夕颜看着他的眼睛，“你明知回忆草有毒，为何还要这么做你不要命了吗”
说到这，她眼眶已湿润了许多。
早知当日，她就直接销毁了回忆草，永绝后患。
虽然她想来上界，可若要以伤害玄夜为代价，她宁可放弃的！
可惜，她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事情已经如此了……
虽还纠结着姻缘劫的事，但见她如此难过，夜君辞顿时心软许多，不愿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便云淡风轻道：“是我自己想恢复记忆，与你有什么干系”
冷漠的语气，好似与她无关。
凤夕颜知道他一向嘴硬，自然不会相信这话，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心有愧疚，可这是我欠你的，我要还给你的……”
“够了。”他听不下去了，“你就这么想与我撇清关系，迫切想将欠我的都还给我吗”
迫切与他两清，然后再无瓜葛，是吗
凤夕颜愣了愣：“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若视若无物，岂不是太没良心了难道，我不该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