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人又逛了番热闹的菜场，去那家店里吃了油泼面和咸菜，路温和笑着，或疾或缓地行走。
李虫娘知道，这切都是自己最美好的回忆，是自己心中最温柔美好的那部分。
听李州静静讲完了感慨万千的回忆童年，李虫娘心尖忍不住颤了下，原以为自己的童年就已经很悲惨了，没想到李州的童年更惨，他在快乐之外，也有这么多的艰难困苦。
其实李州有些夸大的成分，自己的童年虽然是在农村长大，日子也确实辛苦，但好歹也是现代社会，千年以后的生活，却哪里比得上古代这般苦。
听他讲完，李虫娘奇怪的说道“你小时候这么悲惨，怎么还会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不会是长大了以后更贪玩了吧？”
李州快乐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我长大了还真是比小时候调皮多了，小时候害怕的是时候还会喝些烈酒壮胆，长大了却不只会怂恿别人去喝。”
李虫娘瞪了他眼，说道“小小年纪就喝烈酒，也不怕醉死了。”
李州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李虫娘忽然睁着那双大眼睛，好奇说道“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天涯海角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李州怔了怔，说道“那地方可远了，既然是天涯海角，自是天的尽头，海的边缘。”
李虫娘喔了声，圆润的脸蛋儿上却很明显的表达了强烈的遗憾。
李州看着她，忽然抱住了她，开口轻轻说道“不过，等以后有机会，定带你去。”
李虫娘也是愣了下，旋即嘿嘿笑，双手从他的臂间穿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沉浸在这份美好之中。
看不了天涯海角，那便待她看看悬崖。
爬了半天，站在高峭的悬崖之上，两人手牵手站在悬崖边，往前数步便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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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扑面而来，头顶的太阳比在地面看起来反而显得更远了些，清清洒洒地蒙着层光圈，并不怎么显得炽烈。
李虫娘气息微乱，脸颊红扑扑的，眼神里却微有惧意，这路被李州连拉带背的带了上来，实在是有生以来最刺激的次经历，以至于此时她站在悬崖边上，反而都不怎么害怕，似是有些麻木了。
她有些畏缩的看了眼远方的灵武城，发现在这里竟是能看遍整座城池的模样。
她又转头看了面色平静的李州眼，轻声开口说道“这是我第次俯瞰全城，这样看下去，城里挺美的。”
“是啊，确实很美。”李州微笑着说道“江山如画，其实每个地方都很美，所以大好江山，容不得被那些奸人破坏。”
李虫娘低着头吐了吐舌头，知道这是李州的志向，心里涌起了丝甜密，旋即却是丝苦涩，她缓缓靠着李州的臂膀，说道“原来你心里的压力竟是如此之大。”
有个心系国民的丈夫，此生无憾矣，但想到他年纪轻轻便要给自己施加这么重的包袱，李虫娘不禁对身边看似强大无比的男子更多了丝同情。
李州全不在乎，微微笑道“有什么压力？其实，跟我样胸怀天下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没有我这般机遇，没有我这个平台，能步步得到这份权力，他们中更多的人被生活逼得不得不去考虑下顿饭有没有得吃，有没有衣服穿，会不会被父母卖到妓院去当妓女或者大茶壶。”
李虫娘在旁平静的听着。
“大家或许会将我视为大英雄大豪杰，但其实我很想对世人都说句，你们都是自己的英雄，只要你们能振作起来。”李州看着远处山头上的光芒，“很多事情，只要勤奋些、用心些，做起来也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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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虫娘点了点头，“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抱负和远见。”
“我只是想表达个意思。”李州缓缓说道“我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样人人平等。”
对于他直挂在嘴边的人人平等，李虫娘只是明白点，所以安静的听他说着。
李州停顿了片刻，缓缓闭着眼睛，迎着吹过来的风轻声说道“其实说这些，在这个年代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怎么会没有呢？”李虫娘立马反驳他，“至少有的人因为你而振作了起来。”
“在君权至上的社会，这些都没太大意义。”李州陶醉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忽然反应过来，忙说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听起来好像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
其实李虫娘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怎么听明白，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他那张清秀的面容，看着那面容上忽然浮现出来的股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沧桑味道，心头大动，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他的心，涌起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李虫娘眼中微湿，有些艰难的踮着脚，攥着自己的袖角，擦拭了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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