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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1 / 2)

那婆子遭逢四房夫妻嘎嘎乱杀,力有未逮,仓皇逃窜。

冯老夫人只见她回来复命,却不曾见冯四夫人这个儿媳,脸色随之一沉:“老四家的呢?难道她真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那婆子心下叫苦不迭,神色踌躇,为难不已。

冯老夫人见状,声色为之一厉:“她到底是怎么回的?你一五一十的讲!”

那婆子惶恐不已,再三告罪之后,方才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冯四夫人的话讲了。

冯老夫人气个倒仰!

她十六岁嫁进冯家,从孙媳妇做起,现在底下已经有了孙媳妇,这么多年下来,从没听闻过如此狂妄之语!

“好个四夫人,真真是好儿媳妇,竟敢威胁到我头上来了!”

冯老夫人将面前茶盏摔在地上,霍然起身:“带路,好叫我去瞧瞧你们四夫人的威风!”

那婆子蜷缩着身体候在底下,大气都不敢出,见冯老夫人的陪房摆了摆手,赶忙见个礼,快步退出去了。

那陪房又劝冯老夫人:“四夫人是个混不吝的,一股小家子气,您何必同她一般见识?且她有诸般不是,也总有句话是对的。”

冯老夫人道:“哪一句?”

陪房扶着冯老夫人重新坐下:“瓷器不与瓦罐斗,不值当。”

冯老夫人合上眼,默默喘息了半晌,终于发出一声冷哼:“且叫那几个眼皮子浅的再蹦跶几天!”

……

这一晚,四房算是同冯老夫人撕破了脸。

只是双方出于种种思虑,都不曾将事态扩大化。

第二日,冯四夫人照旧往婆母院里去请安,冯老夫人冷着脸敲打了儿媳妇几句,也浑然不曾再提过生病侍疾的事情。

于是日子就暂且这么糊涂着过下去了。

又过了两天,冯四爷递上去的奏疏得了批复,翻开瞧了瞧,新帝只说了些“冯卿忠君体国”的车轱辘话,并不深谈当下政局。

可冯四爷这上疏原本就是站队,与朝局无关,这会儿见了这两句话,一颗心也算是安了。

待到返回府上,私底下又宽抚妻子:“我观当今天子近来动作,不似庸人,料想不会因冯家之事而迁怒兰若,现下又如此批复,可见兰若无忧了。”

冯四夫人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再想起这几日大嫂不复往日亲切的面孔,又不禁冷哼:“长房打得好主意,送我女孩儿进宫去吃霉头,自己心里边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儿,不成想倒叫兰若得了前程,气也气死他们!”

……

四房扬眉吐气,长房难免暗生阴霾。

冯珠娘坐在正房隔间里做刺绣,心思却飘到了隔壁。

那边儿冯大夫人侍奉着丈夫改换常服,到底没忍住,低声问:“咱们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她期期艾艾,语气中已经有了些许懊悔:“若当日被选进宫的是珠娘,承恩公府长房嫡出的女孩儿、太后娘娘嫡出的外甥女,必然是要做皇后的!可现在,常家的儿子不过是个六品官……”

冯珠娘听得微怔,直到针尖儿扎破手指,方才猛然回神。

她将手指送到口中,轻轻吮吸。

那边冯明达斥了一声:“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说着,话音转低,帘幕掀开,他到隔间来,瞧见了低着头不语的女儿。

冯明达心下愈发不快,语气倒还和煦:“珠娘,回去歇着吧,我有些话要同你阿娘讲。”

冯珠娘温婉一笑,起身道:“是。”

临走前,冯明达又叫住了她:“珠娘,你别多思多想,阿耶如今做的,都是为了我们冯家。”

冯珠娘柔声应了声:“阿耶宽心,女儿都明白的。”

等她走了,冯明达的脸色方才彻底阴沉下去:“错非你是几个孩子的阿娘,错非我不对妇人动手,刚才我就该给你一巴掌!”

冯大夫人不由得低下头,语气不无委屈:“你怨我做什么?”

“方才我不知道珠娘在这儿,难道你也不知道?!”

冯明达压抑住怒火,将声音降低:“你心里犹疑,大可以私下同我讲,在珠娘面前说这些,除了乱了她的心思,叫她生出不必有的遐思,又有何益处?!你难道不知道,全家赌上性命做这件事,究竟是为了谁?!”

冯大夫人忽然气馁,颓然坐到绣凳上,低低的抽泣起来:“夫君,我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总是在做一些不好的梦,我,我后悔了……”

她用帕子擦了眼泪,忧虑所致,一时难以为继:“冯家簪缨世族,钟鸣鼎食,富贵已极,何必再去谋求其他!”

冯明达冷笑一声,见妻子如此伤怀忧愁,却也不禁心生叹息,坐到她旁边,低声道:“我难道便不怕吗?可是怕有什么用?冯家诚然鲜花锦簇,可你难道不知月盈则缺?”

他揽住冯大夫人肩头:“我位居宰相,又是国公,太后娘娘无子,继位新君与冯家又有何交情?冯家的显赫与富贵,便是冯家人的催命符!若不趁机谋划来日,难道引颈就戮?!”

“罢了,罢了!”

冯大夫人摇头苦笑:“事到如今,哪里还能回头呢!”

冯明达没有言语。

时值半夜,万籁俱寂,只有一轮明月高悬,无声的注视着世间万物。

……

四房既然跟冯老夫人翻了脸,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父母在,不分家,现下冯老夫人还杵在这儿,她不开口,四房断然没有分出去单过的可能,只是现下两边儿既然闹掰了,冯四夫人就得盘算一下分家之后该如何过活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冯四爷生在冯家,总归也是得了家族荫蔽的,虽是庶子,自幼却也不曾为银钱发愁,因他颇有些读书的天赋,冯老太爷一碗水端平,如前边嫡子一般为他聘请名师,诸事都操办妥帖,叫他无有后顾之忧,这才有他少年登科、得中进士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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