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科幻惊悚>渣过的大佬都成了偏执反派> 第125章 家有青梅变鬼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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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家有青梅变鬼妻25(1 / 2)

444在确认了宿主意识清醒后, 才吞吞吐吐地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顺利完成了攻略目标的感化,宿主,你到时候……打算拿菩萨怎么办啊?”

虞歌不动声色地攥了下拳, 再开口时嗓子明显地发哑。

“就算兰提再神通广大, 也仅仅只能局限于平行小世界里, 难道她还会发觉管理局的存在, 进而闯入真实的时空吗?”

“那倒不太可能。”

系统难得展露了几分可靠, 十分认真地摆了下手。

“但她把你当作被迫穿梭时空的快穿者, 你在这个世界身亡以后,她保不齐还会继续寻找你的灵魂,从而影响到其他的平行世界,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

它压低了嗓门,“她这回能察觉到你的存在, 其实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信息屏障存在漏洞,归根结底, 这也只是一场意外,你要是就这样死了,还让她一直怀着希望等你, 是不是有点…太没人性了?”

它这担忧一点也不假,毕竟, 连菩萨自己都亲口承诺过……

——“哪怕有一天我们彼此走散,我也总能在无垠而广袤的大千世界里找到你。”

年轻的宿主沉默了好几分钟,终于重新拿起了剧本,她将手指停在“蓝和”这个字眼上,反复摸索了片刻,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连我都不相信,我居然真的舍不下她。”

那声音近乎微不可察, 444一时都没听清楚,但它还没来得及刨根问底,就见宿主三下五除二地往下敲了几行字,那副漆黑而纤毫毕现的眼睫底下,只有一种坚冰般的冷静与果决。

——若不是能实时监测出情绪波动,它几乎都要以为那一闪而过的犹疑只是它自己的错觉。

“既然菩萨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任务本身的进程,那么实话实说反而是最简单的法子了。”

虞歌垂眸,恰好对上444诧异不已的表情。

她平静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

虞歌的这次昏迷足足持续了两天一宿。

在第三天的清晨,蓝和捧着烫好的毛巾走进卧房,却见这年轻女人正独自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那侧影是如此的沉静安定,黑沉滑腻的头发蔓过雪白的脖颈,碰撞出一种干净而又素淡的色泽。

那本该是一副见之心悦的场面,却使得蓝和的心内涌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苦辛,她缓和了一下面色,在摇椅前蹲了下来。

“来,先擦把脸,厨房里给你温了粥,你先喝点水再去吃饭吧?”

那语气压的不疾不徐,叫人听不出半点反常,但虞歌就像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样,少顷,才悄悄垂下了眼帘。

许是因为睡了太久,还有点惺忪的缘故,她眼睫上凝着的水汽还尚未干透,这样低垂散开的时候,便在灯光下映出一点细碎微渺的光晕。

她就这样愣了一会,才将攥在一起的双手分开,平摊在对方的肩膀两侧。

那是个请求拥抱的姿态,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亲近与依恋,几乎叫人招架不住。

蓝和很配合地坐过去,将她拥进怀里,身影交叠之间,连心跳都紧贴着彼此的胸膛共鸣,自有一番不宣于口的温情脉脉。

虞歌将脸深深埋进她的衣领里,她刚开始只能觉出对方细腻微痒的吐息,但不过几十秒,那块贴身的布料就被滚烫的液体彻底浸透了,窝在她怀里的孩子因许久没有进食,连哽咽都哑得发颤,让她连胸腔里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都被酸热苦涩的暖流胀满了。

蓝和的目光终于彻底沉了下去。

“小歌,你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你和我实话实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将嘴唇抿得发白,神色间流露出一点非常罕见的凌厉,她就着二人相拥的姿势,轻轻笼住了虞歌沁出冷汗的后颈,将对方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硬挖了出来。

紧接着,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滴浑圆的热泪是如何挣脱眼眶,又是如何碎在她的掌心里。

“……对不起,兰提,对不起。”

即便已经抽离了这个怀抱,虞歌的双手依然紧紧攥着她的衣襟,那力道大得连指甲都绷得青白,动作里的忧虑与仓皇全然无从掩饰。

“我得去死了,我必须得…去死了。”

饶是菩萨,也未曾听闻过这样离谱的说辞,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有点荒谬,又非常爱怜,但下一秒,当她看见虞歌那副惨败而惊惧的模样,却觉得连奔流温热的血液都渐渐冷凝了下去,将她从头到脚的每一根血管都冻得发脆。

“我一直在骗你,兰提,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本来…我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虞歌的手指一点点松开,逐渐拉开了二人之间毫无间隙的距离,那双摆在她面前的手还在兀自痉挛,但对方的泣声却骤然止息,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一种克制而压抑的平和。

“与你们发生纠葛,本来我工作中不得不处理的一部分,为了能够在不引发疑义的情况下顺利脱身,我只能在每个世界生存特定的年限,时间一到,就必须得去死。”

“兰提,”她柔声道,“你只是我的任务之一,而现在,又到了我们该告别的时候了。”

即便是在最无稽的话剧里,也演不出这种戏码。

这番话似乎在虞歌脑子里滚过无数次,她表达得既流畅又清晰,只用了短短几秒钟,就将事态推到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局面,尽管或多或少地有所预感,真听到这言论的时候,蓝和却依然有种诧异又撕裂的感觉。

那些曲折而蹊跷的经历原来都是假的。

那些由上天命定的因缘际会…也只是这场骗局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从理智上而言,她也许该愤怒、该质疑、该对虞歌所说出口的一字一句都追根溯源,但从感情上而言……

她被眼泪浸透的领口还泛着不可忽略的刺骨凉意。

虞歌的眼泪是真的、虞歌与她同频震颤的脉搏是真的、虞歌与她共同度过的万年时光也是真的。

就算这相处中的动机并不是百分百的单纯,还夹杂着确凿的期满与诱骗……那归根结底,也是她甘之如饴的结果。

神明怀着没顶的温柔,轻轻闭上眼,去亲吻对方紧闭的双唇,在气息交缠间,无数光怪陆离的记忆碎片如同闪烁着微光的雀跃燕群,从她脑中纷纷掠过,又哗然散去。

匍匐在她脚边的小小幼兽、在莲座上对她伸出手的少女谛听、顶着滚滚天雷将菩萨魂魄护于身下的狼狈信徒、小心翼翼的、坚定不移的、缱绻悱恻的……那么多错杂离奇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最终却只剩下她面前的这个孱弱人类,与她记忆中的那副稚嫩面孔,严丝合缝地交替重叠。

她僵硬地抬起手,擦拭着虞歌唇边的水渍,连呼吸都有点不稳。

“小歌,你明知道我还会再找到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呢?”

工作或任务也好,赴死时意外遇到的变故也罢,这根本都是些无从考证的缘由……究竟有什么必要,来和她和盘托出背后的真相,又为什么偏要挑这种注定性命不保的时候,来和她剖析这伤人伤己的前因后果?

虞歌并未拒绝她的亲吻,然而她从对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缠绵与暧昧的痕迹。

与其说是无动于衷的冷淡,那神色其实更像是一种行将就木的麻痹感,如同再命运施加的苦难面前逆来顺受,即不打算奋力挣扎,也不愿意多加解释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再找到我了。”

夏日的山风从窗棂间涌入,掀起院内铜铃的阵阵脆响,那风轻盈地裹挟着一切的恋情蜜意,又沉甸甸地吹拂过所有血泪与磋磨,不当不正地横亘在她们之间。

虞歌用尽了了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牙关间的战栗,她咬得那么死,以至于在开口时,连齿缝间都渗出鲜明而狰狞的血迹。

她低眉顺目地静了半晌,平静地替对方理好衣袖,那动作异常迟缓,又异常郑重,仿佛在镜头内被一帧帧定格,她以为能将这一刻拖到漫长而永无止境的地步,但那真的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她的目光还留在对方的眉眼间留连不散,但声音听起来已经又妥当又冷定,甚至找不出半分纰漏。

“兰提,抱歉,你该回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去了,你的存在,本来就会给其他世界造成不良影响,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久,我死的…也就越早。”

微渺而悠远的虫鸣回荡在静谧的山林里,又在风中逐渐模糊,化作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绵长哀鸣。

444胆战心惊地蹭了蹭宿主的手心,却惊觉那方细嫩冰冷的掌心里,已经浸了一层湿而滑腻的冷汗。

它掏出一盒面巾纸,小声提醒道:“宿主,宿主,菩萨已经走了,你…你不要再哭了。”

虞歌以单手遮住眼睛。

尽管没发出一点声音,但那大片的泪痕顺着她青白的面颊横淌下来,掉得那么多,又那么急,连薄薄的面皮都浸红了,甚至由于憋得太狠,使得她的整扇胸腔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剧烈抽搐。

“……我知道。”

她停顿了许久,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阻塞而嘶哑的呜咽,那口哽在胸膛里的呼吸一时半会儿顺不过来,让她连鼓膜深处都在嗡嗡作响,如同倒灌进一捧凉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再给我五分钟。”她重复道,“五分钟就好。”

在她面前,任务剧本已经随着宿主的改动而自动更新,摊开的剧本被风一页页吹散,却没能留下一字一句,属于外来者的痕迹。

……

连谈临非自己都未曾奢望过,她居然还能有再把虞歌接回身边的一天。

她本来是打算在归雲寺里一直等到魂飞魄散的,然而踟蹰了天过后,虞歌却孤身一人,扶着寺庙里的斑驳黄墙,一步一顿地挪了出来。

——相较半月以前离开别墅时的状态,这孩子整个人都萎靡了不止一星半点,连袖口都残存着血淋淋的脏污,猛地一瞧,甚至比她还像个徘徊人间的怨鬼。

恶鬼将对方架在怀里,只觉得从骨髓深处蹿起一股汹涌而温热的怜惜之情,她还没意识到这感觉从何而来,便有种更为强烈、更为剧烈的刺痛感便由内而外地涌现出来,彻底淹没了她。

因为虞歌连直线都走不了,只能将全部重量都托付在她身上。

换作她还在世的时候,她定然会为这份不得已的依赖而心生满足,然而此时此刻,虞歌的这份衰弱眼看着便到了威胁性命的地步,叫她不能不紧张、又不能不恐慌。

是为了那个佛门的法师吗……?

为了一个在异世相识相恋的女人,便要把自己作践成这样吗?

酸妒与不甘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她空荡荡的肋骨之下盘旋成一颗心脏的形状,但她没资格提出质疑,更没资格指责旁人,那滋味真是前所未有的无力,令她系扶着虞歌的那只手臂都在轻微的哆嗦。

“不…不用送我去医院,这也不是兰提的错。”

一只因高热而过分炙烫的手心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

虞歌微微偏过头,连视线都不怎么聚焦了,但那目光却仍然牢牢地落在她脸上,仿佛只有借着这个举动,才能看清她的表情。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也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过不了多久,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蜷缩起手指,轻轻抠了下对方的掌心。

“谈临非,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若是对我还抱有什么执念或不舍,就这样……来送我最后一程吧。”

——外来的要离开,苟活的要偿命,命运怀着扭曲的恶意兜兜转转,将所有人都拖拽回了原有的路途。

那她又该如何呢?

谈临非想不明白,也不愿去细想,她依照虞歌的意思,将命不久矣的年轻妻子带回虞家老宅,安置到那间虞歌小时候的房间里。

那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窗外的凌霄花还是会挡住半扇窗子,泛黄的白色桌椅还是很容易积灰,断了馅的古典吉他还是被闲置在墙角,就连虞歌只提笔写过几页的练习题,都原封不动地被塞在书柜的角落里。

谈临非终日守在床边,仿佛连颈骨都跟着钙化了,她一动不动地僵直在那里,现在麻木的起起伏伏之中,只留下一道黏稠而凝固的背影,倒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幽灵,没有生气,没有情绪,亦没有意图。

她只是守在那里,也不知是为了守候一位活不长久的故人,还是沉湎于一段一去不返的光阴。

【感化进度:69】

……

缓慢步入死亡的过程,往往是难堪且难捱的。

在卧室躺了十三四天以后,虞歌就再也吃不进去任何东西了,连米汤进了胃里都能

被呕出去,到这种时候,她其实完全顾忌不了什么面子,有那么几次,在她还来不及撑起上身的时候,食物的汁液甚至会冲进鼻腔里,跟着一起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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