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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死去的丈夫回来了三合一(1 / 2)

半年之期来临的前一个月,阮柔再次研制出了一种熏香,与前次不同,这次调制的是印篆香,以香粉填入文字形的木质香印模具,以盘式炉焚烧,又称为印香,多用与佛前供香或诵经。

印香为和香,香方多种多样,她如今配的这种格外复杂,以沉香、檀香为主,生结香、藿香叶、甘松、香附、麻黄、甘草等十几种香料研磨成细末后混合,封存。

用时,于帷幔中焚香,香气悠扬,制成篆香,同样味道不俗,最终取名为百篆香。

只是可惜的是,百篆香保存不易,且时间上赶制已经来不及,故而海贸用的还是先前霍老爷买来的香方。

但即使这样,对春林香斋带来的改变还是十分巨大的。

如今的春林香斋早已不是半年前籍籍无名的香料铺子,相反,在整个大夏朝,都有了一席之地。

陈问舟也水涨船高,成为青州府炙手可热的年轻俊杰,往常看不上的人家,此时纷纷递来橄榄枝,只是陈夫人依着儿子,一个都没应,一来是想着寻一个儿子喜欢的,一来,她总觉得如今的一切就跟做梦似的,恍恍惚惚不太真切。

他们如今住的宅子,也是原先陈家名下的,同样位于东街这边,跟阮家相距不远,约莫就三四条街的距离。

因着两个孩子在一起共事,如今陈夫人也和阮家有些来往,兼之侄女说的一些,她基本了解了阮家的情况。

其实说难听点,就是靠着女儿发家的,当然,阮家比其他人家有一点好的,就是家里人愿意上进,如今父子俩听说也和人经营着一家小木材铺,不至于全然靠着女儿一人,更没有一朝富贵昏了头。

这样的人家,与陈家的差距悬殊,陈夫人心里自有杆秤。

可以说,若非儿子是老一被分家出来,恰巧又有缘,她跟阮家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又有一句俗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说给阮家几十年时间,便是如今的阮家,在整个青州府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假以时日,不定还能把陈家给压下去。

儿子如今依仗着人家,她自然也得客气几分。

然而,就婚事而言,她是不喜欢有这么个儿媳的,偏儿子眼看着过了一十,依旧不娶妻、甚至没见对任何一个女子亲近些,叫她万分着急。

这股子心情无法排解,甚至跟娘家亲人也无法言说,因为,娘家嫂子前阵子过来寒暄,还提到将一个侄女许过来,甚至没说嫁,意思就是或娶、或纳都可以。

能帮扶娘家的事,她自然一话不说,可用儿子的婚事,她还没那么大方,纳妾又未免低看了娘家,遂委婉拒了。

后来,还是曹娘子上门,她这才有了说话的人。

曹娘子全名曹金,是曹家下一代中最大的孩子,金乍听起来俗,可小时候有这么个小名,足以见家人对其疼爱。

陈夫人是看着这个侄女长大的,本就多了几分偏疼,且后来,侄女与她经历颇有相似之处,就更多了几分同病相怜,待她搬家出来往来方便,姑侄女的感情日益深厚,宛若亲母女,说起私房话来,比陈问舟这个儿子还要亲密几分。

此刻,陈夫人就央着侄女给儿子寻摸合适的人家。

“金儿,前头你一伯母来了,我给拒了,这事你知道的吧?”

曹金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却不是对着姑母,而是所谓的一伯母。

“知道的,其实之前,我和爹娘就劝过他们,可一伯母为着小堂妹,还是来了。”当着姑母的面,她没把话说的太难听。

“她哪是为了你堂妹。”陈母哼哼,反正她要有个闺女,是无论如何不愿意舍了给人做妾的。

曹娘子没搭话,只讪讪笑着,半晌方道;“姑母,您喊我来可是有事。”

陈夫人边说边仔细觑她的神色,“我是想问问你,手头可有正适龄的姑娘,问舟这年纪也不小了,赶紧娶妻我也省点心。”

曹娘子哪里敢插手这个表弟的婚事,“问舟自己是个有主意的。”

“我看就是太有主意,不然我早就抱上孙子了。”

“姑母您这说的哪里话,问舟要没有主意,能把生意做这么大。”

这一顿马屁正正拍陈夫人心坎上了,陈家如何、曹家如何,那都隔了一层,只有儿子好,才是真的好。

想到儿子短短两年间做出的这番成就,陈夫人就暗自得意,如今陈父时不时喊他们回去,回回把儿子夸得跟朵花似的,她瞧一次乐呵一次,还不是因着儿子有出息。

“生意做的好自然是好,可婚事也要抓紧啊。”陈夫人想着想着就偏回了原题,叫曹娘子一个头两个大。

“您给相看的那些姑娘,问舟就一个没瞧?”

“一个没瞧上。”陈夫人生气道,“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天仙。”

曹娘子忍不住偷笑,“表弟这么优秀,肯定得配一个同样优秀的,您啊,就放宽心。”

“我哪里宽得了心。”陈夫人愁眉苦脸,见左右无人,贼兮兮凑到侄女跟前,贴耳道:“金儿,你就老实告诉我,问舟,他跟那位阮姑娘到底有没有什么?”

曹娘子顿时后悔今天过来,早知道就该托辞不来的,现在好了,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其实按她的观察,年轻男女在同一个屋檐下,男的俊、女的俏,彼此互有好感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点在于,慧娘是一个和离过的姑娘,这在寻常人眼中,无疑就此低人一等。

世人眼光如此,她也无奈,就连她自己不也是,和离之后在旁人眼中就矮了一截似的,好在她打定主意不再嫁人,以后不用面临如此麻烦的问题。

“姑母,我只能说,两人肯定没有逾矩之处。”曹娘子最后也说出了这么一句,至于两人的心思,她又不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哪里敢确定那股子欣赏里面有没有男女之情。

“真的没有?”陈夫人狐疑的看着她,“你不会帮他们一起瞒着我吧。”

曹娘子顿觉冤枉,“姑母,你当我是什么人,要是两人有过界的地方,我肯定第一时间制止了。”

迎着陈夫人如炬的目光,她继续道:“不说问舟是我表弟,我肯定偏向他,就是对慧娘这个姑娘也不好啊。”

陈夫人这才相信了,当然,也就行为举止上,至于心里,她还得想办法打听打听。

儿子那里她是套不出话了,便只得将主意打到了阮家人身上。

“慧娘那姑娘就没说要再嫁?”这也是她怀疑的一大理由,慧娘这般好的姑娘,虽说她有些介意,可一般人家肯定是十分欢迎的,怎么就没嫁人呢。

曹娘子闻言,动作微顿,复又抬起笑脸,“您还不知道,为了海贸的事,慧娘别说嫁人,就是在家都呆不了太长时间,一副身心啊,全放在铺子上了。”

陈夫人听了,倒是不再说话,也不知听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意思。

后来,姑侄俩又闲聊了些别的,曹娘子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赶忙溜了。

独留下陈夫人,神色不明。

侄女的话她怎么听不出来,既解释了那位阮姑娘为何没有嫁人,也说明了其对铺子的贡献与重要性,这是暗暗警告她不要对人动手呢。

轻笑一声,将那些不甚美好的想法扔在脑后,她起身,让下人给阮家送一份拜帖,不论如何,总得先弄清楚才好。

陈夫人这边的想法,曹娘子暂且不知,等回到了铺子,瞧见怡然自得的慧娘,她忍不住叹息。

敢情当事人都无事发生,就她一个人在操心。

想到表弟的年纪,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来到了后院。

如很多次一般,慧娘手中动作,各种香料信手拈来,芳香怡人,甚至没察觉到她的到来。

“慧娘。”她并不靠近,寻了个稍远的地方坐下。

阮柔手中未停,眼睛看向来人,“金姐姐。”

“嗯。”曹娘子好半晌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什么事吗?”阮柔奇怪道。

“唔,”曹娘子纠结好久,到底还是没敢问,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过几天,商船就要出发了,你要一起去看吗?”

“去。”阮柔激动,她知道,海上贸易的货物已于前几天准备完毕,搬运上船,而五日后,商船即将出海,从青州府出发,一路向南,沿途交易,直至抵达另一片大陆,最后,返程,带回大量金银财富。

商船用了大夏朝最顶尖的制船技术,足足三层的巨大商船看起来格外壮观,不仅负载量大,且装有火器,光是静立在原处就看起来气势惊人,届时近百辆商船一并出发,那场面一定非常壮观。

“行,那咱们就先到铺子,到时候一起出发。”曹娘子做下决定。

“嗯。”阮柔欢快应下,想着到时候可以带家人一起过去看热闹。

如今正值冬天,好在他们位处南方,广阔无垠的海面并未上冻,等商船一路向南,离开大夏朝境内时,想必春天也该来了。

五日后,青州府码头。

阮家所有人都歇了手头的事情,事实上,如今也没什么忙碌的,府城里起码一大半有空的人都去了码头看热闹。

阮柔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颇为惊叹,比起先前的上元节还要热闹上几分。

一只只商船依次排开,用铁链固定,船头大大的旗帜,上书白底红字的大夏朝三字,气势磅礴。

船头,一个个精壮的汉子摇着船桨,嘿哈声不停。

“慧娘,你瞧,那是咱们家那一艘。”

阮柔跟着看过去,果真看见了属于春林香斋的小小标记,隔着遥远的距离,只依稀能看见形状相似。

其实说一整艘都是他们的,着实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们的货物能占到一艘船的三分之一就算了不得了,但此时,几人都沉浸在兴奋中,她更没心思去反驳这些。

周围有不少与他们相同的人,往常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世家和商人们,此刻同样激动,因为这不止代表着荣誉,更代表着大笔的财富与销路。

而更多人,则是青州府的普通百姓,他们艰难辨认着各艘船上的标志,与自己记忆里的商铺对应,待确认一个,就高兴的商量到时候要去铺子里看看热闹。

这对于商户们而言同样是一个宣传的途径,阮柔就听见春林香斋的名字不止在一个人口中提及。

亥时三刻,早已计算好的良辰吉时,船上的官吏们一齐踏上中间第五艘船只。

苏大人依旧在船下,此番市舶司跟船的最大官员是市舶司监事,亦是市舶司的一把手。

官兵们将码头入口团团围住,周围的百姓根本近不得身,只能远远看着。

苏大人给下属鼓气一番,亲近将人送上船。

“一路顺风,我等尔等凯旋。”

“苏大人,请回吧。”市舶司监事同样满脸的肃穆,身在市舶司,这一趟是他必须要跑的,只有如此,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至于其中的艰险,自然也要一起承担。胜,则光宗耀祖,败,则命丧途中。

说完不再赘言,该有的犹豫和忐忑早在之前就已经纠结过无数回,如今留下的,唯有坚定。

苏大人依旧没有移开目光,直至船只一辆接一辆离开,渐渐码头消失,于海面连成几条横线,这才在下官的劝说下转身离开。

有衙役们护送,倒也不需要担心安全,他目光轻扫过周围一圈,却并未与其中任何一个打招呼。

旁人不知道的是,商船出海,他这一届的市舶司提举,也算当到头了,来年春天,吏部考核,就该将自己调走,换下一个人上位。

他倒也并不失落,虽然提举市舶司这个官职油水极多,可风险也大啊,不知多少人盯着,再说了,圣上总归不会亏待了他,届时,却不了他的好位置。

官场的风波距离他们还太远,阮柔几人看完了热闹,已是午时。

在阮父阮母及几个伙计的护持下,他们在慢慢散去的人群中,依旧保持在一起行走,并未分散。

待走到外围,不期撞见了陈问舟。

今日里,陈问舟并未和他们一起,而是被陈父特意喊过去,为的就是跟人炫耀一声,他有了个出息的儿子。

人前,陈父向来极要面子,半点不肯显露自己与小儿子不和的事情,为此,还硬生生承受了田老爷的好几次酸言酸语。

陈问舟也没理由跟陈父在外人面前闹不和,不当紧的事情随他去,只是面对陈父多次想要派人来春林香斋帮忙的要求强硬拒绝,甚至,还有一次陈父的人都到了铺子门口,仍被其赶走。

方才,陈问舟拒绝了陈父一同回去的建议,反而停留在原地,等着铺子里的一起。

更外围,梨师傅带着女儿,面带笑意,原本几人说要一起的,可梨师傅担心女儿太小,进去太里面会不安全,自己带着女儿留在了外围,只依稀看了个大概。

“不管看多少次,都还是觉得很壮观啊。”此时,她牵着女儿如此感叹。

梨芝师傅是府城人,按理是该看过很多次商船出海,实则并没有那么多。

前几十年大夏朝对出海并不十分积极,虽有市舶司,可其实也就在大夏朝周边兜圈,最远来回也就一个月,远没有如今的商船走的远,规模也没有如今大。

也就是近十来年,新帝登基,野心勃勃,数次派商船出海带回大量钱财,不仅充盈了国库,还带回了不少产量高的种子,大大改善了民生。

总的来说,商船出海,对大夏朝好处多多,当然,不考虑其中危险的话。

渐渐的,他们离开码头,来到正常的街道上。

阮柔忽然听到一阵啜泣声,转头去看,却见一个年轻女孩搀扶一个中年妇人,哭声正是从老妇身上传来。

远远的,她听到了好似母女的两人对话。

“娘,你不用太忧心,上一次商船的人不好多都回来了嘛,大哥也一定会没事的。”小女孩试图安慰,然而言语确实那么无力。

“可你冯大娘家的小子就没能回来。”老妇依旧止不住哭声,方才儿子离开她忍住了,因为哭不吉利,可背过人去,他就忍不住了。

小女孩想到三年前一去不回的冯大哥,记忆里高高大大的哥哥,走之前还笑着跟他们炫耀,说一定要发大财,带他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可最后送回来的,也就一小捧骨灰,以及十两的抚恤银子。

这样的情况下,本来他们没人敢再把孩子送去的,可偏偏她娘生病没钱请大夫,最后还是她哥偷偷报了出海的商船,拿了大笔银子回来。

“都怪我,都怪我啊。”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这一茬,老妇人有些激动,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娘,没事的,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两拨人同行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路口,背向而去,阮柔再听不见这些声音。

海贸的巨大利益,根植于无数在路途死去的海员们,可归来的时候,谁也看不见这些,除了他们的亲人。

所以说,人活着就得为这些操心,她微叹口气,如今的她,也只能管得了自己了。

商船出海,好似带走了府城的几分生机,接下来好几日,街上行人寥寥,春林香斋的生意同样一落千丈。

好在如今也不只这一家春林香斋,半年的时间,本钱足够,香料也足够,陈问舟紧赶慢赶,连续在府城开了三家分店,距离府城最近两座城镇的分店也在计划中。

在做完了这些后,陈问舟才有时间再次料理自己名下的其他铺子。

陈父给他的几家铺子位置都不是很好,他将其他铺子都租了出去,只留了两家,其中一家是卖原始香木、香料的生意,从琼州、崖州等各地带回来的香料,除去自家用就是外卖,多少也能赚个辛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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