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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 第七十二章 第三片雪花(2 / 2)

艺术生愤愤不平的挂了电话,理科生了不起啊。

一天后,两个艺术生见面了,姜南柯按照‘理科生的剧本’说了那番‘炒高股价再抛售’的话。她不太确定裴勇骏信没信,感觉裴老板挺精的,应该没那么好骗。

裴老板确实挺精的,可他也是个艺术生,刚刚好就是理科生嘴里突发横财,凭借运气起家进而对钱没太深刻的概念的幸运儿。

幸运儿仔细盘算了一下,炒高股价再抛售这事儿姜南柯完全可以干啊。她肯定不缺操纵大盘的钱,这姑娘有钱的程度让他都能惊掉下巴。媒体报道一部‘王的男人’就能让她赚过千亿,再来个‘汉江怪物’,那她就是王者!

王者在投资领域可以说是无往不利,裴勇骏就默认跟着王者走肯定不会吃亏。虽然姜南柯平时看起来是‘傻人有傻福’的画风,但搞不好人家是扮猪吃老虎呢。姜南柯要是真傻,能赚那么多钱?必然不可能啊!

再说了,比起什么姐妹情深这种鬼话,裴勇骏更相信有钱不赚王八蛋。姜南柯是想要赚大钱,才会答应跟s的合约,这个理由在裴勇骏看起来更靠谱,至少这是他的世界观可以理解的理由。

为此,裴勇骏真的按照咬下去的鱼饵去操作了,这是首尔大的两位学长和学妹都没想到的展开,但他们现在都不知道。

姜南柯也没太关心这事儿,她主要的精力依旧在拍摄上。

自开机后姜南柯的镜头九成九都是顺利的,不管是前期女主还是阳光少女的状态还是后期女主复活女神的表演,朴赞郁都很满意。

为此河证宇好找姜南柯专门请教过,关于演技的问题,姜南柯的建议是去看纪录片,她就是这么干的。

“你进入状态的角色真实感其实比我高,只是你更多了感动了自己,我们需要的是让观众感受到人物。”姜南柯讲她的表演没什么特别的,纯然是一种复制,“我看了很多女性犯罪者被抓后的采访纪录片,她们中有一部分就是被逼到角落奋起反抗,比如家暴,实在无法忍耐,激情杀人。”

“这类的女士即便是在面对镜头时,接受记者的提问,她们也能坦然的说出‘我不后悔’,甚至有人能说‘我后悔没有让他死的更痛苦’。我在表演角色复仇的状态就是尽可能去贴近她们,那种平静中燃烧在灵魂里的复仇之火,就是这么表现出来的。你也可以去找找看,会不会有跟你角色能对应上的纪录片。”

河证宇对这个答案很意外,“只是模仿的话会不会太浮于表面?我是说太像演的,角色就立不住。”

“这个时候你就要相信导演,你的表演到底是浮于表面还是深情演绎都是导演说了算。”当过导演的姜南柯现在很理解导演的状态,“导演的脑子里是有他想要呈现的画面的,只要你做到了他的要求,在他的作品里,你就是最好的表演者。”

学院派出身的河证宇对此有些许的不赞同,“我认同导演的权威性,但人物始终是我们在创造,如果我们都没办法进入人物,那传说中的让人物活过来,就没办法实现,我们始终是导演的木偶。”

“这就是双方理解的不同了。”姜南柯没有非得争论谁对谁错的意思,“我的表演更多是在片场磨出来的,野路子。你是学院派,我们两天然不一样,只要你觉得你的方法ok,没必要非得用我的方法。”

河证宇笑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偶然听说了两个演员关于演技想法不同的朴赞郁,在那个当下也没有说什么,但他调整了一下拍摄计划,把一场重头戏挪到了最后拍,变成杀青戏来拍。

拍摄进程总的来说很顺利的剧组在九月初就拍到杀青戏,一场姜南柯自入行以来,怎么拍都过不了的戏。

这出戏的剧情并不复杂,就是女主迫于无奈答应了跟经纪人再来一次好换取母亲医疗费后,被经纪人带去了酒会,并且在酒会上被介绍了给富二代,之后跟富二代过夜。她本以为富二代是她的救赎,而对方给她带来的是一场地狱。

这个夜晚少女被折腾的遍体鳞伤。

导演并没有要拍‘运动现场’的打算,剧本对女演员是非常保护的。当初导演怕女演员不乐意出演大尺度的戏码,就用镜头语言规避了这点。

片场里的姜南柯,只要做好妆发,穿上道具组准备的都快成碎布条的裙子,再在裸-露的一些肌肤上化特效妆做出伤痕的效果,就可以了。

镜头本身很简单,一切完事后富二代去洗澡了,女主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直视镜头就可以。但这个镜头是女主人设有个改变的契机,女主处在一个很微妙的状态里,有一瞬间她想过结束自己一了百了,可又莫名的她更想毁灭一切,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在姜南柯过往的表演经验里,这个镜头并不难,不就是要表现复杂的情绪么,眼神戏啊,能有多难。偏偏朴赞郁那边就是过不了,每每被‘卡’,导演不是说演员演的太过,就是情绪不对。

姜南柯被折腾的稍微有点烦躁,压着火演,状态更不对。又一次被‘卡’后,朴赞郁让所有人出去。

导演点了根烟,递给女演员,单聊。

“你手上的纹身是报纸说得那么回事吗?”

反射性看了眼手腕的姜南柯什么都没看到,纹身被粉底遮住了,有纹身的那只手就是她夹烟的那只手,她把烟放到唇边,用眼神询问导演,你想说什么?

朴赞郁想说的很简单,“你能找回你当初那个状态吗?就是那个当下的眼神,那可能就是我要的。”

吐出口薄雾的姜南柯笑了,“那绝对不是你要的。”看他不解,又吸了口烟,慢条斯理的解释,“你想要的哀婉、绝望乃至于愤怒、癫狂都只是一种演出。我在那个当下状态很平静,那不是你想象中疯狂的模样,而是很平静的决定结束一切,我甚至很冷静。”

朴赞郁颇为惊奇的从摄像机后面走到女演员面前,坐在床边探究,“为什么会冷静?你总不能慷慨赴死吧?”他也是第一次跟真正自-杀后被救回来的人沟通,非常有趣的素材。

“别人我不知道,我确实是冷静的。”靠在床头的姜南柯望着天花板回忆,“我当时的状态有点钻牛角尖,认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问题。那我只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能让一切回归本来的模样,我还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姜南柯,那个舞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的姑娘。”

叼着烟的朴赞郁思索道,“你没想过报复吗?我是说类似女主的心理,你当时的情况跟女主非常相似啊,明明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谈了个恋爱就被整个世界攻击,你难道不会觉得命运不公,满心怒火想冲破一切藩篱?”

低下头的姜南柯冲他摇头,“很久之后我在碰到类似的事,等我在女团的队友也因为恋情被攻击时,我确实满心怒火,要报复一切,我也做到报复的行为,还报复成功了呢。但那个当下,就是在我手上握着刀的那个当下,我脑子里只想尽快的结束一切。”

“而且我当时也找不到敌人啊,我都不知道我要报复谁。报复我的粉丝吗?是他们让一个很平凡的少女变成了舞台上的姜南柯。都说什么偶像就是人造的神明,我这个神明是被信徒一点点捧上神坛的。他们背弃了他们的神明,跌下神坛的我茫然四顾,找不到任何敌人。我总不能认为柏原崇是我的敌人吧,就因为我们公开恋爱,那也太扯了。”

浅浅吸了口烟的姜南柯伴随着唇边溢出的烟雾,很轻松的聊起对她而言早就翻篇的过往,“我连敌人在哪都找不到,何谈报复呢?”顺便一说,“你想要我当初的状态我可以演给你看,不过应该跟你想的不一样。”

朴赞郁灭了烟,“我来拍,你先找找状态,我们试试看。”

导演扛起了摄像机,跪坐在女演员的右前方,占据一个床脚,他肩上的摄像头就怼在女演员的脸上。

躺在床上的姜南柯有点无语,“你非得怼那么近吗?”摄像头的焦距是可以调的,完全可以站在远处拍。

“我想给你造成一点压迫感啊。”导演让演员不要废话,“能不能来?”

姜南柯扭了下腰,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深呼吸,缓缓让自己沉入时光的河流,去翻找曾经想结束一切的自己。

有些记忆你遗忘了,多少年都想不起来;有些记忆你只是回忆片刻,便栩栩如生。

不大的卫生间,只有一米五的浴缸,女孩子蜷缩在浴缸里,水流漫过胸口,睡意粘在肌肤上。温热到稍微有点烫的水温,谷歌上说热水能加速血液的流失。

浴缸里的姑娘什么都没想,很平静的拿起刀

镜头里的那双眼睛居然是带着笑的,仿若在期待新生的笑。

“卡。”

朴赞郁跪坐起身,眉头紧锁的望着回放的画面,“你怎么好像在拥抱死亡?就是你在”

闭上眼的姜南柯有些不太舒服,胸口闷闷的,慢悠悠的回答,“我在期待我在幻想世界可以重新开始,就像一场游戏,可以重启。”

导演听不懂,“什么叫游戏重启,你难道能复活吗?”

“或许。”姜南柯眼睛还是闭着的,反正只是在讨论一场戏,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我当时觉得世界是一个奇幻游戏,了解自我只是玩家重启世界的方式。”

朴赞郁隐隐好似抓到了什么,“那你难道从没想过如果不能重启呢?真的结束了呢?”

“想过啊,想过就这样结束,也不错。”姜南柯缓慢的睁开眼,看向导演,“我想就那样”

“维持住,就是现在,再来!”朴赞郁把机器往肩头一扛,“来!”

那个被世界抛弃的少女想过如果世界不是游戏要怎么办吗?姜南柯想过的,想过就算世界是个游戏,她这个玩家可能也只有一条命,无法重启,毕竟这个世界很真实不是吗?

如果世界无法重启,浴缸里的少女拿起刀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呢?

镜头里的那双眼睛还是笑着的,带着讥讽,带着嘲弄的笑。

调整镜头角度,把画面限制在那双眼睛上的导演轻声诱导女演员,“你在嘲笑谁?”

“姜南柯。”

浴缸里的少女极端厌恶姜南柯,那个不可一世的,每天只知道傻笑,认为全世界对自己的追捧都是理所当然的姜南柯。

镜头里的那双眼睛快速的出现变化,瞳孔已经不聚焦,导演有一瞬间懊恼早知道用微观镜头拍,那样的镜头才能呈现瞳孔放大的变化。

不想打破这个气氛的导演持续诱导女演员,“你厌恶姜南柯?”

“我爱她。”

浴缸里的少女虔诚的爱着舞台上聚光灯下的那个姑娘,那是她梦想成真的自己,美好的仿若一个梦中人。

镜头里的眼睛微微眯起,是一双笑眼,带着丝丝甜蜜。

导演非常敏感,快速询问,“你想到了谁?”

“李准基。”

朴赞郁一个白眼翻出来,“卡。”再度坐起身,翻看回放,顺带吐槽,“你想到柏原崇我都能理解,想到李准辑是个什么玩意儿?”

抿唇笑开的姜南柯想给李准辑打个电话,但她对导演说的是,“我脱-光了拍怎么样?我有个好主意。”

朴赞郁眼睛一亮,可是,“你不会之后告我违反合约吧?”

“说不好哦。”姜南柯龇牙,“你要不要赌一把,过了这个村,我就不会认了。现在属于脑子不清醒,居然幻想角色能活过来,赌吗?”

朴赞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要是让我拍到一个绝佳的镜头又反悔卡着合约不让我剪进成片里,我一定跟你鱼死网破,提刀捅了你!”

“要不要赌?”

“来呀!谁拍谁!”

女演员脱下了脱下了沉重的躯壳,灵魂漂浮于身体之上,望着卸了一切特效装,反而把全身都涂了粉,让身体干干净净,粉粉嫩嫩的‘张美妍’,缓慢的合拢四肢,让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

纤细的少女回归了母体,回到了还没出生的模样藏在世界所创造的子-宫里,仿若初生,也即将迎来毁灭。

朴赞郁拍到了他自认为职业生涯以来,最动人心弦的一双眼睛。

灿若朝阳的一双眼睛里,瞳仁中藏着的小太阳,居然能变幻成真正在海面上被暮色吞噬的太阳,绚烂的光芒就那么熄灭了。

那双眼眸,回归了黑暗,漆黑如墨,迎来新生,拥抱死亡。

这不是朴赞郁开机拍这场戏之前,跟女演员讨论的他想要的所谓复杂、癫狂的状态。这是演员本人所创造的,属于角色活过来的初生。

这组镜头完全是由朴赞郁拍的,整个现场只有他和姜南柯两个人,拍到了满意的镜头,导演整个人都放空了,傻乎乎的,摊在床脚盯着天花板都不知道在干嘛。

刚穿好衣服的姜南柯瞟了他一眼,有点嫌弃,“你好像个变-态,颅-内-高-潮啊?”

变-态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双臂抬起,虚虚用手隔空托住她的脸,那是属于他的维纳斯,“姜南柯,你的眼睛是这颗星球上面积最小的海,藏着整个宇宙星辰。”

姜南柯猛然抖了下肩膀,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更-变-态-了!”

“你有没有审美啊,这超级浪漫!”朴赞郁说完都觉得自己是个诗人,“我太牛逼了,这话要记下来,当电影宣传语!”

没有审美的姜南柯只想吐槽,“正常一点大哥,我都想报警了!”

回归正常的朴赞郁秒速低头再去看回放,越看笑容越辣眼睛,姜南柯眼睛都要瞎了,“拍完了,杀青了。你不饿啊,吃饭去,别看了!”

多少有点用完就丢意思的导演让女演员赶紧滚,不要耽误他欣赏自己的杰作。翻了个大白眼的姜南柯,扭头就要走,又被他喊住。

“南柯。”

“干嘛?”

“柏林、戛纳,威尼斯,你想去哪?”

姜南柯怀疑的看着他,“我想去哪就去哪吗?”

朴赞郁的眼底也藏着一片海,对自身蓬勃的自信,“你只要回答我就可以。”

撇了下嘴的姜南柯回答他,“柏林。”

“你要保护好那片海,它属于明年的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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