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窗，墨芩看到应连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清理着什么。
清澈的水流冲刷着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
明明只是在清洁工作，应连却做得格外认真，似乎那些刀是他心爱的收藏品。
墨芩观察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应连很快就发现了她。
应连快速将东西收整好，脱了白大褂从里面出来。
他脸上带着笑，身上是不容忽视的消毒水味。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墨芩瞥了一眼被草草收好的器械，仿佛刚才看见的是假象。
手术刀……
梦里男子手里一闪而过的银光，会不会就是手术刀。
“没事，我也是才刚来的。”
“你找我是……”应连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来拿报告的吧？”
“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他们说一声，还让你特意等。”
他拉开门，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要是下次，你就直接叫我就好，不用等。”
墨芩笑了笑，没说什么。
-
办公室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应连走到自己的工位上，从桌上找出报告。
报告被装在一个档案袋里，袋子上是手写的基本信息，字形潇洒飘逸，一看就是练过的。
墨芩确认内容是否有误。
应连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眼底情绪莫名。
“谢了，那报告我就先拿走了。”
道完谢，墨芩转身欲走，应连却出声叫住了她。
“那个……”应连眼神微微躲闪，似乎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让他不好意思。
在墨芩疑惑的目光下，他声音低了些，说出后面的话。
“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墨芩：“？”
他们的工作有很多交集，双方也有联系途径。
交换联系方式没什么不妥，但似乎也不是那么必要。
话已经说出口，应连那点不要意思也消失殆尽，他解释：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就是交个朋友，可以吗？”
墨芩单手拿着报告，提醒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和魏……我表妹。”
应连笑了笑，“啊，那个。是她，你表妹非缠着我不放，我拒绝了，但没什么用。”
“想着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薄，所以才假装同意的，我都没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墨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应连正色道：
“当然，我不是说你表妹不好的意思，只是……”
墨芩点头表示了解。
“可以。”
听到墨芩同意，应连肉眼可见得开心，他连忙在口袋里找手机，摸遍了口袋却发现手机没在身上。
“手机好像忘实验室了。”
没找到手机，应连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来，连带着笔递给墨芩。
“你写在这上面就行。”
墨芩留下了电话号码，才拿着报告离开。
应连看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轻笑了一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某个绿色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