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老的房间里满是苦涩的草药味，他的声音低沉苍老。
“小芩，你可是真心喜欢他？”
墨芩想也不想回答。
“是真心的。”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郑长老闭了闭双眼，半晌才睁开。
“若是灵药谷和他之间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世人从不问真相，只看被摆在眼前的事实。
灵药谷虽不像其他门派那样，但，也绝不能光明正大和天极宗的人结亲。
而现在，选择权在墨芩手里。
墨芩的心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她站起身，朝着郑长老行了一个大礼。
“弟子不孝。”
郑长老长叹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婚姻大事，当有长辈在场，之前的我不认。”
“你既然心中早有决断，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这次我要厚着老脸当一回你的长辈。”
似乎是这句话太长，说到这里郑长老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
“待婚礼举行后，你们，自行离去吧……”
-
郁璟站在郑长老院门外面，谷中的概况尽收眼底。
眼下刚刚立春，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小草冒出了尖角，枝头染上了新绿，有些着急赶趟的植物连花都开了。
他焦急地等在外面，再美的风景都入不了眼。
郑长老说过的话仍旧在耳边回响。
若是她没有选择自己……
咯吱——
房门打开的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
墨芩看见他站在门外，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不冷吗，怎么站在门外？”
郁璟下意识也回了一个笑。
“不冷。”
天气已经回暖，他又有内力，怎么会冷。
远远地看到郑长老不舍又心痛的表情，郁璟心顿时明朗了起来。
-
灵药谷要办喜事了。
年轻一辈的师姐要成亲。
谷中一改往日的素白风格，四处都装上了喜庆的红色。
当日郑长老坐在上首，作为高堂接受新人一拜。
因为这件事全谷上上下下都十分热闹，堪比过年。
只是众人还没有从这喜悦中回过神来，就得知墨芩要离开灵药谷。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灵药谷的人。
临走前墨芩再次去见郑长老，郑长老只命人给了她一封信，并不见她。
等离开了灵药谷，墨芩拆开信件，发现里面有两张药方。
一张是解毒的药方，另一张是调养身体的。
郁璟和墨芩两人离开了灵药谷，但并没有去什么无极宗，而是找了一个风景好的城镇，买了个宅子。
看着修缮好的院子，墨芩忍不住问：
“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回宗门？”
郁璟牵着她的手，轻笑道：
“不回了，山上有什么意思，我们就住在这里不好吗？”
“就你和我。”
郑长老不待见他，也不待见他的身份。
为了能得到郑长老的认同，他答应了一个条件。
若是他想要和墨芩在一起，就得卸任无极宗的一切职务，同时，若是墨芩最终没有选择他，他就必须放手。
再不踏入灵药谷半步。
他不想赌，但不得不赌。
但现在……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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