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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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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不速之客的福,沈河的钢琴课程提早结束了。坐上经纪人的车,他尽显小家子气,旁若无人,没完没了地抱怨着。习习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早就清楚手下孩子的真面目,只被他刻薄又激烈的言辞逗得一个劲发笑。

“不是我说,别人的时间不是时间吗?明知道别人结了婚还往上凑?我要是她爸,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一边说着,沈河一边面无表情地刷新手机。

为什么偏偏要代入人家爸爸的角色,他到这个辈分了吗?

习习清了清嗓子,说:“这种人不能得罪狠了,你心里得有数。”

沈河不置可否,微微挑眉。

她透过后视镜确认他听到了。

沈河在利益取舍上很有一手,几次因为一时高兴或生气失了分寸,也还是能化险为夷。总的来说,习习判断出现在还毋需太担心。

“要么让公司来办也行,反正我们交了那么多保护费。”习习兀自道。

却听到沈河嘲笑。

“那倒不用。”他语气很轻松。

回到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感到再正常不过。

沈河与沈稚都是大忙人。这绝对不是坏事,有工作才能有收入。忙碌意味着不过时、被人承认,这对演员而言就是一切。

距离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已经不剩几天。

两个人在民政局里火急火燎领证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转眼之间,这么多年。其余人都甜甜蜜蜜、亲亲我我,再不济也娇羞漫溢,只有他们俩相敬如宾,客气得有些相互提防,完美符合夫妻的标准。

等待太过枯燥乏味,沈河主动打破沉寂。没有前言,也并无后话,他报出一个数字。

沈稚不解其意,用眼神询问。

“我的年收入。”沈河言简意赅地给出答复。

于是,沈稚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过了一阵,她也报出一个数字,外加崭新的请求:“等会儿我可以去吃过桥米线吗?”

然后,沈河说:“可以啊。”

他又说:“那我去吃寿喜锅。晚一点我们再见面吧。”

沈稚满意地点头。

领到结婚证的那一天,他们没有一起共进晚餐。

但沈稚至今都记得,那一天

的米线非常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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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周遭的视线,沈稚穿着无袖衫与棉麻长裤,侧坐在椅子上默读剧本。

说好的剧本围读会,几个要实力有实力、要口碑有口碑的主演都到了,倒是一个演姐儿的女大学生不见人影。导演大发雷霆,大家也没人敢撞到枪口上去劝。

气氛一时间难堪,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会议室陷入死寂,在这之中,纸页翻动的声音变得格外明显。

不知不觉,目光都汇聚到源头。

沈稚浑然不觉,继续埋头看剧本。

直到暴脾气导演也看过去,大家的心都悬到顶端,仿佛下一秒就是火山爆发。

然而,电光火石间,刚刚还像霸王龙的导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用力叹了一口气。

“也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他说,“那就我们来吧。”

即便室内仍旧静默无声,然而,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看风景的人都在康桥上看热闹。也有人暗暗感慨,不愧是沈稚。

这一次的角色需要留刘海。

原本是打算用假发片的,但助理担心皮肤过敏,还是预先做计划让她蓄了一些头发。定妆时恰恰好,导演也满意,于是就这么决定了。

第一天要拍的是比较靠后的剧情。

沈稚坐在房车里梳头的时候,外面稍微有些吵闹。她不过看了看,造型师就直起身,解释说:“好像是程睿祎来了,把那群年轻姑娘们激动的呀。”

助理走旁边过,顺便递温水过来,不怎么感兴趣地提醒:“还有四十分钟——”

“程睿祎?”沈稚刚做了唇部打底,抬起眼睛来,脸庞有些没有神气,“有点耳熟,那是谁?”

“姐你不知道吗?”另外又有人说,“是前年很火的选秀节目前十名,粉丝挺多的,如今在往影视方向发展了。”

“反正也就是吃流量饭的吧,为了拓宽观众群体才用的人。”助理插嘴,口吻里颇有几分不待见。

造型师苦笑:“可以提高收视率嘛。”

助理说:“收视率的话,靠我们不就够了?”

助理一职是严格内招。出道后,沈稚已经换了好几个。筛选了这么多次,剩下的难免有点过于铜墙铁壁。

不过她说的也并不是假话。

这些年来,沈稚

踏踏实实、勤勤恳恳,不主动卷入纷争,处理危机也及时有效,出演的作品又部部精品。从配角到主角,从单一地方台白天档到各大卫视黄金时段,稳打稳抓,到如今名字即招牌、只身一人就能独当一面的收视率担当。

沈稚向工作人员道谢,和助理一前一后出去,总算单独相处。

她说:“你怎么回事?”

助理边走边叠着她的外套,一言不发。

“跟我说说吧,小秋。”沈稚停下脚步。

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罢,到底是抵不住沈稚的攻势。想让人开口时,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助理不情不愿地抱起手臂,闷闷不乐地说:“姐,你可能没关心,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之前上节目,可是拉着公司好一通抱怨来着。”

足足花了好一会儿,沈稚才意识到她指的是哪件事。

选秀期间,程睿祎现在的公司曾经为他卖惨,有意无意牵连到程睿祎的前东家。而这间公司恰恰好属于良宜。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明星来说,最好用的武器无容置疑是粉丝。她们像蝗虫般有组织、有纪律,将业界内正常的到期解约批判成“迫害我们哥哥”,从而攻击了不少公司官博以及与该公司有关联的艺人。

沈稚就是其中一个。

“当时也没怎么影响到我啊,”沈稚有理有据地安抚道,“当明星,无缘无故被骂个几天几夜又不奇怪,那个程……”

她又不记得他名字了。

“程睿祎。”还是助理提醒。

“对,程睿祎会跟我们合作一段时间。既然没撕破脸,就还是和睦相处吧。”她说。

她的助理并不笨,大约只是一段时间没上剧,如今进组,所以有些精神过敏了。这种教育本该是经纪人来的,可惜丁尧彩最近忙得没影,沈稚总不能光看着。

好在助理很快就转过弯来了。

年轻女性长舒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说:“也是。而且那个程睿祎,根本没沈哥长得帅。”

沈稚朝前走,裙摆轻轻摇曳着。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那当然。”

叫小秋的助理顿时愣住,瞠目结舌,久久站在原地,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

沈稚却想,不然我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被骗着跟他结

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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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冷,沈稚衣服单薄,披着外套听导演说戏。工作人员在驯马,牵着走来走去的,看起来非常有趣。一旦得空,她就紧紧盯着那边看,还被美术导演笑话说没见过世面。

因为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所以她入戏很快,一下也带动同一场次的其他演员,大家都过得非常快。

“沈稚总是让人很放心。”就连导演也和颜悦色地这么说了。

吃午饭的时候,导演特意把沈稚叫了过去。

“你和我师父合作那么多回,这一次也给了面子演我的戏,就不瞒你了。”导演神秘兮兮地开口,“跟你说个事。”

“你说。”为了不弄花唇妆,沈稚在用吸管喝水。

早说晚说都是说,进是一刀退也是一刀。

导演说:“过两天,那几个年轻的就进组了。”

“嗯。”沈稚不以为意。

“可能会比较吃力,”导演酝酿着措辞,“我先说声对不住。就麻烦你了。”

沈稚心想这麻不麻烦她都没意义,但还是只笑着敷衍了两句。她不是超人,只是普通的演员。但导演和其他剧组人员的难处也不言而喻,大家只能相互体谅。

收工以后,回去休息。沈稚躺倒在床上,敷着面膜,百无聊赖翻出沈河白天分享给自己的那本网络小说。

再一次读到《重生之影后老婆是傲娇》这个标题,她还是忍不住冷笑两声。

真不知道沈河一天天的脑子里装了点什么。

她开始阅读前几章。

起初还很镇定,随着剧情深入,她越看眉头蹙得越深。

读到男主角窝窝囊囊、畏畏缩缩时,沈稚波澜不惊;读到女主角骂骂咧咧、四处受挫时,沈稚作壁上观;最后,当她读到女主角陷入全网黑的绝境,男主角一改从前的没用模样、闪亮登场被五百多个人鞠躬叫“少爷”的时候,她震惊了。

原来,男主角其实是全球首富,一个低调奢华的集团总裁,只不过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不得已在女主角身边装怂——

按下手机,沈稚恬淡的脸上浮现起难以隐藏的狐疑。

这都什么玩意儿。

面对沈河,沈稚不习惯忍耐,当即发了一条微信给他:“你神经病啊你!”

而一直到清晨五点

才结束工作的沈河看到,甚至没力气疑惑,直接回了一句“六周年结婚纪念日”当作提醒。

其实,沈稚早就在考虑这件事了。

话说回来,她也不可能忘记的。

丁尧彩没怎么多和她商量,毕竟接受和完成任务是经纪人的看家本领。她发来一张以前拍的相片。照片里,沈河与沈稚打扮得休闲又随意,满脸笑容地靠在一起,好像一对任何日常生活场合都有可能出现的普通夫妻。

“配字就写‘谢谢你愿意和我过日子’吧。沈河这句可把我感动坏了。”丁尧彩说。

与沈河的经纪人习习不同,丁尧彩是把自己人生献给工作的女人。别说是丈夫了,连恋爱都没见她谈过几次,一有空就在学习,彻头彻尾不容置疑的女强人。

有时候沈稚劝她,她总挥挥手:“盯着你俩结婚就够我烦的了。”

沈稚驳回:“那我不还要找他授权?”

“不至于吧。”丁尧彩笑了笑,“都老夫老妻了。”

“就算是菲茨杰拉德,擅自引用泽尔达的信和日记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沈稚随口说着,回头一看,通话早已断了。

比起往年,这次的确有些太简单了。

最终,沈稚决定编辑一句更含蓄些的,能让粉丝更多地分散注意、别太聚焦于他们就更好了。

动态是定时发布,充满家人感的照

片附上一句“你有什么想要珍藏一生的记忆吗”。

转发、评论和点赞如开闸的洪水汇入。

赞叹他们感情好的,质疑他们感情好的,分享自己珍贵回忆的。

沈稚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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