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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2 / 2)

着我和你老公包养小白脸,也应该没有想再婚的对象。

“第二种方案就是协议离婚。按理说,对你事业的影响不会很大,但也不至于没有。我们会科学地处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越早开始准备越好。”

最后,丁尧彩做了总结:“总之,你和沈河最好商量一下。”

沈稚好像在走神,手指却拂动书页。

她说:“要我去问沈河是保持现状还是离婚吗?”

“没错。”

她和沈河不说是朝夕相处,也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吵架却从来不提离婚,因为清楚这是已经确定了的事情,反悔只会得不偿失、弄巧成拙。

那是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

原本想都不会去想的问题像陨石降临。

一直不去考虑的事,突然要开诚布公,难免有点尴尬。

沈稚问:“非得要去吗?”

丁尧彩露出不容置喙的脸色:“你最好是。”

沈稚仍在抵抗地舒了一口气。丁尧彩伸手捏捏她的肩膀:“不只是这样。你自己也要考虑清楚,这件事事关未来。另外,你最好是能套到沈河的话,看看他那边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

丁尧彩冷酷无情地微笑:“也有可能他决定离婚。”

-

闪光灯不断地落到身上又离开,周而复始。沈稚熟练地摆出足以在时尚杂志上刊登的姿态,这可不是一个演员只靠演戏就能生存下去的圈子。

她脑海里回荡着刚刚才听到的宣告。

“也有可能他想离婚”。

沈稚并不在乎她和沈河的关系。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但他选择和她离婚这一点的可能性却在她心上挥之不去。

他们会离婚吗?

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假如他想和她离婚,会不会落下把柄,她能不能借此提条件?

假如他想和她离婚,那是不是索性她先提会比较好?

今天的工作结束。

比预定的提前了半个钟头。

沈稚准备离开,却在工作人员中间与来时尚杂志《nni》大楼参观的孙

梦加对上目光。

孙梦加毕业不久就和房地产行业的某位商业巨头结婚,对方比她年长二十一岁。四年后离婚,用分到的财产和贵太太期间拿到的人际圈创立了自己的时尚品牌。

然而面临的却只有赤字。

这些都是欧阳笙告诉她的。

她倒是习惯了沈稚和谁都不冷不热的交往方式,时不时出场一番,沈稚则完全不关心。

曾经的大学室友,如今在做什么呢?

孙梦加穿着貂皮大衣,戴着墨镜,发型精致,早就不是当初一流艺术学院表演系里素面朝天、一身漆黑上形体课的女孩。

孙梦加朝她点点头。

沈稚也笑了笑。

然后到了吸烟室。

沈稚给孙梦加递出香烟,没料到却被推辞。缓缓摘下墨镜,孙梦加说:“已经戒掉了。”

“嗯?”沈稚看过去。

要知道,她开始抽烟,多多少少也离不开孙梦加的耳濡目染。

中学时期,沈稚完全不是坏学生那类型,违反校规的事一律不干,就连留长发也是正儿八经以艺考的名义进行了申请的。

进了大学,孙梦加动不动就来一支,她这才学会。

孙梦加阖上眼,眼睑上重重叠叠的墨绿色眼影映衬出疲倦。她惜字如金地交代:“要和前夫比命长。”

孙梦加邀请她去逛街。沈稚接下来没有什么安排,去一去也无妨。

只不过她预先说好:“我最近不缺衣服,就不买了。”

在车上,孙梦加笑起来,这时候倒有几分以前的样子。

“怎么会有女人不缺衣服?”她说,“说起来,之前我看到你的街拍了。那穿的是什么啊?你赚的钱是都拿给沈河炒股了吗?”

沈稚蹙眉,微笑说:“炒股都是哪年的事了——”

“是了,”孙梦加笑得前仰后合,抬手去擦沾湿的眼角,“也亏你能跟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结婚。”

在他们大学时期的交际圈看来,沈河与沈稚结婚的事不是惊讶,而是惊吓。

然而地震的主震也只有短短十几秒。

一开始,他们都默认是给《当你老了》造势,当事人也没解释。

但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三年过去,这两个人的婚姻始终零负面新闻。

最后,大家竟然又有点相信是

顺水推舟了。

因为,按照当初孙梦加的说法就是——“像你们这样的情况,不成为死对头,那就肯定会在床上滚到一起。”

听说以后的沈稚难免脊背发凉。

某种意义上的确被说中了。

她们去了一间与眼前孙梦加经济实力不太相称的店。逛来逛去,没想到遇到几个向她们打招呼的年轻女性。众星捧月的那个是孙梦加离婚前的亲戚,名字叫秦伶恬。

对方不怎么友好。

见孙梦加摆出臭脸,又转移对象搭话:“这不是沈稚吗,来买东西?不是我说,站队还是慎重点好。”

沈稚不得罪任何一边地微笑,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得到一声不屑的咂嘴。

她没有为任何人被卷进纷争的打算。

孙梦加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沈稚说“我要回去了”时没被阻拦。她联系了助理。稍微等候,结果在门口遇到同样要回去的秦伶恬一干人。

沈稚避免与她们打交道,就像走在路上的人不愿与恶犬对视。却还是隐隐约约听到那边传来的恶心腔调。议论的话不外乎是“整容”“被包养”“跟沈河形婚”。

前两者根本是莫须有。

最后一条倒是真的。

刺耳的车笛声响起,在这还算上档次的场所格格不入。沈稚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结果看到破旧、昂贵且没品位的改装车直奔这边而来。最可怕的是,不需要犹豫,她已经猜到是谁。

沈河戴墨镜,短袖t恤套在长袖卫衣外面,倾身替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她干脆利落地上车,与此同时,他敏锐地锁定不远处注视这边的秦伶恬她们。

“你怎么来了?”她说。

“不是说了来接你?”他反问,准备开车。

秦伶恬忿忿然按捺不住:“真是奇葩!”

宝蓝色的改装车已经开出去,却又临时刹车,猛地后退。沈河打开车窗,毫不客气地来了一句:“我听到了啊。”

狠话撂下了,但他只是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顺带喷了她们一脸尾气。

-

沈稚说:“你干什么啊?!”

沈河说:“谁让她骂我,你不是也被欺负了吗?”

沈稚说:“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沈河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们吵了几句,又陷入新一轮沉默。不过几秒钟,两个人都忍不下去,一起笑出声来。

他们的婚姻到第七年就该结束,这是最后一年。在此之前,全靠演技。沈稚想,必须得说了,她在笑当中开口:“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沈河的笑容也尚未褪色,他说,“刚好,我也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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