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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1 / 2)

老张推开门的时候,正撞上那闻声投来的视线。

单间里只坐了一个人,对方如他要求的那样孤身赴约,此刻怯生生地坐在座位上。

当然,他也不至于难为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定的这家茶室就在半废弃的商业街上,虽然冷落,但也算有人来人往。

这也没辙,老张——或者说张明栋,做的生意不是那么见得了光。一方出钱另一方办事,两边互不露面,他负责当中间的接头人,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引子”。

张明栋在这行当干了十多年,还从来没看走眼过。

只是今天的对象实在特别。

对方瞧着不会超过二十岁,这年纪搁外头随便放在哪都还是活泼无知的邻家少女——其实她自己也是。

少女乌黑的中长发在肩后用一圈圆珠发绳扎成了低马尾,发梢烫过波浪卷,更显一分俏丽。她五官娟秀,只有一双眼睛略显狭长。

瞳色要比常人更浅些,眼角微微下垂,眼尾斜而上挑。

典型的狐狸眼。

本应有的妩媚却被那双眼里的局促不安冲淡得几近于无,着装看得出来今天有往稳重的方向努力过,可一举一动都透出标准的学生气,连刚刚他突然开门都能让她吓了一小跳……

张明栋开始怀疑这受托人到底能不能担当“重任”了。

“张叔,”对方急忙站起来迎他,“您来啦。”

他随意摆摆手,“你坐你的。路上有点事耽搁,等久了吧?”

“也没有。”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笑,“随便打发了下时间,外面的鸟叫还挺好听的。”

“鸟叫?”张明栋拉开对面的椅子,脸上是他最擅长的亲切笑容,“你这丫头有意思,我进门前可被树上那堆知了吵吵得头疼。”

“那张叔喝杯茶去去火?”她也反应快又知礼,提起桌上茶壶,帮他倒了杯现成的铁观音推过来,“我刚让送来的。”

一小截细细的红绳跟着她的动作从领口滑出来,又被她整理回去,应该是戴了什么,张明栋也没在意。

倒是懂事。

他点点头,端起茶杯,也不喝,只让还算清澈见底的茶水碰了碰嘴皮,“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少女勉强笑道:“最近气色好多了,但医生还是建议尽早手术,越快越好。”

像这样医生催着手术,又拖着做不了的,多半只有一个原因。

——钱。

张明栋当然有理由因此挑中她。

眼前的少女叫祝槐,人就在本市读大学,今年刚上大二。据她说是个孤儿寡母的单亲家庭,当爹的早年不知所踪,独身拉扯女儿长大的妈也在半个月前因为单位体检时的意外发现而确诊入院。他查过了在医院的档案,是三期癌症。

母女的积蓄够孩子上学,对付起大病大灾就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为了拼凑起这笔手术费,女孩病急乱投医,辗转托人求到他这儿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单亲家庭急需用钱,唯一的亲人重症在床,用不着担心携款跑路,张明栋最后一丝犹豫也在亲眼见到其人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反正能力都在其次,客户的要求只有一条——好拿捏。

而卡住她命门的关键,此时此刻就被她自己问出了口。

“可以先问问张叔您,我能拿到多少吗?”

张明栋不紧不慢地放下了茶杯,张开右手。

不等对方猜测,他道:“五十万。”

少女在他说出这个数字的下一秒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来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的神情还未转为喜悦就被迟疑和警惕取代,“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放心,”张明栋一笑,“不是违法犯罪的事。”

不然也不会找上个白纸一张的大学生。

他把从包里摸出来的小玩意拍在桌上,在接触的瞬间就发出了金属的脆响。

张明栋:“你只需要参加一个游戏。”

“……游戏?”

祝槐向前微微倾身,恰逢她口口声声的“张叔”把那东西往这边推了推。

那是张金属制的卡片,极窄,就两指来宽,长度也不过十来厘米,更像是铭牌。

上面没有刻任何字样,只浮现出隐隐约约的暗纹,看不出是用怎样的工艺雕出来的,但……光是瞧着,就让人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你拿着这个就行,”张明栋说,“具体什么时候参加,会有人来联络你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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