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纳雷夫已经有足足十年没有站起来过了。
他被迪亚波罗袭击后, 失去了右眼、右手和双腿，在异国他乡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直到遇到乔鲁诺，这个身上和他有着同样纹身的少年才把他治好。
这十年里, 他的体能大不如前，以至于在乔鲁诺把他治好前，他的精神力都不足以完美控制替身。
眼前的人和他明显不同, 情报显示哥谭的黑帮老大黑面具，不仅是酷刑大师, 拥有极强的格斗能力和体能水平, 同时还是一位神枪手。老实说，他秘书的射击水准也不差。
在波鲁纳雷夫和黑面具搏斗的间隙, 女秘书的每一枪都能挑准了波鲁纳雷夫应接不暇的时机, 朝致命处射击。好在子弹的速度快, 但银色战车的速度更快。子弹被西洋剑刺穿，好似战利品一般个个串在剑身上。
波鲁纳雷夫接住黑面具的拳头，觉得自己的手臂震得发麻。放在十年前, 他的本体搏斗能力足够他和黑面具打得有来有回，但黄金体验的能力不足以同步把他的体能恢复到十年前的巅峰状态。
黑面具招招紧逼, 拳脚间带起厉风。他的袖口向下，划出贴身藏在袖管内的匕首，那匕首寒光微闪，自下而上朝波鲁纳雷夫刺去。
同样的一点银光，银色战车的剑穿过波鲁纳雷夫腋下的空间, 挑飞黑面具的匕首。替身拥住波鲁纳雷夫的腰身，持剑战斗。
这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替身，他们共同学习剑术，银色战车不像镇魂曲, 没有特殊能力。他厉害是因为波鲁纳雷夫的剑术厉害。
“你不可能赢的，你只是一个废人而已。”黑面具道，他的匕首脱手而出，另一只手顺势握拳狠狠打在波鲁纳雷夫下巴上，“你的体能不够强悍，剑术再高也没有支撑的基础。”
波鲁纳雷夫的下巴猛地扣上，差点咬伤自己的舌头。他的余光窥见女秘书躲在房间内，枪口处再次冒出黑烟。他知道那个方向上有一颗子弹正朝自己迎面开来。黑面具同时架住他的胳膊，翻手擒拿。
他是西洋剑大师，此刻他的手里没有剑。
但银色战车手里有。
替身手中的剑从剑柄上弹射出去，直刺黑面具的脸，黑面具不得已松开手避让。波鲁纳雷夫趁机站稳，被黑面具避开的剑与女秘书射来的子弹在同一轨迹上，剑尖与子弹头部相撞，从头至尾贯穿了它。
银色战车的身体开始震动，替身的铠甲片片卸下，内里的骑士手持剑柄冲了出来。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当弹射出去的剑接回剑柄上时，黑面具还没有反应过来。
雪亮的剑刺穿了他的左肩，然后是右肩、左大腿、右大腿。四个位置遭受攻击的顺序几乎难以分出先后，痛苦同时传递反应到大脑。
而当他的身体开始往下栽倒的同时，卸掉铠甲的银色战车已经冲进房间内，速度之快身后带出道道残影。西洋剑将女秘书手中的枪钉在墙上，枪管破裂。如果女秘书能警惕一点，躲进更远的位置，波鲁纳雷夫可能还要更麻烦一点。
他之前的败势迷惑了他们，却没注意到黑面具和波鲁纳雷夫在打斗中越来越朝着房间里。银色战车的射程只有c，他一直挨到了组足够的距离。
波鲁纳雷夫一拳打在黑面具脸上，让哥谭的黑帮直接昏厥过去。然后他才看向女秘书的方向，“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
女秘书还没来得及回答，银色战车手刀一挥，她也跟着自己的老板一块倒地。
波鲁纳雷夫耸耸肩膀，“好吧，战车来。”
深绿色的藤蔓如狰狞的触手，爬满了走道。好在毒藤女和杀手鳄的配合并不好，杀手鳄大踏步朝迪克和乔鲁诺冲过来，同时扯掉脚下碍事的藤蔓。
“你伤害到了我的孩子！”毒藤女怒吼，更多藤蔓升起，在她背后张牙舞爪。
杀手鳄也不甘示弱地咆哮回去，“收回那些蠢东西，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迪克踩着藤蔓，躲开它兄弟的袭击。狭小的走廊充斥着那些绿色的恶魔，让躲闪的空间变得更加有限。
乔鲁诺的身手不如他敏捷，一根藤蔓圈住他的脚腕，眼看就要将他拖走。迪克扬手按住藤蔓，那株刚刚还刀枪不入的藤蔓因此萎靡下去。
乔鲁诺惊异地看向他，迪克扬起手，露出掌心的喷剂，“除草剂，可惜量不太够，我们要趁早打赢他们。”
“你使用除草剂来对付他们，那么这些东西都是真正的藤蔓。”乔鲁诺沉思。
在战场上思考不是一个好习惯，杀手鳄已经径直冲到他面前。
“嘿，小心！”迪克喊道，他甩出一根多球捕兽绳，企图绊住杀手鳄的脚，但后者的力气太大了，稍微用力便挣脱出来。
“好吧，捕兽绳再次失败，想要捆住大家伙还要升
级。”迪克耸肩，但捕兽绳给他争取到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向上跃起，像一只轻盈的飞鸟翻越杀手鳄的头顶。
他看得出来，乔鲁诺身上虽然有锻炼的痕迹，但就格斗来说终究不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或许对付阿卡姆的犯人还是太为难这个少年了。
一片电极贴在杀手鳄的太阳穴上，紧接着是另一边，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