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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1 / 2)

祁飞星和解颐躺在床上面面相觑,差点用手指把床单扣个洞。

一想到刚才在幻境里,那个假人对解颐做的咯噔文学标志性动作,他就忍不住想邦邦两拳揍上去。

靠,又尴尬又生气。

想着想着想歪了方向,祁飞星忍不住视线往解颐的下巴上飘。

这么好看的下巴,一看就适合用手托起来──嘶!

祁飞星忽然倒吸一口气。

解颐注意到他肉痛的表情,了然地问:“咬到舌头了?”

祁飞星伸手捂住脸侧,沉痛地点头,大舌头道:“嗯……”

他又看了解颐一眼,心中满意。

很好,看来是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

perfect!

解颐在一边看着祁飞星的眼神,在短短的两分钟内,逐渐从尴尬,变成暧昧,再变成轻松,这会儿松了口气之中,又莫名其妙带了点其他的心猿意马。

也不知道是想了什么。

解颐暗忖,随后眼神中带了点揶揄,他轻飘飘开口打碎祁飞星的幻想:“你刚才在墓里说,幻境中产生的影像,是心中最什么的事?”

他像是忘记了重要的关键词,状似卡了一下壳。

祁飞星先是表情猛的一僵,随后又带上了一丝丝的期待。

别想起来别想起来别想起来……

解颐微笑着给他判死刑:“想起来了,是人内心的执念。”

祁飞星脸上的表情,用天崩地裂都无法形容。

随后就见到解颐伸手托了下自己的下巴,唇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问他:“你的执念……”

没等他说完,就被边上传来的一阵不耐烦声音打断:“行了行了。”

严淮景和虚昙站在房间之中,虚昙表情微妙而淡定,严淮景揽着虚昙的肩,看着他们,眼神带着一丝鄙夷:“还有人在呢,你们两这是想做什么?”

于是空气中淡淡的尴尬气氛,瞬间被冒出来的第三四个人拍散,祁飞星转头忍不住用眼神,给严淮景点了个赞。

很不错,错怪你了,你其实是个好人。

“行了。”

严淮景十分烦他们:“我们的大婚之夜,你两个要是还有良心,现在就快自己滚出去,别再打扰我们!”

显然他对这两人在洞房花烛夜,打扰他和虚昙好事,让虚昙替他们守尸这件事,心存极大的怨气。

那怨气都快化作实质,从严淮景眼睛里飞出来,往祁飞星和解颐身上扎了。

祁飞星直接拽着解颐,打算用另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行行行,祝你们百年好合,兄弟还有事情,先告辞。”

随后祁飞星把解颐拉到了宅子外,解颐侧目扬眉,也没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遂他意的说:“现在去哪儿?”

祁飞星掏出崔判官给他的罗盘来,然而罗盘上的指针还是指向之前的地方。

将罗盘收好,祁飞星却指了个相反的方向:“去中心广场。”

解颐朝他指的方向看,问:“去广场?”

祁飞星道:“崔子玉也算给我挖了个坑,罗盘指向的地方,他只说了是鬼王出世的地方。”

“可鬼王是可以行动的,谁说他只能乖乖等着墓出土?”

祁飞星想:“墓里没有发现鬼王的踪迹,我猜陛下应该是提早醒了过来,然后率先穿土而出,去了别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些掘人坟墓,想要挟尸骨以令鬼王的家伙,算盘算是白打了。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解颐点头,看向中心广场的方向,说:“广场上每日都会按时升起国旗,也是整个京市的正中心。”

“每日太阳初升,第一缕阳光会照在国旗上,那边紫气最浓厚。”

他转头看着祁飞星,明白了对方的猜想。

“而你说过那墓里是付国帝王,帝王即使是死了也不会化作厉鬼,他曾经镇守付国,将付国灾后重建,兴盛一时,身上紫气即使过了三千年还是会很浓郁。”

“没错。”祁飞星伸手和解颐击掌:“紫气相吸,陛下醒后不知道去哪里,就会往紫气最浓的地方走。”

他道:“我们先去中心广场。”

两人一边伸手打车,祁飞星一边淡定地掏出电话,在半夜拨通了110的电话。

“喂请问是警察吗?对我报案。”

“我要举报安河村东边一公里的荒地上,有一大群人涉嫌非法盗墓,并且毁坏,致使国家重要财产文明损失。”

“对,我的名字是祁飞星,电话138xx,白天在酒店偶然听到他们在讨论。”

和警方一通交涉,确定已经引起警方重视,祁飞星随后挂断电话。

深藏功与名地和解颐上了出租车。

“去中心广场。”

一来二去,现在正是凌晨四点,祁飞星他们到中心广场的时候,却见到中心广场上分明路灯都还没关闭,下边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游人。

“这么多人?”祁飞星咂舌。

解颐道:“中心广场每天升旗,都会测算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所以时间一直都在变化,并且非常早。”

“来看升旗的游客太多,想要占据前排,就得早点来。”

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抬头在四周寻找陛下的踪迹。

拜之前梦境所赐,音容犹在,祁飞星现在对陛下的样子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很快的,他就在人群最前方,在升旗台上,看到了背对他们抬头仰望,看不清正脸的男人。

那人一身明黄的长袍,头上戴着金龙腾飞的发冠,站在空荡荡的,还没有国旗升起的旗杆之下,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影是在场之中唯一半透明的。

祁飞星一看对方魂魄状态,不仅没有阴气,反而澄澈干净,周身透着隐隐的紫光。

“是陛下。”

随着他这一声出来,那边明黄长袍的付国皇帝转头,凝视着祁飞星。

他嘴唇张了张,离太远听不清声音,但祁飞星能猜到他是在说:霍将军。

祁飞星颔首。

升旗时间快到了,人群开始往这边聚集,但也有序地停在警戒线之外。

祁飞星挤不进去,于是就在外围看着,看着在身穿严肃制服的军人手中,国旗在国歌声里逐渐升高。

迎着第一缕晨曦,升到了最顶点。

那一刻紫光鼎盛,紫气在国旗登顶的那一秒达到鼎盛,甚至还引着付国皇帝的紫气,往国旗上飘了几缕。

四周的游客纷纷竖立,直到升国旗的军人离开,大家才纷纷感叹:“好壮观。”

的确壮观。

祁飞星忍不住又仰头看向飘扬的红旗,随后就感受到一股微凉的气息靠近。

“是皇帝。”解颐率先替他解答。

祁飞星于是转头看向国旗下,沉睡三千年才醒过来,付国皇帝倒是对自己这副模样十分适应,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直接穿行而过。

他身上没有过多阴气,甚至因为紫气隐蔽,路过的人偶尔还能获得一星半点。

这一星半点,足够他们接下来几天好运连连了。

等人走进,祁飞星眼神感慨:“陛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霍将军。”

付国皇帝是个无关端正,浑身气势浑然天成的成年男人,他微微颔首,眼神中也是得见故人的微光。

但开口第二句话,却让祁飞星感到惊讶。

他问:“付国亡于几年?”

付国皇帝语气很平静,就像是一个老大爷走在街上,问邻里有没有吃饭那种平静。

见到祁飞星眼中的惊讶和顾忌,皇帝笑了笑,轻轻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常态,没有哪个国家敢保证世世代代昌盛繁荣。”

“我付国也如此。”他道。

付国皇帝是个难得清醒的人,祁飞星于是和解颐对视一眼,说:“国历四百七十八年。”

“末代君王□□,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起义,推翻后改昌国。”

昌者,繁荣昌盛,这个开国帝王就没有眼前的君王来的清醒,事实上昌国也只存在了一百零三年,随后就被邻国吞并。

“将近五百年,够了。”

皇帝想是话里有话,祁飞星敏锐地捕捉到,问:“什么意思?”

皇帝语气淡淡:“以我之身,能换得付国亡后三百载的昌盛,够了。”

这话让祁飞星想起墓中的反常,他记忆中只想起皇帝的尸骨被磨成粉末混入墓穴之中,却没记起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皇帝会不得善终,尸骨不全,从而囚身于陵墓,不的轮回?

因为他献祭了,把自己献祭给了国运。

付国皇帝看着祁飞星,像是在对曾经的那个霍命说:“我族将士战死沙场,才换得一线生机,我身为帝王也理应当仁不让。”

他笑着说:“我虽知国家注定不会永世昌盛,但也想让这昌盛时间变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我曾在墓里沉睡,时时刻刻思索,为什么心中总是缺少一块。”

付国帝王转身看着眼前的国旗,和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游客们,说:“现在想清楚了,我想要的就是这样。”

“即使没有付国,但百姓仍旧富足且安乐。”

祁飞星察觉到付国帝王态度的变化,他惊讶:“您醒来多久了?”

“九日。”

九日,足够他走遍这大好河山,看遍山川湖海,也足够他明白如今百姓和乐安穆。

所以他将“朕”变成了“我”。

“没有战火,也不会再有欺压,天下子民皆是自由身……”

年轻的帝王微微叹息。

“这很好。”

这是祁飞星第一次面对,有曾经记忆的故人,他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皇帝相处。

况且皇帝现在已经无法投胎,祁飞星不知道对方是愿意去地府定居,还是留在阳间。

“您有什么打算?”他问。

外边现在四处都是妄图抓住鬼王驱使的玄门之人,祁飞星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这种方式,现在鬼王变成付国皇帝,祁飞星更是看不惯。

“如果您愿意……”就留在地府。

祁飞星话没说完,却被已经猜到他想劝什么的帝王打断,他道:“我会留在阳间。”

他伸手指了指脚下,眼神温和:“这下边有一条龙脉,我往后会融入龙脉,继续镇守这片土地。”

即使时过境迁,百姓不再自称付国百姓,但这片土地仍旧是他曾经长眠的故土。

祁飞星一时间怔然,他没想到眼前的帝王会这么做。

如果真的融入龙脉,那么他就会变成龙脉的一部分,虽然还会有意识,但却得不到自由。

“一旦选择融入龙脉,您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不悔。”

付国帝王是在第二天夜里,选择融入龙脉的。

白日他跟在祁飞星和解颐身后,在街上行走,偶尔了无痕迹地扶起一个跌倒的孩子,或者请祁飞星给路边的乞讨者丢下几枚硬币。

他再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在这时间留下一些痕迹,随后在夜晚到来的时候,伴随星月,毅然决然进入龙脉。

龙脉是国之大运,一般人绝对无法靠近,就连祁飞星都得避其锋芒。

但是皇帝是天子,是龙子,他身上的紫气就来自龙脉庇佑。

现在孩子回归龙脉怀抱,祂便敞开胸怀,雀跃而包容地接纳。

那是祁飞星第一次见到那样漂亮的紫色霞光,以至于方寸之内的天地都被照亮。

他和解颐身处其间,甚至还感受到了龙脉极其温和的触碰。

紫光在脸侧轻轻拂过,有一星半点停留在祁飞星的头发中,然后蹦蹦跳跳地进入他眉心。

祁飞星瞬间肃穆起来,他转头看向解颐,说:“我觉得我好像突然变聪明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解颐形容,见解颐看过来,眼神疑惑,于是说:“就像前段时间绞尽脑汁,我都没想通的那道几何题。”

祁飞星十分严肃:“我刚才好像突然想到了他的解法。”

说完,他甚至当场在地上用手划拉,在夜深人静的广场上,迅速把题目默写出来,又花了十几分钟写完答案。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祁飞星写完后忽然神清气爽,他站起来让解颐看:“是不是对的?”

解颐有些默然,但他什么都没说,低头去看地上的答案,给了祁飞星肯定:“嗯,答案正确。”

祁飞星立刻伸出大拇指,不可置信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随后他庄重地双手合十,对着龙脉拜了三拜。

“您放心,等我回家,我立刻就把我爹的财神像,换成您的金身!”

脚下的龙脉像是有所感应,紫光又蹦了两颗出来,欢喜地飞到祁飞星的头发里,在他头发丝上玩滑梯。

那头付国帝王在踏入龙脉之前,最后对祁飞星颔首:“故人,珍重。”

祁飞星顿了顿,他忽然挥手间装束骤变,白色丧服穿在身上,高耸的帽子戴在发顶,一见生财写在帽子中央。

祁飞星顶着面颊上两团红晕,笑着说:“陛下,珍重。”

付国曾经流传着一个很久远的传说,死去的霍将军变成了地府尊崇的鬼差,会守在每一个付国人的投胎路上,引领他们去往奈何桥。

每一个付国人办丧的葬礼上,都会出现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那人身着丧服,腰间挂了霍家世代相传的虎符。

“原来传说是真的。”

付国帝王笑了笑,朝他们挥手。

随后他化作莹光,消失在了龙脉之中。

祁飞星转头看着身后的万家灯火,感叹:“天下太平,真好。”

这时候小八高高兴兴地窜出来,给祁飞星说出了一个好消息:“大人,您的机车改装完成啦!”

祁飞星期末的时候排在年级第八十七位,kpi也在同一时间位列四十九,两个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崔子玉已经答应信守承诺,把机车给祁飞星。

只是因为没想到他任务会完成的这么快,原本的机车还没有改装完成,不能出现在阳间。

祁飞星等啊等,没想到在今天给等来了。

刚才拜别故人的一丝惆怅,立刻就被拿到机车的快乐扫空。

祁飞星眼神发亮,道:“快拿出来!”

小八听话地飞起来,在原地转上几圈,随后变成巨大的罗盘。

罗盘落地成阵,陈法光华流转把祁飞星眼睛照的特别亮。

而后下一秒,阵法中心就亮起一股虚影,不出半分钟,虚影转实,原地就出现了一辆十分酷炫的机车。

机车车身是地府一贯流行的黑色,两个轮胎分别闪着红绿光,十分符合地府的审美。

整个机车高调奢华,一看就十分拉风,祁飞星眼睛越来越亮,忍不住揍上去摸了两把,感叹:“我的小乖乖。”

他瘾一上来,就浑身骨头发痒,只有骑车出去溜一圈才能完。

于是祁飞星二话没说,直接跨上去,然后兴奋地拍拍后座:“解颐上来,哥带你兜风!”

祁飞星自己戴好配套的头盔,又扔给解颐一个,等解颐慢条斯理戴好之后上车。

感受到车身后边下沉的重量,祁飞星道:“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你得抱住我的腰。”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没有一点私心,十分理直气壮,头盔半截露出来的眼睛里,也带着十足十的真诚。

解颐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按在祁飞星腰的两侧。

“靠。”

祁飞星悄悄骂了一声,暗爽。

他努力让自己正经下来,随后握在机车把手上,启动。

“坐好了。”祁飞星提醒他。

随后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猛然冲上天空。

“呜呼──!”

半空中传来祁飞星的呐喊。

祁飞星爽炸了,他一贯怕冷,但此刻在天上骑着机车飞行,身侧狂风肆掠,他却只觉得爽呆。

“解颐!”

他一边骑车一边喊道:“爽不爽!”

解颐在身后没回答,但祁飞星感受到腰侧滚烫的温度,心中的满足感在这一刻飙升。

还有什么比载着喜欢的人飙车,更刺激的吗?

“这可是哥第一次载人!”

祁飞星喊道:“第一次!”

这时候解颐回答了,声音很轻,但裹挟在风中却异常清晰:“这也是我第一次坐别人的后座。”

“呜呼──!”

祁飞星又高兴地喊出声。

“我要加速了!”

发动机的声音在天空中响了一整晚。

在有灵根的人眼中,就像是看见了两颗红绿色的流星在天空中划过。

并且这流星还会说话,时不时伴随两声猴叫。

于是第二天,灵异贴吧中,又出现了一例本年度未解之谜。

直到天边的云层开始出现霞光,祁飞星脑子里的兴奋感才勉强歇下来。

感觉有快半年没怎么碰机车了,祁飞星平常比赛的时候就很疯,这时候碰到车也有些上头。

他后知后觉转身,然后伸手把解颐头盔的挡风镜拨上去,问:“有没有不舒服?”

解颐和他对视的时候眼神沉静温和:“没有。”

“那就好。”祁飞星松了口气。

随后他看向天边透亮的云层,又看一眼身后的解颐,胸腔里鼓动的情绪开始不断发酵。

他忽然开口:“你想看日出吗?”

他之前看过一次,是和一个得了瓷娃娃病症的小女孩儿,那种壮丽的景象他现在都还忘不掉。

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景色,解颐应该也会喜欢。

“好。”解颐道。

于是机车再次发动,朝着那边绚丽的云层飞过去,伴随着祁飞星的一声:“走,祁哥带你追日!”

发动机的轰隆声赶在日出之前,到达了一个非常非常接近云层的高度。

再往上就该缺氧了,祁飞星伸手捂了下自己略微鼓胀的胸口。

这时候云层已经披上了金色,太阳还没有升起,祁飞星转头兴冲冲地看着解颐:“你看这些云,漂亮吗?”

“漂亮。”解颐眼中带着笑意,注视着祁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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