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悦宜和茹玉轩到达宫庄县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小县城的灯光像远飞的萤火虫，忽闪忽闪地越来越昏暗。
“根据车无的案件资料齐松死于两周前，他生前的妻子目前仍然居住在县城中心的别墅里。”王悦宜一边坐上出租车，一边翻看着案件卷宗。
出租车里开着暖气，这位司机大哥却穿着厚重的羽绒服。
出租车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好奇地打量着两人。“你们是警察？”
茹玉轩连忙摆了摆手，陪笑道“不是的，我们是报社的实习记者。”
“那你们打算去哪？”司机转头望向茹玉轩。
“去县城中心的科莱宾馆。”茹玉轩回答。
司机松开手刹，踩下油门，车缓缓地从县城的大巴站朝县城中心驶去。
王悦宜打了个哈欠，合上卷宗。最近上班时间工作，下班时间查案，她觉得有些倦了。
在她打算合眼休息一会的时候，王悦宜突然看见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女娃娃。
女娃娃穿着红色的小裙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就好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王悦宜眨了眨眼睛。这个女娃娃是什么时候上车的？
她转头用眼神询问坐在身边的茹玉轩。
茹玉轩眯起了眼睛，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
“司机大哥，”茹玉轩开口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比如非常容易困倦？”
出租车司机诧异地扭头，看了看坐在他斜后方的茹玉轩。
“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最近确实觉得身体不是太好，但是去过医院，医生说我没有什么毛病，需要多注意休息。像我这样的人，休息不就意味着收入变少了嘛。”出租车司机喋喋不休。
王悦宜再次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娃娃。此时的她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笑容十分诡异。
王悦宜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毛绒玩具。这个玩具本来是买给鬼娃的，她希望用这个玩具将鬼娃的注意力从电视机前面吸引开来，不知道鬼娃娃看多了电视会不会影响视力。多次尝试无果之后，这个毛绒玩具就变成了王悦宜书包的填充物。
女娃娃很快就被王悦宜手中的毛绒玩具吸引。她本来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出租车司机吸食他的阳气。当她看到毛绒玩具的那一瞬，就从副驾驶座飘了过来，坐在茹玉轩和王悦宜之间，一脸期待地盯着毛绒玩具。
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出租车司机突然觉得一阵暖气袭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乏感也一扫而空。
“这个毛绒玩具可以送给我吗？”女娃娃撅了撅嘴。
王悦宜摇了摇头。“你答应我离开前面那个男人，这个玩具就是你的了。”
“你在和谁说话？”出租车司机问。
茹玉轩笑道“她在练习剧本，公司年会的节目。”
出租车司机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我不能离开他。他告诉我如果离开他的话，我就要饿肚子了。”女娃娃一脸天真。
“你如果离开他，就可以去投胎了啊。”王悦宜继续诱导。
“不要！”
突然，女娃娃的脸变的狰狞了起来，大大的眼睛跳出眼眶。她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将王悦宜吞下。
出租车司机打了一个寒颤，为什么出租车里感觉比刚才更冷了？他试着继续调高空调的温度。
牛头纹身发出亮光，女娃娃忌惮地向后退了退。
于是，她转头望向茹玉轩，一脸无辜地说“大哥哥，这个大姐姐她欺负我，你替我对付她好不好。”
车内温度又变得暖和不少，出租车司机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一张金色的符纸在茹玉轩手中形成。他瞥了一眼女娃娃。“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他，要么魂飞魄散。”
出租车司机再次转头，公司年会的台本这么凶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