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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嫁衣(三)(1 / 2)

应向沂一把抽出手,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指尖还残留着濡湿的感觉,妈的这骚男人,竟然咬他的手!

他们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男人半压着他,翘起的唇角彰显着愉悦:“你果然对我情根深种。”

应向沂:“……”

应向沂:“你眼瞎了?”

“我知道你是在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注意力。”男人迅速低下头,在他唇上啾了一口,“你成功了,我确实有被你吸引到。”

吧唧一下,带响的。

应向沂瞳孔地震:“……”

他脏了,他不是一个干净的直男了。

上次的亲吻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还能用不知情来安慰自己,可这一次他清醒着,依旧没能阻止对方对自己下口。

这让他如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男人指尖修长,从他的衣领上抚过,摩挲着衣料边缘的流云暗纹。

“虽然不是我一贯喜欢的类型,但我愿意为你破例。”

“……我管你喜欢什么。”

“好,让你管。”男人从善如流,从衣领往下,勾住了他的腰带。

应向沂内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握着他的手往下一带:“你是不是有病?感觉到了吗,我是男的!”

男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你是想告诉我,这里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应向沂:“……”

应向沂:“!!!”

变态!

应向沂汗毛都炸起来了,怀着悲愤的心情抬起脚,想把这骚男人踹死。

“小家伙又翻脸不认人了,刚才还对我那么亲热。”男人握住他的脚踝,“别这么凶,难不成你想守寡?”

“我想守……啊呸!”应向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抽筋了,“守寡个屁!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过来!”

男人歪了歪头:“哦~你在埋怨我没有娶你。”

应向沂:“……”

应向沂:“你耳朵也有问题?”

男人并不生气,把旁边的托盘拿到他面前:“别生气,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看喜欢吗。”

红彤彤的衣服,隐约能看到金色绣线。

应向沂被熏香熏昏了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男人邪魅一笑:“是我对你的爱。”

应向沂表情痛苦:“……”

我是造了什么孽,要听变态说爱我?

托盘放在床中间,男人倾身靠近:“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嫁衣,穿上它,做我的新娘。”

红绸料子上乘,金丝绣线针脚细密,勾勒出精美的凤图云纹,大朵的牡丹花为底,织就一套女儿家最喜爱的嫁衣。

应向沂:“……”

应向沂牟足了劲推开他:“滚啊!!!”

“砰——”

一身云锦白衣的男人从床榻上滚下来,湖绿色的眼瞳里浮动着凶戾。

门外的侍卫听见动静,一股脑冲了进来:“尊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妖界最尊贵的王狼狈地坐在地上,众人面面相觑,看直了眼。

迟迢黑着脸从地上爬起来:“都给我滚出去!”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镶嵌着无数拳头大的夜明珠,纵然是在夜晚,也将宫殿照得透亮。

迟迢的五官很精致,柔和的光晕落在他脸上,勾出一片惑人的美感,像是堕落凡间的幽兰花,极具冲击力。

侍卫们怔在原地,被他轻轻瞟了眼,就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迟迢靠在床榻上,揉了揉眉心。

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的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最后凝成一片寒冰。

已经是第二次了。

自他飞升失败后,第二次梦到那个男人了。

妖界笃信缘分,虽然迟迢很不想承认,但连着两次梦到同一个男人,对方和自己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次,他把对方按在藤椅上亲。

这一次,不仅亲了,还发生了更加亲密的事情。

回忆起摸到的轮廓,迟迢的脸黑了个彻底,一时怒上心头,轰碎了寝宫大门。

侍卫们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尊主,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滚远点!”

迟迢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隐秘的羞恼和不甘。

刚才的一瞬间,他不仅想起了那梦中人的大小,竟然还将之和自己做了对比。

结果,结果……这就是个噩梦!

侍卫们一边往外撤,一边小声议论。

“尊主的脾气越来越差了,从上个月到现在,寝宫的门已经被砸坏两次了。”

“唉,大概是到了蜕皮期吧,蜕皮期的蛇都很暴躁的。”

“站住,滚回来!”

侍卫们连忙闭紧嘴巴,表情惊恐。

全妖界都知道,妖尊虽然是条白蟒,却极其反感别人说他是蛇,听见了准会发脾气。

刚刚一时嘴快,侍卫们以为自己死到临头了,脸上一片灰败。

低沉的声音从寝宫里传出来,带着一丝恶意:“去人间,找绣娘做一套成婚用的嫁衣。”

侍卫们:“?”

迟迢:“要女子穿的式样,身高大约五尺半。”

侍卫们:“???”

殿内,妖尊大人微眯着眸子,轻轻笑了声。

他活了这么多年,被无数男男女女求过爱,虽然不喜欢梦到的男人,但他更不能接受有人拒绝他。

那人不是不愿意嫁吗,那他偏要娶!

待嫁衣做好,纵然掘地三尺,他也要将那男人找出来,跟他大婚。

他要让那个男人喜欢上他,非他不可,然后他再告诉对方,一切都是假的,自己从未爱过。

想想就很爽,迟迢阖上眸子,心满意足地睡起回笼觉。

应向沂从床上滚下来,摔得七荤八素,一点睡意都没了。

扎眼的嫁衣不见了,变态男人也消失了,身下是潮湿的被子,散发着令人心安的霉气。

“是梦,是梦。”

话音刚落,应向沂就变了脸色。

耳边回荡着暧昧低沉的声音,像是提醒也像是嘲讽。

“这里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应向沂表情难看,不想承认自己做个梦竟然有了反应。

还是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变态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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