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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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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找到骆安娣,抓住她,握紧她,向她倾诉,需要她的温柔。

她看向他,纯真而隐匿欲念的脸上挂着微笑,却像碧蓝色浅滩上升起的弯月一般,海天一色,惺忪不明:“就只有你这样。”

预订的网约车姗姗来迟,齐孝川硬生生多付了三倍的钱才说服司机搭载苏逸宁,但还额外留下了地址要求对方把票据寄到公司来,情愿多付同城邮费也要拿去给醉汉本人报销。马上,骆安娣自己叫的出租车也到了,坐上车前,她朝他挥了挥手。

“要早点休息哦。”骆安娣说。

齐孝川觉得自己就是《魔法灰姑娘》里的辛德瑞拉,不论她提出的要求多么不受主观影响,他也一定会办到。齐孝川知道自己会一夜无梦,第二天精神饱满地醒来。没有理由,他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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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之后第二个礼拜去完成羊毛毡的,收尾工作并不比之前简单。到店时,冷气扑面而来,叫人神清气爽。

骆安娣说:“欢迎光临。今天有其他客人在,要去单独的教室吗?”

去的话见到她的次数会减少。齐孝川说:“不用了。和别人一起坐楼下就好。”

他继续戳羊毛毡,做好之后要怎么处置?这暂且还不在考虑范围内。之前做的时候,几乎每次遇到主妇团或初中生班,都会被她们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好一阵。齐孝川承认自己很擅长手工活,万一哪天破产搞不好真的能找个工艺品厂上班。

虽说如今全部智能化机械化,倒也轮不到人工操作。做这些细致而重复的工作时,他的思绪总忍不住跑到九霄云外。

隔壁忽然有一名中老年妇女落座,摘下头巾与墨镜,随即品尝起香甜的红茶和曲奇。

骆安娣从不远处经过。苏逸宁的姨妈忙不迭放下茶杯,当即举起手臂与她打招呼。工作时间,骆安娣只颔首微笑,姨妈也心满意足。齐孝川目睹这一幕,缄口不言,继续低下头给羊毛毡塑形。苏逸宁的姨妈分心看过来,吐出的感慨是他已经听得耳朵长茧的称赞:“哦,小伙子,你做得不错嘛。这个容易做吗?”

齐孝川压根不理睬她。

但姨妈根本不是顾及别人感受的那种表达者,强行将座位挪过来,指指点点地说:“你这是扎出来的?喔唷,好神奇啊,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呢。看得我也想做一个了……”

想直接递给她两百块钱让她出去打车找个相亲角随便找别人聊去,又怕女人尖着嗓子闹起来没完,到时候影响骆安娣的业绩。齐孝川索性一声不吭。

姨妈自顾自说:“小伙子,像你这个年纪,不和女朋友出去约会,怎么跑这种地方来玩呢?”

为什么这个年纪的人都好像天生具备查户口的职责,不管认不认识,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只要她想,就一定要从头把你盘问到脚。

“安娣!安娣!”姨妈没得到回音,立刻从其他地方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过来帮姨妈倒杯水。”

骆安娣与旁边的同事耳语几句,便走过来照办了:“您要稍微了解一下我们的课程吗?”

“哎呀,我先看看。”姨妈接过手册,笑着体贴她,“你先去忙吧。”

齐孝川终于抬起头。而苏逸宁的姨妈也沾沾自喜发现他的视线,大方地背着当事人对第三者介绍:“……刚刚那是我外甥的女朋友。”

胡说八道。他冷笑,终于暴露毫无修养可言的真面目:“你有什么证据吗?”

像是偶遇神经病,苏逸宁的姨妈也露出古怪的表情:“什么?这需

要什么证据?她和我外甥就是那种关系,他们感情很好,经常两个人在一起。”

“又没人规定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男女朋友。”他放下羊毛毡和戳针,以防发生意外被人追究手持凶器,拿出耍无赖的态度说,“唐纳德·特朗普和约瑟夫·拜登还在一起参加总统大选辩论呢,他们也不是情侣。”

姨妈忍无可忍:“脑子有问题吧?别人好端端地谈对象,交朋友,轮得到你来多嘴?你是在故意找茬吗?”

齐孝川面不改色地继续:“是我故意找茬还是你在这里乱嚼舌根?”

“你!你!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阔太太,姨妈显然也没被几个人这样顶撞过,“你这人怎么回事?真晦气!你是报复社会的渣滓吧?看不惯别人过得好,自己不幸福,就要这么到处找不痛快!”

他坐在原地,被她以敌意从头到脚滚了一遭。

不知道是被哪个字眼刺到痛脚,齐孝川出乎意料地沉默下来。“假如她真的……”再开口时,他说,“那我当然没话说。”

就连他自己都对即将冒出来的话语退避三舍。

觉察到骚动,新来的店员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请前辈帮忙。骆安娣快步到场时,齐孝川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终究还是给她添了麻烦。他起身,被问怎么回事的时候随口回答:“没事,随便吵吵架而已。”羊毛毡完工,不顺眼得要命,他毫不犹豫就用力捏紧,直接扔进地下通道旁的垃圾桶。

新的季度来到了,原本还想过许多其他事,如今只剩下要再接再厉地工作。

想要赚钱。

更多的,更多的钱。

到底要多少钱才能买到时光机器回到过去?又或者,更脚踏实地一点,要多少钱才能让骆安娣过上以前那样的生活?假如变回那时候的生活,她就能更简单的开心了吗?又或者说,他就有能力让她开心快乐了吗?

他在想自己或许不再去见她会不会更好。毕竟,假如他成为她幸福的绊脚石,那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手机震动。是来自骆安

娣的信息。她问他说:“发生了什么吗?怎么有种你再也不会来了的感觉。下一次课是学藤编还是继续做羊毛毡?”

齐孝川立即推翻自己上一秒的决定:“藤编吧。”

骆安娣读到他的消息,很快对他说:“嗯,好的,那我帮你预约。”

她缓慢地编辑消息给他:“要一起去跟吹瞬扫墓吗?”

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骆吹瞬的忌日渐渐接近。他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双胞胎,就像两头孪生的狮子,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性别不同,能力也不一样,但还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女孩子理应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从爸爸妈妈那里得到的教导早已失效。他死去之后,她时常有种感觉,她的一部分也随之死去了。她并不恨他,不过还是会想起过往的回忆。

“姐姐,”骆吹瞬把耳朵靠在她肩头,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他经常问她,“你真的喜欢小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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