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没来得及细问，前面的周子慕就已经回头招呼着他们跟上。
而林羡再看向夜渊时，他也已经收敛了神色，看不出什么了。
虽然说周子慕带了礼品，而且表示可以算夜渊一份。
但这个便宜，林羡倒也懒得占，毕竟第一次登门拜访，她买了些礼物，不想让夜渊失了礼数。
说是私塾，其实也不大，主要是在冷先生家的前院改建而成的，一共就一个课室，二十张书桌。
平日里面，学生就在前院课室，而冷先生一家，则是住在后院。
林羡，夜渊还有周子慕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四五个学子了，正恭敬的坐在冷先生的下首，一起讨论着什么。
而看到周子慕过来，几个人立刻打了招呼，可是视线落到夜渊身上时，几人的表情却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立刻打招呼。
林羡看着这一幕，心里面更加觉得奇怪。
这气氛，难不成平日里面夜渊在私塾中被孤立？
对于夜渊和林羡的到来，冷先生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谢过了他们的礼品后，便让坐下喝茶。
只是气氛却变得有些沉默起来，不似刚才那般讨论热烈。
“刚才大家在讨论什么问题，怎么不说了？”周子慕笑着缓和气氛，“大家继续，让我和夜渊也好好学习学习。”
“这……”其中一个穿着蓝衫的少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刚才我们几个正在和冷先生请教孝悌之说，与父母兄弟的相处之道。”
林羡迅速地皱了一下眉，与父母兄弟的相处之道？
难怪见夜渊进来，便不再讨论了。
而周子慕脸上笑容僵住，十分歉疚地看向夜渊，“夜渊，真是对不住，我没想到是这个话题。”
夜渊面上神色不变，冷冷开口：“无妨。”
这般模样，却引得另一个学子心头窝火，“夜渊，你老是这么一副冷脸，我们又不欠你的，你自己没爹没娘的，我们难不成连这个话题都不能讨论了吗！”
“魏林，不要这么说。”之前的蓝衫少年立刻开口。
“本来就是。”魏林冷哼了一声，“我们还没向先生请教完呢，他来了，反而坏了我们的兴致。”
“魏林！”蓝衫少年有些恼火，“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好了，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刚才在街上遇到了夜渊，是我邀请他一同前来的。”周子慕连忙打圆场。
“子慕，这和你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夜渊这副表情！”魏林没好气的开口。
而自始至终，夜渊都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仿佛事不关己。
“够了。”终于，冷先生开口打断了他们，“就算这不是在课堂上，可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先生恕罪，都是学生不好。”
周子慕站起身，率先拱手致歉。
“坐下吧，这事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冷先生目光由周子慕移向夜渊，“夜渊，读书贵在明理，不管这道理能否立刻应用到生活之中，但至少心底要清明。既然今日你来了，那就说说，你对孝悌的看法。”
夜渊抬头看向周先生，只说了一句：“没有看法。”
气氛再次沉默了起来，魏林冷笑了一声，看着夜渊的目光越发透出几分不待见。
冷先生也皱了皱眉头，“夜渊，只是让你谈谈看法。”
“学生说了，没有看法。”夜渊再次重复了一遍。
语气冰冷，面无表情，这下子，整个气氛都僵住了。
看着冷脸的夜渊，林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