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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买来的美人8(1 / 2)

刘嫂听从将军的吩咐, 给花露买了两个小丫鬟,看着都很老实本分,而且都跟刘嫂子一样体格壮, 虽然才十五岁,但能装下两个花露。

花露出个门, 她们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左右,就像两个看家护院的壮丁似的。

花露……

这是怕她被欺负, 还是怕她跑了呀?这是防着别人,还是防她啊。

不过好处也有,她买了许多东西,这两丫鬟几步就给拎回了宅子。

在边关, 将军住的宅子,不同于京城的贵气,更不同于繁华的扬州了。

没有京城的富丽堂皇, 也没有扬州精致彩绘,边关更多的是, 好听点叫粗犷大气, 难听点就是实用性强,能住人就行。

再加上刑鸿泽这个人, 不好吃穿用度,好不好吃, 能吃饱就行, 用的东西, 不坏就可以一直用,住的地方更不必提了,像他们这些长年在外征战,讲究什么住处呢, 有时候走半路累了,随地就躺着休息了。

就片瓦遮身就行,这还是花露住进来之后,这个将军宅才有了点人气儿,吃的也好了点儿,若是花露没来之前,他就只让刘婶做些普通饭菜用,晚上甚至就在军营那边与众兵士吃伙饭。

兵营里的大锅饭,那能有什么好吃的,掺着黑面的糙米饼都是好饭,是干的。

一般没有仗打,就吃粟米,庖人把小米放进水里加一些蔬菜,煮成糊状就行了。

至于下饭菜,每个驻守边关的士兵补给,正常就是每十天分配两石粮食,再搭配两斗酱,按这个比例做的饭,将军也不嫌弃,也跟着兵士吃。

不过刘婶听说这次打了胜仗,缴获不少物资,有两大车的粮草,还有五千头的马肉,一时间也吃不了,三千头做成肉干,一千头给兵士分了,一千头肉留着吃到过年。

边关今年能过个好年了,凡军户家都喜气洋洋去军营空地那边,等着分新鲜的肉了。

花露带人将东西买回来,就着手开始装扮卧室了,太简陋了,住的地方怎能如此凑合,必得赏心悦目才行,这里还是将军宅子呢,怎么不也得装置下门面。

把那个老旧的粗布窗帘一扔,挂上了粉了嘟好看的细棉布,外面还罩了层白纱,边角还是波浪型的,公主范儿妥妥的。

一挂上,就显得卧室清新粉嫩又柔美。

床上那旧布幔也掀扔了,换上买来新的床幔帘,是白珍珠色的,两个丫鬟别看长得粗,但手挺巧,针线活都很快,一会就把布幔弄好了。

帘上还挂有一串粉色的小球,幔外还有流苏。

原本家具暗红,为了提鲜一下亮度,她从熟悉的瓷窑那儿,花最少的钱买来些花色斑斓的瓷瓶,放屋子里两个。

上面的图案都是她设计的呢,又将大大小小图案的瓶子,摆在宅子堂厅合适的位置上,这么一摆,原本简朴的房间,立即有了那么一丝丝雅致,门挡的旧棉帘都被她换成青花色的布帘,显得干净整洁,以前那个灰乎乎的挂着多难看。

堂厅是青花的风格,卧室是粉白少女,用餐的隔房是绿意盎然的色彩,摆得也是绿色花瓶,,还有她买的那些穷书生的画,虽不是什么名画,买来也没花几个钱,但是好看就行,管他是不是名家,在每个房间挂上一两幅。

时不时再摆上两盆花。

忙了一上午,花露终于拍了拍手,两个身高体壮的丫鬟也累得够呛,这小娘子主子,一会搬这里家具,一会儿又挪那里的柜子,要么搬这边的花瓶,要么挂那边的山水。

完事儿还要把屋子再打扫一遍,别说,原来平平无奇的房间,这么一挪位置,放几样东西,看着就不一样了,就有品位多了,有点像大人的住宅了,如果说之前这里只是普通武官的宅子,那现在看着就是书香门第之家。

连将军的书桌上,都摆着一只奇石砚台,看着肉白相间,像切下来的一块肉肉,好看得紧,虽不是玉石,但也有趣。

花露买了不少颜色的绸缎,她喜欢撞色衣衫,今天她上身穿着一件珍珠白小绸衣,下身就是一条青花色细棉长裙,裙带是一条水红色的丝带。

显得腰非常细。

白红青撞得清新,撞得艳,加上她有了丫鬟,给她挽起了长发,朱颜红唇,乌发如云,发间带着白玉簪,面如敷了一层珍珠粉,泛着光泽。

她取了那套刚做好的樱桃红两件式交襟睡衣,还有一件长款水红系带睡袍。

拿在手里细细打量,都好看的紧。

刚来的时候,她就让刘婶帮忙做了,还画了样子,这时候的古人手艺真不错,针线细密,都不露针脚。

她也不能总拿男主的外袍当睡衣,他也没几件体面的换洗衣服,可怜。

其它还买了几匹各种颜色的绸,有了料子,她就可以放开的改良搭配了,正挨个摸着锦缎,各种花色似珍珠光泽,有绿、蓝、青、紫、白、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她摸呀摸呀,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丫鬟问了一句:“你们是谁呀,哪个府上的?”

花露放下了正用脸蛋摩挲的绸缎料面,急急忙忙地关上了放布料的卧室柜子,然后拿一些叠好的衣服盖在几匹布料上,一脸生怕被刑鸿泽看到,被他骂败家的样子,一边脸朝门外看,一边手慌乱地把布料往里推,然后关紧了柜子。

这才迈着脚走出去。

走动时,露出了脚下白绸软鞋子,絮了薄棉,裹在她小脚上,一点也不冷,关键还好看,她脚形美,尖尖的,所以穿出的鞋形就随着她脚的样子。

软绸鞋落地无声,她走出来卧室,来到堂厅,然后一掀青花布帘,就看到,外面大门口站着一队人马。

而进入院子的人,是一位异域女子。

长相非常艳丽,细嫩白腰,高耸,身后红纱飘飘,看着妖艳动人。

风吹从门处吹着她,因穿得少,都能看出她的身形。

外头被此女吸引而来的人,也不敢进宅,只聚在门口往里望,见到那异域女人被风吹出来那样子,个个流口水,这异域女人的翘真肥大,可真带劲儿。

如果说,花露是超尘脱俗中含着一丝妩媚,如同仙子落下了凡尘,沾了尘间的泥,染了俗世的情的那种媚意。

那这红纱女子,就是堕落红尘里那最妖艳的妖,眼尾上挑,无尽的诱惑,能勾得人忘魂所以,下九途,入地狱。

若花露至纯至性。

那红纱女子就是至妖至邪。

花露看着这女子,慢步走下台阶,两大美人,风格不同,几步间,眼神数度交锋。

花露身上有红纱女子没有的纯。

红纱女子有花露没有的沉沦。

门口的风带来了异域女子身上的气息,愿本花露还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颜,结果一阵体味传来,在普通人鼻中,这是女人的体香,妖气得很,闻一口就起了于望,想搂想抱想入非非。

但花露不同于别人,鼻子好使的很,很能闻到气味的本源。

“她好骚啊!”她对系统道。

然后她就拿着手嫌弃地扇着味儿。

系统:“……”

这是人家世贤的台词,你一个女人抢男人的词儿,让男人说什么……

那红衣女子本惊讶刑将军的宅院里,竟然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人,这女人看着干净得如同一滴露,一身晶莹剔透骨,乃是她最不曾拥有的白壁无暇,也是她最嫉恨的白壁无暇。

尤其看到对方露出了嫌弃的样子,还用手扇风,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自己身上有股异味,有些人闻了会为她疯为她狂,为她沉沦,有的人却嫌她臭。

只要婴儿,她一抱就会哭。

而那些嫌她臭的人,无疑都是花露这样,露出嫌弃的异样的表情,那些人,是能闻到她身体异味的人,也是少有至纯至性,白璧无瑕,没有被世欲熏染过的人。

也是她最厌恶的。

“这位姑娘,你走错了门吧?这里刑将军的府邸。”花露嫌味大,闪开了点,没有站在她对面,就不用接受那股气味的骚扰。

她赶紧询问了一句,哪怕那女子长得再艳丽,一身这样的气味,再美也大打折扣,花露身上从来没有臭味,都是香香的味道,刑鸿泽最喜欢闻了,一闻闻好久,还说她甜,花露手臂抱着脚丫经常低头看着他闻,然后踢他的头,还咯咯笑好久,有时候也很害怕他的样子。

可门外一众男子跟花露不一样,他们闻着脸红脖子粗,简直有点醉了,被美人身上的香味完全迷住了,分不清香臭,就是吸引他们。

那红纱女子站在宅中不动,眼晴是微黄的瞳孔,对着花露抬起头,挺起傲人的胸,用熟练的武国话反问道:“你又是谁?刑鸿泽的妾?”

后面元国的将领,上前一步:“这是我们大元国的公主,现进献给武国,武国皇帝已将公主赐于刑将军,这里可是刑将军的府邸?”

花露上一秒还想说,快快快些出去,虽然人长得美,她还想多看两眼,但气味太难闻了,别熏了她的院子,再顺着院子进了屋,屋子里她刚用小白花的香味熏过,里面熏得香香的,保证刑鸿泽进来就觉得好闻,她就喜欢屋子里很清新的香味。

有臭味可不行。

她是绝不会请她进屋子里坐的。

谁知对方突然冒出一句。

这个女人是……

花露听完,愣住了。

这是,武国,皇帝?赐给,刑鸿泽的,妻室?

……

刑鸿泽得到消息后,眉头都拧在一起了,让手下人去城外截人,绝不能让人进入内城,更不能进入将军楼,那小东西,眼睛最会哭,知道后还不哭淹了房子。

他手里拿着的笔,都放错了位置。

心神不宁。

结果,一会儿的工夫,手下来报,没截到人,“……那个异国公主直接进了城,去了将军的宅子。”手下不是别人,正是抢走花露瓷瓶要她交四十九两重税的副尉,将军所想所担心的事,他心知肚明。

刑鸿泽神色难看,处理公务的手也停了下来。

顿了半天。

旁边的亲信问道:“将军,皇上为何要将元国的公主赏赐给您?”毕竟刑将军可是杀了不元国将领,元国很多人对刑将军又恨又怕,这元国公主赏给别人的大臣还可,赏给将军……这也不太合适啊。

刑鸿泽手顿了下后,继续将剩下的几个字写完,放下了笔,随后合上折子,“快马送进京城。”

他道:“我没有娶亲,京城的将军府是空的,我一无妻,二无子,更无父母亲人,皇上拿什么来辖制我?”

“那皇上送大元的公主给将军,这……怎算辖制将军呢?”

“大元的公主长得可美艳?”

“艳!”

“他在试探我,若是我迷上了异国公主,待她怀孕有子,自会招我回京,将她留在京城将军府内。”为何他不住京城,却要赐他一座将军府,便是想辖制他的亲眷,可惜了,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也没有。

“若是我回绝此女,皇上必猜疑我有反心,京城空府一座,不肯留任何辖制给他,他便认为,将来我必反。”

“可是,将军,皇上为何不赐婚于你呢。”

刑鸿泽摇了摇头,他如今在军中威望极大,已隐隐功高震主。

皇帝可以将女儿赐给他,但如此的话,就不能再放兵权给他,无人代他守边关,皇上手下他这一员大将也就废了。

而宫中派系纷杂,他现在的位置,能许配给他的人,少之又少,随便乱赐婚,又恐惹他不满,只好赠这美艳的异国公主,来试一试他,看他收还是不收,看他宠还是不宠,而除了女人,皇帝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的软肋?

“将军,皇上就不担心,那公主会蛊惑将军你反……”

“哼,那公主的亲胞弟,战场上就是我杀的,公主实则与我有仇,我怎会没有防备之心。”

“可皇上这举动……”太迷了,让人猜不透。

“皇帝若对臣子起疑,行为定是矛盾重重。”既希望他如此……又不希望他如此……

刑鸿泽道:“也许这个美艳的公主我不应下,下次,皇上就该赠我一美艳的男童了。”

“那将军,这如何是好呢?”亲信也跟着愁眉不展,这皇上怎跟个女子一样,疑神疑鬼的。

刑鸿泽起身:“以前不娶亲并不是想反他,而是没有合心意的女子,现在……你只需将折子快些送进京。”

“是!”

他带着人匆匆回了宅院,门口聚了不少人,一见到将军回来,刑鸿泽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这些人便立即作鸟兽散,刑鸿泽甩开身后披风,急步迈进院中,就见一位异国年轻女人正站在院子里。

红纱飘舞,她如绝世妖姬一般,见到他,回过身,妖媚地学着武国的女子,向他微微一俯身,“大元姬无心,见过刑将军。”

门旁侧立的大元国将士也恭敬道:“末将见过刑将军。”

接着有武国随行而来的一位公公,取出了皇帝的诏书。

刑鸿泽接下后,也没有看那边一直站在那儿,小手握在一起可怜巴巴的,在听到那诏书内容后,就倏然跑进了屋子里的人。

他让手下带这些人去别院休息。

公公声音尖细,走时说道:“刑将军,这可是皇上赏的人,你可要好生照顾着。”

刑鸿泽拱手:“刑某明白,有劳公公跑一趟。”

那人也回敬,目光却是朝那个挂着青花布帘处看了看,刚才他不作声,站在门口看了一场好戏,原以为这刑将军不好女色,好男色,否则怎么多人抛出橄榄枝,欲嫁女,这刑将军愣是眼瞎一般的不回应,惹得皇帝也不好随意给他赐婚,如此一看,这刑将军是有了心上人?

瞧那女子长得也极是不凡,待他好生打听一番。

……

元国的公主姬无心,微惊地看着刑鸿泽,眼前的人明明是她的杀弟仇人,她是来复仇的,此刻却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好似遇到了命定之人,只想臣服于他,她的手捂向胸口。

她记得吞服那只妖蛊时,妖蛊的主人曾说过。

此妖蛊虽妖虽强,但也有弱点,此妖魔惧于比自己强大的魔物,越是强,你便越有臣服之心。

而妖蛊最怕至仙至洁之物,碰之便散,不过对方又说,人世间哪有什么至洁,凡物都有污垢,至于仙物,能遇到的机率,低到这世界根本没有,可忽略不计。

总之,只要不遇到至魔至仙之物,妖蛊都不怕。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了其中之一,那就自认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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