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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第553章(1 / 2)

再然后,楼青茗就狠狠地眯起了眼睛。

窦八鑫感觉比较敏锐,直接出口询问:“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楼青茗目光掠过不远处的原翡,低吟:“既明发过来消息说,金卷和乖宝遭遇了夺舍,在一片酒蝶白雾中。”

其他人闻言,当即跟着转头,一起看向旁边五花大绑的原翡。

“是你做的!”窦八鑫肯定断言。

酒蝶白雾,自然是噬酒蝶所放,说与原翡没有关系,都没有人信。

原翡眸光微闪,正待开口,就突然闷哼一声,面色涨红似肝。

只与楼青茗肩膀上那个小人儿对视了一眼,他就觉得咽喉似被一只大手掐住,灵魂也正在经历湮灭的危机。

“嗬、嗬……”

就在原翡感觉自己这次真的要陨落,还是死于这般丢人的掐死方式时,他陡然感觉喉间一松,原本让人窒息的死亡威压,也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原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楼青茗肩膀上那个他从始至终未曾放在眼中的小巧傀儡,目眦欲裂,表情狰狞。

“你、你不是傀儡?!”

窦八鑫没有回答,只是自上而下俯瞰着他,轻蔑而不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说说看。”

原翡心神绷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晌,他突然勾起唇角,哈哈笑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放出了些酒蝶白雾而已,我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说罢,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突觉眼前一花,彻底失去了意识。

窦八鑫收回手中放出的筑梦道韵,眸色狠厉:“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也敢夺舍,果然是想死得紧!”

若锦此时已紧张起来:“茗茗,乖宝与金卷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楼青茗静心感应了一会儿,半晌开口:“通过契约,感觉它们现在的状态还好,但是具体的……佛前辈,您怎么看?”

佛洄禅书此时的表情也非常严肃,他敛眉思忖了一会儿,开口:“放心,最多就是吃上一点苦,不会有事。我曾与宓羲彬予交流过,一般而言,人修也可以夺舍妖修的躯体,却很难夺舍如乖宝之流的神兽或者凶兽身体。

“像乖宝与金卷这样的根脚,它们的血脉等阶很高,若是来夺舍它们的也是含有神兽血脉的灵魂,还有几分可能,但若只是一般的人族或妖修魂体,那对方根本支撑不下来。”

就像是宓羲彬予口中,那位夺舍了茗茗身体的灵魂一样。

其魂虽为妖修,虽也沾些神兽血脉,但因为距离茗茗本体的血脉等阶相差过大,即便最后成功将茗茗的灵魂驱赶,却因为灵魂不配套,支撑不起她的身体,最后被活生生耗死在楼青茗的身体识海中,再也没有醒来。

“于天地规则而言,每一只神兽,无论躯体还是灵魂,都是天地赠予,受天地保护,根本不是一般灵魂能够驱使。”

若锦几个舒出一口气:“这样就好,那咱们现在就赶紧去与他们汇合。”

楼青茗:“依依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等三花过来,我们的速度想必就会更快几分。”

在他们继续赶路的途中,若锦想起之前的疑问,问道:“茗茗,这个原翡身上,可是有什么问题?”

楼青茗:“他其实并非原本的原翡,或者说,他并非是原本的噬酒蝶,他其实也是个夺舍者。”

当她使用功德莲体的金点去看他时,能够明显发现,这人周身的光晕与一般的人修或妖修都不一样。

在他周身的光晕,分为实体和虚体的两层。

实体的那层明显是属于夺舍者,虚体的那层,则属于这只噬酒蝶的原身,那位被夺舍者。

双层光晕层层交叠,位置却是截然相反,比如说在虚幻层上,被夺舍者的原本功德光晕位置,已经完全转化为了夺舍者的孽障。

“他在夺舍之前,倒是行过不少功德,但是很可惜,现在他身上的功德气运已被消耗得快差不多了。”

众人:……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窦八鑫轻啧感慨,“那看来,他原本的修为应该挺高,否则不可能撑得起噬酒蝶的身体,且还掌握了其的大部分天赋技能。”

若锦突然生气,她愤怒地攥紧拳头:“怪不得他之前使用的剑意那般纯熟强大,没想到竟是因他本来就是个剑修的缘故。”

原本遇到同族,她的心情还是紧张的。即便对上,也是无可奈何,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不想,她同族的体内,根本就是闯入了位外来者。

楼青茗一边快速飞行,一边补充:“此言倒是也不尽然,你看既明也是有剑意的,且他也是元婴期。”

若锦:……

但既明那种的,可是在皇楼空间时,花费了百万年去练习,与一般妖修根本没有可比性。

另一边,在那片遍布陶俑的山坳里,自从发现乖宝与金卷被夺舍后,既明与白幽倒是能忍,寒荒刺却是忍耐不了。

它好好一个姑娘在外面玩耍,一眨眼就遭受了生命危险,它觉得自己胸腔原本翻滚的母爱,全部转为了滔天的愤怒,汹涌而出。

“你们做好防御,我受不了,看我今天就掀翻这群暗地里占人身体的鳖崽子。”

说着,它就倏地腾空而起,在这片笑眯眯的白脸陶俑堆里一通乱戳,并且在戳刺的过程中,它还是以戳它们的发丝为主。

既明几人在周身布好防御阵法,凝神观察。

随后就看见,那些陶俑头顶的发丝一经被戳断,就会迅速长出新的来,戳的与长的速度一样快,循环往复,仿似没有尽头。

寒荒刺气急,大叫:“既明,火!借我点火!”

既明从储物袋内取出几张火符,捻在手心,被残波制止:“就这样直接放火,会不会出乱子。”

既明捻动着火符的动作微顿,看向周遭。

在这片荒芜的山坳中,他们虽由于酒蝶白雾的缘故,看不清太远,但那一直若隐若现浮现在鼻尖的芳泽气味,却是一直都在,仿似是雪夜中的暗香,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既明:“不怕,若真有意外,咱们就躲回灵兽戒。”

残波略一思忖,也开口道:“也行,若有不好,我就让我家大宝来。”

随后,众人就见既明将火符扔向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陶俑发顶。几乎是瞬间,其发上便有火苗窜出,伴随着发丝灼烧的焦糊味儿,钗环叮咚落地,发丝转瞬消无。

在发丝的不间断涌出中,火苗深处似有猖獗笑音,其声尖利,又似幽沉,夹杂着无尽怨戾之气,在这处山坳中不间断地飘荡。

这般笑音,配合着空气中骤然浓烈起来的芳泽气味,就似能挑拨人心魔,也似能动荡人神魂,防御结界无法抵挡,隔音结界也是无效。

对此既明与白幽几个尚能忍耐,但窈窈就有些难以承受。

另有就是他们怀中原本神色平静的乖宝与金卷,也是跟着突然发出闷哼,皱起眉梢。

残波当机立断:“进我的灵兽戒,咱们进去再谈。”

说罢几人就化作一道光影,钻入了残波手中的灵兽戒。

待到空间转换,发现外面的声音与气味被全部隔绝,他们才对视一眼,舒出一口气。

“也是当初茗茗有先见之明,让咱们每人都去兑换了枚灵兽装备随身携带,否则今日这事,还真是有些难办。”

残波检查了下乖宝与金卷的状态,见它们原本拧紧的眉梢已然舒展,便轻哼一声:“现在外面的状况,确实不再适合生灵踏入,既如此,就派傀儡吧。”

白幽赞同:“用傀儡也好啊,想想咱们当初都各自契约了多少傀儡。”

既明斟酌过后,颔首:“那就都派出去,一部分继续烧头发,我就不信他们的头发当真无穷无尽;剩下的一部分去挖中心石柱下的泥土,看看下面有什么猫腻,争取将下面的宝物尽快拿到手。”

其他人没有异议。

原先不动这里,是担心这里有什么陷阱,遭遇危险,想要做到万全。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外面了,那自然是随便霍霍。

若是傀儡被炸坏了,他们就想办法去修傀儡;寒荒刺受损,他们就想办法去修寒荒刺,总归也不会有更多损失。

讨论完细节,他们就将各自将自己契约的傀儡取出,叮嘱过后,从灵兽戒的出口放出。

于是很快,还在外面孤军作乱的寒荒刺,又多出了几位奋战伙伴。

这些傀儡的目标相当明确,一半手持火符,配合寒荒刺毁头发,一半取出工具,奋力挖掘。

一时,这片原本宁静的山坳中,幽泣鬼笑声层叠,喧闹不止。

灵兽戒内,残波看着昏迷中的乖宝与金卷,想了想,将耳下的气泡摘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冰棺圣树的幼苗,开口:“大宝,娘的宝贝,你看看舅舅与小姨这情况,还是否能好,能帮上忙不?”

气泡内的冰棺圣树幼苗轻轻晃了晃,残波当即大喜:“娘就知道大宝会有办法。”

下一刻,在冰棺圣树幼苗上唯一挂着那枚冰棺倏然打开,等残波将乖宝与金卷一起塞进去后,便又将冰棺重新阖上。

残波抱着小苗就是一阵揉搓:“娘的大宝真可爱,果真是娘的小冰袄。”

冰棺幼苗没有动弹,残波熟练地往它身边塞了几枚极品冰灵石,幼苗当即用叶子捧住她的手指轻轻摇晃。

站在旁边围观的既明与白幽:……

白幽看着小幼苗与残波之间的亲昵姿态与无间交流,不是很理解,询问:“不是,乖宝与金卷为何不能从我这边论?!它们也可以是大宝的叔父与姑姑不是吗?”

残波斜睨了你一眼:“你叫它一声大宝,看它应不应你。”

白幽;……

白幽被梗住了,与大宝交流这件事,他之前尝试过不少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大宝对他懒得搭理。

“那也不对,明明它能发芽,我也有功劳,并且还出力不小,为何它对我就爱搭不理,对你就有求必应?!”

残波将手心的幼苗捧起,放在脸边轻轻摩挲,声音粘腻:“那大概是你演技不好,在它面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看就是对它的感情不真。”

白幽:“……我没有!”她胡说!

他为了让它发芽,当初那么多羞耻的台词都背下来,还跟着一起演了!

白幽反复呼吸,只觉自己嘴笨,全是欲加之罪,槽多无口。

此时窈窈小心翼翼地从既明的袖口探出,它左右看了看,迟疑发声:“吼,吼吼吼……”

它知道原因,那是因为残波和大宝说,白幽这个父亲太不责任,她已经与他道侣关系破裂了,现在大宝跟残波过。

既明:……

白幽:……

残波:……

残波不好意思捂唇,嗔瞪了窈窈一眼,她将一张白静的小脸仰起,眨巴着眼睛轻言:“我如果说那天其实是我戏瘾上头,一不小心演过了,你们信吗?”

白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觉得我会信?我们这么多戏搭子的感情,你竟然在背后坑我!”

残波纤指微抬,撩起自己耳侧的乌发,叹息道:“没办法,谁让你的演技太烂,总是接不住我的戏呢?!怪我见异思迁,半途拆伙,是我的错。”

白幽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你见了哪个异?那个冉炫?你好歹给我醒醒,好歹从身边找一个能说服我的。”

看着白幽眼中气愤的控诉,残波轻咳一声,到底是有些小愧疚,询问:“我错了,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白幽:“你在大宝面前,将误会澄清!”

残波眉尾斜飞,带上笑意:“这个简单,其实若不是你演技太差,这点小事自己都能搞定,不过也罢,这次看我的。”

说罢她就忽地上前,捧住了白幽的脸,吧唧一声吻了上去,然后立马回身,向着手心中的冰晶小苗展现自己的精湛演技,泪盈于睫,语音颤抖:“宝儿啊,娘发现娘还是爱他,要不咱们就不和他冷战了,我和他复合吧。”

被草率的将名字暂定为大宝的冰棺圣树:……

它其实并不想动,但头顶上这个每天不吝啬给自己浇灌“母爱”的妖修,哭泣声实在太过婉转起伏、富有层次,简而言之,就是太吵;她一滴滴落下的泪水太过饱满、滚烫,简而言之,就是太热。

所以它在再懒一会儿、与马上投降还自己一个舒适环境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它迅速将其中一片幼叶伸长,握住了不远处白幽的手指。

原谅,它今天就原谅!

只要她能还自己一片安静的沉眠环境,它现在就是对着一坨太阳,都能毫不犹豫地原谅。

白幽此时的眼睛瞪得比刚才更大,他的手指抚在唇畔颤了颤:“我、你、不是、我……”竟是吭吭哧哧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恰逢此时,大宝探过来的枝条缠绕住了他的手指,他垂下眼睫,一眨不眨地看着它。

然后就看到,大宝的细嫩枝条在缠住自己的手指后,就停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了。

熟悉大宝动作意思的白幽知道,它这是基本意思表达完了,剩下的就懒得动了的意思。

白幽眼睛一眨,一泡泪水差点落下来:宝啊,你爹的初吻没了,你怎么才理我啊。

这就是演员的职业素养吗?

他感觉还是拆伙好,他可能做不到。

外界,几只元婴傀儡自从出来以后,各自分工明确,速度很快。

几位元婴傀儡将山坳内的陶俑头发全部都点着后,就又快速回到中心,与其他傀儡一起挖掘起下方的泥土。

为了方便探看,他们将挖掘出的所有泥土都没有乱扔,全部收入了储物袋内。

原本以为这个挖土任务没有多难,但等他们将这方石柱向下挖出几十米后,挖出一片平整的石台后,就发现了问题。

因为这方石台不仅坚固无比,其上更有层层叠叠的难以辨识的阵纹,难以辨识。

寒荒刺在发泄过怒气后,在一众或尖细、或低沉的笑音中,也凑了过来端量:“这是什么阵纹,你可有人认识?”

几位傀儡摇头:“挖掘出来的部分太少,难以辨别。”

“等我们将这边区域都挖出来再说。”

寒荒刺:“也好,我也来帮忙。”

它今日不仅要挖这石台,还要将那些陶俑下方的石桩都给挖掘出来,看看它们下面都有什么隐秘机关,才让它们的头发如此源源不断,旺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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