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张爱玲爱着胡兰成的时候说过，当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就会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曾经安忆苦始终想象不出，如此清傲而又有才情的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子而甘愿低到尘埃里去，并且从尘埃里开出欢喜的花来是什么样的，如今她看到了。有人说，爱到深处是卑微。如虞茜对瞿行，如瞿行对她。
安忆苦坐在窗台上发着呆，对于瞿行的要求，她最终还是拒绝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项嵘端着杯牛奶走了过来挤到她身边坐下。“把牛奶喝了。”安忆苦顺从的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就放到了一边，将头靠在项嵘的肩膀上轻叹道：“阿嵘，我心里难受。那样两个骄傲的人，在爱情面前却那么卑微。”
项嵘拍了拍安忆苦的手，安慰道：“一个人对所爱的人表现出来的卑微，并不表示这个人在所爱的人面前丧失了尊严或者没有了尊严，任何一份爱都是神圣的，都是有尊严的，是不容亵渎的。卑微，也只是对所爱的人的一种尊重和呵护。对瞿行夫妻来说，如果连这种卑微都成奢望，那才是最可悲的。”
“你不生气？不吃醋？”安忆苦抬起头看向项嵘。
项嵘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难道你没闻到咱家一股的酸味儿吗？”
安忆苦作势嗅了嗅，“难怪，我还以为是厨房醋瓶倒了呢。”说着笑嘻嘻地躺倒，将头枕在项嵘的大腿上，就这么欣赏着她的男人，短短数十日的交往却好似一起生活了多年。“阿嵘，谢谢你。”
项嵘弯腰一口咬住了安忆苦的鼻子，疼的安忆苦差点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揉着鼻子，“你属狗的呀！”
项嵘一本正经地说：“下次再对我说谢，我还咬你。”
安忆苦想起曾经听人说过，爱一个人就不要言谢。回忆起与蓝栾确立恋爱关系的那几年里，他们彼此关心，彼此迁就，彼此小心翼翼。他对她说过的对不起，她对他说过的谢谢，多过任何甜言蜜语。安忆苦开始怀疑，她与蓝栾，那是爱情吗？
项嵘见安忆苦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弹了下她的脑门，“痛傻了？”
安忆苦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刚毅的俊脸，“阿嵘，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既然你不愿听我说谢谢，那我以后每次感动的时候就对你说：我爱你。”
安忆苦只感觉自己瞬间被拉近了一个温暖而坚韧的怀抱，鼻端顿时充盈着熟悉的味道。下一刻，唇已然被吻住。这次的吻不同于往日，带着强烈的占有，甚至是强取豪夺般，他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喧嚣着，她知道他在等她，在等着她把心交给他的那一刻，现在终于等到了。
安忆苦突然一个猛推，将项嵘推倒在chuang，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想果然还是这种办法最有效，而后定定的看着他，用手指点了点他柔韧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