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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1)

“不不,我还有有……事,先走了!”南心像一阵风一样不由得消失在她面前。姜寻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这小孩怎么这么不经逗。姜寻洗了一个澡之后出来吃饭。姜寻吃饭的位置刚好是在窗边。窗外正是就日暮时分,残阳如血又交织着大片的灰蓝,像鱼鳞,层层翻叠,平铺在天空。大地一片苍茫,枯树直立,几只顽强的灰雀扑腾着翅膀飞跃海边。姜寻吃饭吃饭一半,对着窗外拍了一张照。姜寻发了一条短信给谢延生:我刚梦见你了,梦见你为我跳崖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为爱殉情。姜寻手机都盯出一个孔了,还是没有恢复。谢延生接到短信的时候刚好和同事在外面吃饭,看了一眼就放桌上了。谢延生跟汤医生边吃饭边聊天的时候,搁在一边的手机又叮咚响了起来。谢延生看了一眼,并没有打算伸手去查看。“你手机响了不用去看一下吗?”汤医生问道。谢延生瞥了一样,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你继续说。”谢延生冲他抬了抬下巴,。汤医生刚张开口,谢延生的手机“叮咚”“叮咚”地跟下雨一样密集。谢延生滑开手机,还是姜寻发来的短信:给你分享我这边的天空。下面配了一张颜色梦幻的黄昏图。第二条姜寻说的是:谢医生,你还同意我的微信添加吗?你知道现在彩信多贵。让汤医生大跌眼镜的是喜怒不形于色,清心寡欲活得跟唐长老一样的谢医生看着手机屏幕居然笑了?虽然是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谢延生不怎么用手机发短信,一般有什么事他都是拨一个电话过去,这样沟通起来更加快速简单。可是对于姜寻,谢延生多多少少有点不同,他修长的指尖在上面打字。汤医生调侃道:“谢医生,我没看错吧?你居然在发短信,是谁以前说发短信是最无效的沟通方式。”“骚扰短信,”谢延生面不改色地说,“我在回复退订。”谢延生发了句:我微信只有病人。言外之意是,谢延生的微信好友都是关系门清的人,没有牵扯不清的人。姜寻自动领会了前半句,忽略了后半句,她属于给根竿子就往上爬的那种,她马上发了条短信过去:谢医生,你可真是慧眼,你怎么知道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药!谢延生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已经准备上班了,就没有再回复。姜寻在云城拍戏的那几天,对待外人冷冰冰,面对导演的夸奖她是不卑不吭地受着。可一休息,姜寻就给谢延生发着日常短信,虽然谢衍生没怎么回复她。姜寻一般是分享在剧组遇到的趣事,或者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偶尔又说自己被导演了,明里暗里求谢延生夸奖的撒娇语气。“最近谢医生看手机的次数有些频繁啊。”汤医生贱兮兮地说道,话里总有调侃的意味。谢延生把文件夹轻轻往桌上了一摔,看了他一眼:“最近很闲?那两周后的清市调研你去好了。”谢延生的语气平平,像是在话日常,可汤医生不知怎么的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忙苦着一张脸:“别,别,这种差事还真是只有谢医生这样的优秀医务工作者才能胜任,我就不打扰你了,您忙您忙。”说完这些话,汤医生一溜烟地抛开了,还顺手帮谢延生带上了门。谢延生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往后仰,探出手来按了按眉骨。因为姜寻这阵子有意无意地撩拨,他差点连过几天要回老宅的事都忘了。第11章姜寻之所以这几天能有个安生日子过,完全是她跟文施施没有对手戏,又加上姜寻不喜欢在圈内交朋友,所以剧组内的活动能推都推了。姜寻除了在剧组拍戏,其它时间就跟不存在一样。剧组里几个刚出道的小朋友觉得姜寻人长得美不说,行事风格还这么酷,私下谈话间难掩对姜寻的崇拜之情。文施施听了嗤之以鼻,她觉得姜寻是在装。次日,姜寻有一场对手戏要和文施施拍,早上一起来眉心直跳,惹得她就差没找块红纸往脑门上贴了。而这天,谢延生也驱车赶回老宅。谢家府邸位于静象路138号。望京这几年的发展日渐迅速,一个风球刮过来整个城市停工一天就以多少千万的单位损失。以中京酒店为中轴横切,东南部的经济发展迅猛,高楼林立,层台累榭。东边是人造的天堂,交通住房医疗体系完善。随时都有从酒吧出来,心情好时就有给门口卖唱的豪掷千金的场面。而最西侧里的一块角落,伸手楼挨在一起,疾病,水电,生存时时困扰着他们。而谢家座落在东南部最寸土寸金的地区。静象路138号,谢家府邸前身是民国时期陈姓将军送给他妻子的一处住所。谢延生爷爷,一生战功赫赫,到了他儿子这一条,未随父从政。反而在七八十年代国内最流行的“淘金热”时,毅然孤身一人下海赚了第一桶金。回到望京以后,谢延生父亲抓住了时机,一头扎进了房地产行业,后面靠着房地产行业在望京立了足。之后谢延生父亲把手伸到了酒店,文娱一体化。又加上谢家本身的背景地位,“谢”这个字在望京是个行走的名片。老爷子把希望寄托在了谢延生身上,从小对他严苛培养,希望他能参军,把热血洒向青山。而谢延生不顾家人的反对,上大学时,毅然选择了学医。他给出的答案是“救死扶伤也是报效祖国的变现”,老爷子没办法在,只能由他去。只不过这些年,他父亲身体不大好。谢延生也不算完全按个人意志活,他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同时还接管了谢家旗下的酒店。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矗挺而立,大片枯黄的叶子将头顶的天空切成两半,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平缓驶入。门口的警卫看见谢延生的车牌后,姿势标准地挥手放了行。谢宅是民国时期的洋楼,朱红色的大门红漆部分斑驳,上面两个铜环被岁月的浸润变得光滑发亮。门口的雄狮傲然挺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光来。推门而进。眼睛呈灰蓝色的奶猫跃到屋顶玩,倒与站在石雕镇邪的石猫面前倒有几分相像。假山,回廊,荷花池,常青树。雕栏画壁,斯宅溪畔。降红色的尖尖的屋顶上面裹着一抹松软的雪。右手边的荷花池因为冬季的关系,枯枝横生,东倒西歪地窝在池子里。这个荷花池还有名头,据说民国时期,中秋圆月,玉兔会专门来荷花池里捣药。真假别论,光是这抹神话色彩让谢延生的母亲信服不已。谢妈妈一向迷信,一到开春就伺候这荷花不知道多勤快。谢延生不太喜欢回谢宅,因为谢宅给人一种压抑严肃的感觉。因为发生的一些事,这些年他回来来得更少。谢延生手拿碟子抓了一把食物扬到右手边的池子里,一群鱼儿摇着尾巴争相竟食。燕姨看见谢延生的时候声音都轻快了些:“少爷回来啦?”“今天准备做的都是你爱吃菜。”燕姨笑着说。谢延生伸手帮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语气一点也不生疏:“谢谢燕姨。”“嗨,你这孩子,”燕姨推他,“快进屋去,一大家子人盼着你回家呢。”谢父不在家,忙公司的事,只有谢母何清蓝和老爷子在家。何清蓝见到谢延生脸上一喜,特地燕姨多做几个菜。“在医生加班很辛苦吧,都瘦了。”何清蓝伸手要去摸谢延生的脸。谢延生不着痕迹的躲开,喝了一口茶,声音清淡:“还好。”何清蓝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最后垂下手,脸上多少有点不开心,但掩饰得很好。何清蓝四十过半,却包养得相当好,妆容精致,皮肤状态好,又加上名牌加身和骨子里散发的气质,看起来像三十多出头的女人。何清蓝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谢延生多少是有些恨他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聊着,看起来谢延生倒跟燕姨的关系好一些。好在,开饭时间到,老爷子也柱着拐仗下来了。而姜寻这边,她觉得自个就是天生跟文施施相克。今天她们演对手戏。剧情是梁晓然与文施施分手,两人重逢在一场商业私人聚会上。梁晓然携了新女伴参加,而文施施是跟着老板来谈合同的。一行人来到网球场,中间有人提议网球双打。文施施见姜寻饰演的女子与梁晓然姿态亲密,心生嫉妒,所以在双人比赛中故意为难姜寻。姜寻换了一身网球运动服出来,蓝白的袖口,白褶裙,倒有几分像高中时穿的校服。姜寻与梁晓然一组。姜寻穿着运动服,长卷发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精致的五官,妩媚又不失活力。姜寻拿着网球拍,试着抛球,她轻轻一跃往上接球,上衣短衬随着她上移,露出一截腰线。梁晓然被她吸引,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向她那边瞟去。文施施站在对面,把这个场景看得一清二楚,铁定认为是姜寻勾引她家男人的。文施施气得不轻,嚷嚷道:“还要不要拍了,你当在走秀吗!勾三搭四。”梁晓然清楚得听到了后面这四个字,一脸尴尬地把视线收回。倒是姜寻,脸色没什么异样。导演喊“开始”后,文施施今天的戏份是和他们对打,然后故意在打球的时候中伤姜寻。本来是球砸在她身上两次就够了,文施施却暗中使绊子。文施施用力过猛,一个球砸到她腿根上,姜寻的腿又麻又痛,却还是忍住了这份同意。之后文施施不是用力打出线,就是扔球的时候姿势不对。导演喊了一遍又一遍“卡”,刚要张口骂文施施的时候,文施施不似上次那样不服气,而是把姿态摆得很低:“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导演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挥手让文施施重新开始。文施施一脸微笑地使劲一挥,网球擦着网直接砸向姜寻的半张脸。姜寻整个人一个踉跄,努力维持用剧中角色不服输的表情。最后文施施又来了一下,后来是梁晓然看不过去给挡了一下。直到导演喊结束,姜寻差点没忍住一屁股走坐在地上。文施施拿着冰水和毛巾走过来,一脸的心疼:“晓然,你没事吧。”梁晓然挡住她伸过来的手,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梁晓然一走,文施施身上乖顺的气息消失得干干净净,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姜寻双手抱胸,凑进文施施。她本来就比文施施高一个头,加上身上自带气场,从气势上就压了文施施一截。她的眼神凛冽,一字一句地说:“你他妈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文施施明显被她吓到了,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少在那装神弄鬼了。”说完就迅离开了网球场。姜寻拖着一条伤腿慢慢走到操场两边的台阶上。姜寻裹着一件羽绒服坐在台阶上等小助理南心。刚一下戏,南心把衣服往她身上一裹就跑去拿冰块和消肿药了。姜寻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烟头含在嘴里,姜寻伸手拢住火,点燃它,然后缓缓地吐出一道烟圈。梁晓然一出来就看见了姜寻。姜寻穿着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她整个人缩在台阶里,将她衬得身材娇小。她身上盛气凌人的气势在无人的时候没有了,她直接指尖夹着烟,眼神看起来干净还有点无助。但没持续多少秒,姜寻听见声音后看向来人瞬间恢复了脸上的冷然。“什么事?”姜寻懒得跟他客套。梁晓然把药递给她,语气夹了几分关心:“你受伤了。”姜寻看了一眼没接,她吸了一口烟:“不用了,让你女朋友看见,下次就拿刀子过来了。”梁晓然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他语气诚恳:“我替施施向你道歉。”“不用了,佛祖说‘代人受过是对最大的错误’,以后你们两个离我远点就好。”姜寻毫不客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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