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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1)

“诶,江总很心急嘛!”“还好,等太久了。”临走的时候林居易偷偷和江衍修说:“小景在伊斯坦布尔待了那么久,一点儿出息都没有,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而且啊,她有一个老式的拉杆箱,最里面的夹层里有一张照片,放了至少有七年了吧?里面的人和江总有点儿像哦~”他拍了拍江衍修的胸口,“不客气。江总你要自信点儿,拿出你霸道总裁的架势来。”回去的路上江衍修一直沉默,后来直接车子打了弯,拖着林景娴去商场买东西,“问你妈妈方便不方便,我们现在过去见她。”“这么着急干嘛?”“早点儿搞定丈母娘,不然我不踏实。”林景娴无语地跟在他身后,“搞定什么,她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呢!我嫁给你,还是高攀了。她指不定多高兴呢!”“你自己都是做妈妈,还不懂做母亲的心吗?”他转头,俯身捧着她的脸,“你妈妈很爱你的,你要珍惜。你真的觉得你妈妈能沉得住气不管你,任由你在外面一个人吗?”“什么意思?”林景娴似乎抓住了点儿什么,又似乎没有。“我是说,你妈妈早就知道孩子是我的。而且她还揍了我一顿,警告我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那你呢?所以你也早就知道了?”林景娴脸色顿时寒下来,“合着就我一人蒙在鼓里,很好玩吗?”商场外围,灯光昏暗,她的脸也模糊不清。但江衍修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听我说,小景求你听我说。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林景娴转头就走,头也不回,江衍修只觉得浑身冷得打颤,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然后林景娴忽然扭过头来,“跟上来啊,你是猪吗?你就不能哄哄我。你倒是说啊!”林景娴气得原地跺脚,眼泪也不住地流,她真的想一走了之,让男人都玩蛋去吧!让爱情都去死吧!她什么都不要了。可是她知道她跑不掉的,走不了的。她气死了,气得好想打人。江衍修这辈子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大概都落在了林景娴身上,他快步走了过去,把原地跺脚抓头发的她抱进怀里,“我是猪我是猪,我笨的要死,蠢得要死,你教我好不好?以后你教我,你别生气了,你骂我打我都好,别气坏了自己。”然后林景娴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踮着脚,咬牙切齿的咬,都尝到了腥味,才松了口,泄了气。脸埋在他怀里喘了口气,一拳砸在他胸口,“江衍修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过了会儿,林景娴才终于情绪稳定了点儿,问他,“老太太什么时候去找的你?”他老老实实答,“很早了,大概你走不到半年。”那时候他从塞卡那里已经听到了消息,说景娴怀着孕,跟家里闹得很僵,老太太很气愤,但景娴执意想生下来,塞卡说,孩子是林景娴旅行时候路上认识的男孩子的。“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个男孩子,说只想生个小孩。哎呀,现在年轻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养小孩哪有那么容易呐~”他其实能理解她的想法,她就是那样的人,离经叛道,随心所欲。他那时候其实已经心死了,塞卡说她过得很好,爱玩爱闹,大约和从前一样,她就是那种十足的乐天派,天塌下来都能好奇去围观,再庆幸一下还好自己个子不高那种。他就越发觉得自卑,他给不了她快乐,和他在一起,甚至还没有她一个人来得欢乐。他起初并没有怀疑孩子是他的,因为分手挺久了,两个人安全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因为她还小,刚刚毕业,因为性格原因,总觉得她一身孩子气,他工作又忙,两个人谈恋爱甚至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完全都没想过孩子的事。知道她怀孕也不过是让他更死心几分罢了。知道她对他不在意,知道她很快有了新欢,如此而已。偶尔想起来,心里酸得冒泡。很多次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去找她,可找到她又怎么样,除了徒增她烦恼,他又能给她什么。他不能那么自私。后来林家老太太约他见面的时候,他甚至一点都想不到对方为什么约他。可想而知他当时有多震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她其实也很爱他。作者有话要说:江总的情路啊,真是起起又伏伏~吃了肉也不能做个真男人,提心吊胆的第036章 :如愿以偿36.两个人在办公室见的面, 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屏退了秘书和助理, 反锁了门, 一个人挎着包,笔直站在那里, 面色冷得看不见一丝温度, 上来先给了他一巴掌。“啪”, 清脆的一声响。他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却没吭声。他对所有和林景娴有关的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只低声叫了句, “林姨。”那是他的办公室, 位于写字楼的高层,挑高五米,落地窗视野开阔,他一身西装革履,是所谓的商业精英,下属眼里神一般的存在。他一向沉默寡言,但稳重可靠,内敛而强大。但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青年,因为爱情而困惑和踯躅。很多时候不是不爱。是不会爱。傅良芸隐忍着怒气, 终究没做出再过分的事,只冷着声音讲, “阿姨从小就疼你,你是个聪明孩子。但这次你让我太失望了。衍修, 做人不能这样。感情分分合合都正常,但最忌讳拖泥带水,你既然付不起责任,就不要搞出人命来。分手也分得彻底一些。小景不是个乖孩子,学习也不用功,但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谁也不能糟践她。她现在一个人怀着你的孩子,扛着大肚子躲在国外,她嘴上总是说的轻巧,但我这个做妈妈的心却在滴血。我生景臣和景娴,全家人都围着我转,但我还是觉得去了半条命。你知道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作为她母亲,现在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甚至都不敢叫她回国吗?”“未婚生子,她自个儿不在意,但人言可畏,林家又是个大家族,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一个个巴不得看笑话,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她回国后面对的会是什么,你要我怎么敢想?”“衍修,你想想,这要是你的女儿,你怎么想?”林家大太太,手段自然不用多说,她若想查,没有她查不出来的事。她说孩子是他的,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她不会来找他。那时他想的是什么?不知道,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过了片刻,他声音艰涩却坚定地说,“我愿意负责,林姨。”这话近乎冲口而出,这一刻,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要她。“你拿什么负责?衍修。婚姻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但显然你们现在阻碍重重。情况我都调查过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妈妈对吧?你觉得现在你挽回了景娴,你妈妈的问题就解决了吗。”傅良芸看了江衍修一眼,“我来不是要替景娴挽回,感情的事,做父母的也插不了手,你既然选择和她分手,必然觉得你妈妈比景娴要重要。勉强再凑到一起也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就会幸福。”“……对不起。”他的情况的确是一团糟,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再次跌入谷底,沉寂下来。“不必,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们这段感情。景娴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了。不管她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她想生下孩子都不是因为你,哪怕以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来只是告诉你,你如果对她还有一点点情谊。往后去,要么你坚信你能担负得起她的后半生。要么不要再打扰她分毫,断得彻底一些。算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了。”他脑子其实不是很清醒,很多东西其实也没有梳理清楚,但他很明确的是,“她很重要,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比他母亲要重要得多,他是个凉薄的人,母亲没有给过他太多的关爱,他对她也谈不上多亲厚,很多时候母亲就像是一个符号,一种推脱不了的责任,但小景对他来说,是一种纯粹的温暖和渴望。她就像冬日里的一小团火,藏在木屋里,外面风雪漫天,他就站在门口痴痴望着,但他满身的雪,不抖落干净,他不敢去见她。怕辜负,怕惊扰。傅良芸抿了抿唇,“那就不至于到了分手的地步。结局已经这样,多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抿直了唇,“既然孩子是我的,我没办法不管,林姨。”“好了,别说了,收收你的愧疚吧!愧疚只能维系一时,支撑不了一辈子。就像你父亲和你母亲一样,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就算有孩子牵绊,顶多是让悲剧更加深一点罢了。我倒希望你对她果断一点,这样对谁都好。孩子是你的又怎样?”傅良芸的情绪已重回冷静,“要么就抓住不放,要么就松开彻底不管。这样活着会轻松很多。”“不,不是愧疚。”“那就证明给我看。不,给你自己看。在那之前我不希望你再招惹她,否则别怪我插手。”“我会尽快处理好我这边的。”……他去了一趟伊斯坦布尔,刚入境就接到林家大太太的电话,“阿姨不多说什么了,我劝你你好自为之。”“我明白。”她进产房的时候,他在医院外,一墙之隔的地方。那天林景臣在,塞卡陪着,两个月嫂已经在候着了。顺产,男婴,七斤六两。他远远看了一眼,皱巴巴的一小团,他那时想,不知道会像她,还是像他。这是他们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他们紧紧相连的东西。他想过去抱一抱,林景臣瞧见了他,把孩子抱过来给他看了一眼,然后说:“你走吧!别让小景看见你,她刚生产完,情绪还不好,别刺激她。”他点了点头,亲了亲林御凡的额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西城的时候,在候机室里接到疗养院的电话,她母亲又犯病,已经连夜送去了医院。他掐着眉心,冷着声音说:“让她死了算了。”对方被他语气吓到,甚至不敢讲话。下了飞机他却径直往医院赶。她被打了镇定剂,躺在病床上,面容枯槁,后来醒过来,瞧见他,那眼神里终于焕发出一点光亮来,嘴唇蠕动着叫了他一声,“衍修。”他“嗯”了声。她便笑了。然后又哭了,偏过头,小声问:“你去找小景了是不是?她没有跟你回来吗?是我害了你吧!”那时候她脑子清醒了一些。他没有否认,只说:“不全是因为你。”这世界有很多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着的鸡零狗碎的生活日常就像□□一点点吞噬着人疲乏的灵魂。他恰恰是那万千悲剧的灵魂中微渺的一个,他母亲也是一个。或许他们都有错,又或许他们都没错。他大可以撒手不管,任由她自生自灭又如何。但如果他变得越发冷漠和自私,他就越没有办法去爱。他希望他能解决好一切,至少有一天,他可以问心无愧地拥抱他的太阳。他记得,很久之前,他母亲也曾是个貌美的女人,意气风发,明媚而温暖。二十岁那年她家里商业危机,被父母安排着嫁到了林家。起初父母还算是相敬如宾,后来她母家彻底破产清算,负债累累,江家拿了不少钱,但因为种种原因,江衍修的外公顶不住巨大的压力自杀了,他外婆生了一场大病,缠绵病榻两年,最终死于并发症。他母亲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变得敏感而暴躁,她经常和江斌越吵架,有一次甚至打了起来,江斌越扇了她一巴掌,她拿水果刀捅了他一刀,戳在肩膀上,入了骨,江斌越的左臂至今每到下雨的时候都会痛得抬不起来。那天江衍修放学回来两个人已经打完了架,父亲在客厅抽烟,左臂的伤口还没处理,血已经不流了,干涸的血迹洇的整个胳膊都是,他穿着白色衬衣,触目惊心的红。母亲在卧室撕心裂肺地哭。他冷漠地看着,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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