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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健身操有啥好教的?只是多留两天,不也能多吃几顿好饭好菜嘛!见他如此不藏私,韩老夫人简直感动坏了,又连连道谢,这才命人送道长回去歇息。坐在屋中感叹了许久,韩老夫人忍不住道:“丹房里的东西,若是道长有想要的,都送他好了。再多备几身好些的道袍,他不喜钱财,咱们却不能慢待了恩人,以后还要好生供奉才行。”这些东西,又能值多少钱呢?还是心意更重要啊!于是,甄琼又在韩府美滋滋混吃混喝教了几天健身操,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丹炉、坩埚、丹釜、药料,以及各式各样的衣衫杂物,由韩府的大车载了,浩浩荡荡向着长春观而去。作者有话要说:甄道长:哎嘿,赚到了!\(≧▽≦)/大赵战神:不是我,没编过(冷漠.jpg第6章韩老夫人可是长春观的大功德主,见韩家派了两辆车前来,长春观自然要恭恭敬敬出迎。谁料这次前来的并非是西韩的老夫人,而是个锦衣华服,模样上佳的道童。听闻是那老师兄派来的徒弟,监院郭福亲自出来招待客人。细细一问,才知道韩府和这小师侄之间的瓜葛。听闻这师侄略施手段,竟能让一个在韩府招摇撞骗的野道人失了手,还被抓去见官下狱,险些丢了半条性命。郭福不由在心底暗叹,这小辈果真大胆桀骜,端是狠辣。送走了那些千恩万谢的韩氏家仆,再看看师兄送来的信,郭福总算明白了他那师兄,为何肯把这粉雕玉琢的道童送到长春观了。虽然十几年不见,但是郭福最是了解他家师兄。那老道人是不坏,但是悭吝的要命,一个钱都恨不得能掰成八瓣花。按道理说,似甄琼这等卖相的童子,好好养上几年,只要不是太蠢,带出去做两场法事就捞回来了。但若是碰上心思深沉,手腕强硬的,小小道观是绝对养不住的,说不定艺成之后就另谋高就,岂不落得鸡飞蛋打?而把这样的弟子推荐给大观,非但解了后患,还能落下人情,他那师兄自然要顺水推舟了。看着师兄信里夸的“乖觉守礼”、“一心向道”之类话,郭福是一个字都不信。要真是这种人,他那师兄肯舍得才怪了!虽然明知此子非易于之辈,郭福还是笑眯眯的合上了信纸,温言道:“听闻贤师侄聪慧过人,有心研习丹道,果真如此?”“正是正是!”甄琼立刻道,“我连丹炉都自备了,随时都能进丹房!”见他这副张扬模样,郭福抚须笑道:“果真是师兄的爱徒,不同反响啊!琼儿放心,我这就去同住持商议,定能破格提你为丹房弟子!”甄琼两眼都放出光来:“多谢师叔!”这师叔果真如师父所言,本事大,人又好,来这长春观算是来对了!见那小子目露神光,野心勃勃的模样,郭福也是暗自颔首。桀骜不驯的天才是不好掌控,却能成为攻伐敌人的利刃。虽然身为监院,为观中八大执事之首,主管内外,郭福却一直难以把手伸进丹房。要知道长春观属于金丹门派,丹房才是一派根基,所有能进丹房的,无不是悉心培养的弟子。不巧的是,这些人都被住持张云牢牢控制在手中,不但其座下两位弟子对张云唯命是从,观中资历最老的炼师赤燎子,也跟他交往甚密,还是嫡亲的师叔侄。因而他这个外来人,哪怕做到了监院,也束手束脚,难以握住观中财权。现在好了,一个能搭上富贾西韩的师侄,还自带了丹炉器具,住持能将其拒之门外吗?怕是真这么做了,那些常来布施的信善也要心生疑虑,更会得罪在相州境内都地位不凡的韩氏大族。这等事情,想来住持那样的聪明人,是绝不会去做。而更妙的是,师侄毕竟只是师侄,不是他的亲信弟子。若能站稳脚跟,有他的提携之功;若是站不住,也不伤自家根基。这借刀杀人之法,其不正合他意?哈哈一笑,郭福爽朗道:“你先跟师兄下去休息吧,且等我消息。”甄琼欢天喜地安置行李去了,却不知他的到来,在长春观内引起了一番波澜。听闻监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住持座下的大弟子张资匆匆回返,对师父道:“恩师,这姓郭的怕是要图谋丹房!”监院郭福这些年在外院的势头可是越来越盛了,人缘又是极好,还笼络了知客、典座,结好几位大功德主。若是再让他伸手丹房,这长春观里,恐怕要变天了!住持张云双眸微眯,面上毫无焦色:“怕什么,一个新来的小子,又能掀起多少风浪?况且郭福为人谨慎,不会在区区一个‘师侄’身上压重宝的。”“师侄”二字,音落得极重。张资眼中一亮:“恩师可是说,要先压一压那小子?”住持看他一眼,并未答话,但是态度表露分明。也是,能带着丹炉来拜山,相传还让个野道士下狱刺配。这等人物,必然桀骜不驯,自视甚高。若是能先杀一杀他的威风,不论是惹得他大怒闯祸,还是迫得他沮丧消沉,都能让丹房真正的要紧人物,炼师赤燎子生厌。赤燎子师叔祖可是个油盐不进,一心向道的高功,若那小子学不到真正的炼丹手艺,郭福的图谋不就不攻自破了吗?果真还是恩师想的深远!张资恭恭敬敬施了个礼,这才退了出来。捏着短短的山羊胡子想了半晌,他嘿嘿一笑,已定了这杀威的人选。分配给甄琼寮房并不很大,但是房里只有两个铺位,对于睡惯了大通铺的甄道长而言,显然是极高的规格了。卸了东西,把一堆日用品全部挪进了屋,也到该睡觉的时候了。草草吃了点晚饭,甄琼就直接洗洗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同住的师兄叫他起床,颇为温和的笑道:“我经常要出门查看观里的田亩,不一定每日睡在这边。你且先住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就好。”这位师兄名叫孙桥,是监院的亲传弟子,长得圆圆胖胖,颔下无须,看起来就极为和善。这应该是师叔照顾他,特意安排的吧?甄琼颇为感激的应道:“哪有什么不妥。师叔连丹房的名额都给我办下来了,有炼丹的地方,就是个狗窝我都能住!”这精心挑选的屋舍是狗窝吗?孙桥的嘴角抽了抽,漫不经心道:“可惜住处师父还能安排,丹房却不行了。我听人说,你那丹炉被人安置在了偏殿角落,根本挨不着丹井,反倒距离外院最近,怕是会喧哗吵闹。”炼丹可是件极郑重的事情,非但要斋戒沐浴,精心养气,连丹房也要悉心安排。最好僻静清幽,风水极佳,还必须有丹井在侧。长春观的丹房是一座面积不小的宫宇,靠近内山,其中弟子们练习之处在两厢的偏殿内,有些地方甚至跟外院只有一墙之隔,能听到早晚课的诵经声。而主殿则是炼师赤燎子的丹室,就在丹井隔壁,也是整个白玉山风水最好之处。这次甄师弟带着丹炉上山,住持允了他入丹房,却不会大方的让出风水宝地。而孙桥的目的,就是挑拨这位新师弟的争胜心,让他跟原本那些丹房弟子起些冲突。然而甄琼听了,混不放在心上:“没事,僻静点反倒是好。”炼丹确实是讲玄学的,当年他那些师兄弟们各有各的癖好。有些必须临水,有些一滴水都不能瞧见,有些要三更开炉,有些则必须正午。他自己倒是没这些讲究,只要吃饱了饭,啥时候都能开炼!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孙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笑道:“先吃饭吧。”这话甄琼爱听,随孙师兄先去了饭堂,简单吃了些粥水小菜,就兴冲冲的到了内院,找到了自己的宝贝丹炉。放置丹炉的地方确实有些偏,房间还很小,把他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塞一塞,整个屋子也就没多大地方了。好在房间通风极佳,距离柴房也近的很,倒是方便他取用柴火。也不知这道观里有没有煤或是焦炭。甄琼边想着,边上手改造起了丹炉。这水火鼎虽然不差,但是结构毕竟老旧,还要稍微修修才能开火。他们这些穷惯了的炼师,啥样的破烂丹炉没用过?各个都是改器具的好手。然而正修得兴致勃勃,满身灰泥时,一个颇为倨傲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这就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丹炉?”甄琼抬眼看去,只见门口戳着三个人,居中的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身材已经长开,模样也算周正,就是眼白太多,又总是扬着头看人,瞧着有些欠揍。身边跟着俩人模狗样的道童,一胖一瘦,明显是跟班狗腿子。不过甄琼不是那种浅薄狭隘,以貌取人的家伙。见对方张口就问丹炉,他嘿嘿一笑,故作不在意的答道:“正是我的专属丹炉。事先声明啊,不外借的!”这可是他自己赚来的丹炉!就算再有名的大派,除了那些资历老、道行深的炼师外,也少有人能独占一个丹炉,更别说下级弟子的待遇了。现在他自己搞了丹炉回来,不知多少人要暗地里垂涎。然而对不起了,丹炉就跟自家老婆一样,是绝不能外借的!哪怕是同门也不行!一句挑衅,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为首的青年也是冷笑一声:“我可是炼师赤燎子的关门弟子,哪需要你这小辈的炉子!听说你也懂丹道,还在外面抓过个野道人,可敢同我较量丹术?”咦?竟然是上门比斗的!甄琼立刻翘起了尾巴:“有何不敢!说吧,比什么?”作者有话要说:甄道长:这丹炉棒吧?本人凭本事赚来的,嫉妒死你们╭(╯^╰)╮第7章在甄琼那边,各个造化观是有交流往来的。经常会有观主带着真传弟子,前往别观互通有无,展现自家炼丹术的进益。而这惯例,也就让弟子间的较量成了常态。毕竟师父们心高气傲,却不好自己下场比斗,让小辈们切磋一二,万一胜了,自己面上也有光,不小心败了,还能找个借口训斥弟子,岂不美哉?现在甄琼跑来长春观炼丹,还自备了丹炉,若是这边的师兄弟们没个反应,才奇了怪呢。不过甄琼是不怕这些的,他的丹术可是经过十来年锤炼,打造出的过硬本事,还怕个黄口小儿上门挑衅吗?根本没料到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会接下约战,段玄霜很是吃了一惊,然而惊讶过后,怒意更胜。这小子果真如同张资师侄所言一般,桀骜不逊,胆大包天!长春观中,就属炼师赤燎子的辈分最高,乃是住持的师叔。而身为赤燎子最心爱的关门弟子,段玄霜在观中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对住持也是“师兄”相称。而下一辈的弟子,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师侄。正因为天资卓绝,又被所有人捧着,段玄霜也就养出了一身傲气,自觉在年龄相仿的人中,丹术无人能及。谁料张资师侄昨日带来了个消息,说是监院安排了个天分绝伦的小子入了丹房。这人非但手腕高强,在山下斗败了方术士,还携丹炉拜上山门,端是嚣张!若是引起了赤燎子的兴趣,怕是要再开门庭,收做弟子呢。如此一来,自己岂不要失了关门弟子的名头。怎么说也是少年人,段玄霜立刻燃起了斗智,非要会一会这新人才行。也正因此,他才会一大早就登门邀战,却没想到等来了干脆无比的应答。看来不杀杀他的威风是不行了!段玄霜拳头紧攥,沉声道:“谅你是刚入门的小辈,咱们这次不比那些艰难的方子,只比抽砂炼汞如何?”抽砂炼汞,乃是炼丹术的基础,也就是从丹砂中炼出水银(汞)来。在炼丹师眼中,水银可是月之精,五金之母,又称“姹女”。“河上姹女,灵而最神,见火则飞,灵汞即出”,便是赞颂水银见火消融,轻举飞升的特性。而炼丹术讲究的是“假求外物以固自身”,故而视汞为一味灵药,服之轻身不死。也正因为汞之重要,从丹砂中炼汞的术法,自先秦便长盛不衰。如何能炼出更多的汞,是每个炼丹者都要学的,也是展现根基天分的好办法。而他会选这个比试,也是有些心思在的。恩师可是教过他一种新的炼汞法,能多取汞三成,更重要的是,用“一色不杂”的上等丹砂,使用上火下水的“未济炉”,才能得到含内火内水的“真汞”。而这小子手里的丹炉,是上水下火的“既济炉”,先天就比自己弱了一筹。就算他手法再高,炼出的汞也比自己低上数分!段玄霜可谓把利害算到了极处,然而甄琼听了却大失所望,叹了口气:“炼汞啊,也行吧。”丹砂不就是硫化之汞嘛,弄个蒸馏法不就可以提纯了?随便来个道童都能搞定,简直无聊的要死。不过人家都邀战了,也不好不接,拿个丹釜稍微改改,炼点算了……啊!甄琼突然想到了一点,赶忙又补充了句:“这可是你邀战的啊,丹砂得你来供应才行!”差点都忘了,这要是花自己的丹砂,不又亏了?丹砂虽然没啥大用,但是好歹也是钱啊,可不能掉以轻心。段玄霜额角青筋都跳了两跳,怒道:“我岂会用丹砂品级压你?届时两人各取五两上品丹砂,两日为期,炼出真汞多者胜!”他专门把“真汞”放在了话中,也有些深意。对方倒是完全没听出来,只漫不经心道:“等你把丹砂拿来,随时都能开始。”静心!静心!切不可上了这小子的当,自乱心神。段玄霜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道:“我这就让人送来,炼丹时也会在门外安排人盯着,想要取巧,是万万不能的!”这玩意还用取啥巧啊。甄琼挥挥衣袖:“赶紧的,别打搅我整理器具。”见他这疲沓模样,段玄霜在心底哼了一声,看来这人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得俊秀又如何?没有向道之心,全是白搭!不再跟他计较,段玄霜拂袖而去。甄琼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宝贝炉子,怕是要等会儿才能继续修了,先改装一下丹釜吧。又过了半刻中,五两上品丹砂送到了甄琼手中。他让人放在一旁,摆弄了半天才把丹釜修理好。按道理说,蒸馏管应该用铜或是铁制的,但他这不是穷嘛,弄了根有些韧性的竹管充数。插上竹管,再把上层的密封搞定,丹釜就变成了蒸馏炉。怕汞蒸气污染了丹房,甄琼还专门把丹釜搬了出来,弄个僻静角落。把丹砂放入炉中,又加了点松炭作为催化剂,穿戴好了防护的口罩手套,甄琼才盖好了炉子,升起了炭火,炼制起来。这厢甄琼刚开始炼丹,那边就有人通报了段玄霜。“他终于开炼了?还是用的是丹釜?”一听这话,段玄霜就面露不屑之色。炼汞最开始是用混一式丹釜不假,但是他恩师试出了新法,改用火水式的丹炉后,水银炼成自然就落在了下面的水鼎之中,不必一次次打开炉盖,从炉盖上刮水银了。他原以为这小子会用自己的水火炉,没想到竟然连这点技巧都不会,还妄想能胜他?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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