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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2)

韩菀要穆寒把衣服脱了,给她看伤痂。

轻飘飘一句话,穆寒霍地抬头。

一瞬对上她的脸,她挑了挑眉,他迅速低下头,俯身跪地:“穆寒卑陋,不敢污主子目。”

在他垂下视线里,一双缀了珍珠的丝履鞋尖缓缓上前一步,绣了一支精致缠枝海棠的藕色裙摆拽过地面,她就站在他跟前。

韩菀慢悠悠说:“卑陋不卑陋,我说了算。”

她就要看。

穆寒跪地不动,半晌:“请主子收回成命。”

韩菀声音抬高:“穆寒,这是命令!”

韩菀垂目,一瞬不瞬盯着他,片刻,她淡淡道:“穆寒,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卑职不敢!”

一句应答,毫不犹豫,掷地有声。

这不就得了嘛,韩菀翘唇一笑,声音重新变得轻快:“起来,把衣裳脱了,我看看。”

穆寒双拳攒紧,半晌,闭了闭眼睛,他慢慢站了起身。

他不会违抗她的命令,这辈子都不会。

高大健壮的身躯站在跟前,烛光昏暗,投下的阴影将韩菀半个人都遮盖住,她一半脸颊映着明光,眼神明亮,抱臂等着。

站了半晌,穆寒手伸向腰间,“啪”一声脆响,腰扣扳开。他似乎恢复了平静,脱衣服的动作利落且快,垂眸,很快最后一件里衣落地。

结实且精壮的胸膛,宽肩窄腰,厚实健壮肌理分明,臂肌胸腹肌线条清晰可见,格外地魁伟矫健,如同黑豹一般贲张躯体爆发力十足。

雄浑,阳刚,极具力量感,和韩菀被他所环抱时想的一模一样。

唯一有不同的,就是这身躯上的伤痕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太多了。

小麦色的肌肤,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伤疤,有新的,更多的是旧的,有些很浅定睛看才能看到一点点印子,但更多历经年月却依旧非常清晰。

手臂,背部,胸腹,最厉害的是他左胸口的位置,一点圆形疤痕,接近心脏,陈旧但依然很清晰,可见当时伤口之深。

相比较之下,他左上臂的新伤真不算什么。

难怪他完全不在意。

饶是韩菀有心理准备,乍见还是惊住了,心里那点点和穆寒别苗头的心思不翼而飞,她看了半晌,有那么一瞬她突然真切理解了穆寒的选择。

他和她,来自不同世界。

两者之间,有如天堑。

幽幽的昏暗烛火,眼前这具布满新痕旧疤的身躯。

韩菀长吐了一口气。

不过没关系,命运让他们相遇,命运让他们重逢,命运让穆寒以命救她水火,命运让她这辈子知晓了他的心意。

韩菀相信这缘。

缘为天定,份在人为。

他的出身,她不介意。

前路或许不容易,但她向来是个倔的,她有信心能一直走下去!

她的经验告诉她,屈服从来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韩菀目光变得柔软,很怜惜,轻轻触摸他心口上的旧疤,“疼吗?”

柔软的纤纤指尖,轻轻触碰抚摸,穆寒身躯绷紧了。

他简短回:“不疼。”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疼,那当时呢?”

当时?

这个伤疤让他差一点死去。

只不过,未曾有人问过他疼不疼,连布媪都没有。见过太多死亡让人麻木,儿子尸体被拖走她就麻木看着,早已失去询问疼痛的意识。

十数年之后,一声迟来的温柔询问。

穆寒喉结滚动片刻,“……很多年,卑职已忘记了。”

韩菀数过穆寒身上的伤疤,清晰严重的共有一十三处,新新旧旧,另最新一道是左上臂。

她碰了碰有些狰狞的伤痂,很厚很紧实,呈黒褐颜色,医士没骗她,确实恢复得很好。

“药膳你再多喝半月,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韩菀低声嘱咐。

夜静谧,烛光幽幽,她开始细看他身上其他的疤痕,用指尖轻轻碰触它们。

他肌肉贲张,非常结实,她碰着,有种戳不进去的感觉,和她柔软细腻的躯体是完全迥异的,他体温比她高,矫健身躯下充盈着旺盛的血气。

韩菀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男性身体,有点点好奇。

这可是她有意的男人,怜惜过后,碰着碰着,不免有些变味,也不伤感了。

她瞄了他一眼,穆寒垂眸,没有表情,和一开始一样,但他肌肉绷得紧紧的。

她坏心眼戳了戳,背后这块立即微鼓绷起,她吃吃低笑。

穆寒喉结滚动,闭了闭眼。

“好了。”

先这样吧,韩菀绕回前头,看一眼精赤上身的穆寒,她很满意,终于肯大发慈悲放过他了。

“去吧,回去休息。”

穆寒拾起上衣穿上,抬头,她冲他一笑,提着裙摆坐在榻上,轻笑着翻身栽倒卷住锦被。

穆寒垂眸,吹灭留烛,告退掩上房门。

内室昏暗下来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一阵,就安静了下来。

穆寒沉默站着,闭了闭眼睛,良久,他慢慢松开了束袖下紧攒的双拳。

将配剑放在枕伴,无声洗漱,脱去外衣,躺下,极有规律,和之前并无二致。

双手交叠腹前,他闭上眼睛。

翌日,搜寻失踪曹总管事的的行动还在继续着。

韩菀出面说了几句焦急忧心的话,催促寻找加派人手,然后就没她的事了。

她在翻阅矿区重要卷宗,顺便把需呈往郇都的事务就近处理了,到了下午,阿亚复禀,说曹邑宰撑不了多久了,应很快就会开口。

这还是在顾忌曹邑宰性命的情况下,他这等文士,生怕一个重手弄死了。

“很好,继续审讯。”

韩菀满意点头,亲自过去看一眼。

她这边进展良好,心情大好,却有人恰好相反。

韩菀猜到没错,栾邑确实有栗竺李翳眼线和曹邑宰的人,这些人眼见情况不好,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即紧急再往外送了信。

矿镇位于深山,通往外面的路不多,不管水陆,都已被韩菀派人守着,这并不容易。

好在第二天,就接获了新的传讯方式,这些人大喜,赶紧把前后情况撰写一边,忙忙送了过去。

新的传讯方式并不用走水陆道路,这矿镇被大山重重包围,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道路一被卡就麻烦,好处当然是掣肘小,只要放弃正常道路,想要往外小动作很容易。

猎野物,捡菌打柴,矿镇家家户户靠山吃山,谁也察觉不出异常,轻易遁入莽莽丛林狂奔而去。

原来,栗竺使了一个金蝉脱壳,和李翳也往栾邑来了。

就在距离山镇半天路程的一个山坳驻扎,和韩菀前后脚抵达。

韩菀率人往矿区来了,其中包括曹邑宰,一得讯报,二人立时心觉不好。

果然!

李翳接过山镇传信,飞快拆封一目十行,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了。

“这个曹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栗竺接过信细看一遍,脸色也很难看。

“曹凭知道不少东西。”

当初为了策反曹邑宰,甜头诱饵都给得相当足够,这仅仅钱财可是不行的。

韩氏虽不是他的,但曹邑宰这位置,过手的钱银还少吗?与其背叛韩氏,他不如直接下手贪渎还快点直接点,风险还小多了。

栗竺眉心紧蹙:“他只怕撑不了多久。”

他们当然预防过曹邑宰身份败露,把柄也是拿足了的,可曹邑宰文士一个,到了熬刑的时候,和精神折磨最终还是会让意志崩溃的。

不能让曹邑宰活下去了。

他知道的东西绝不能吐出来。

李翳脸色阴沉,“传讯宗轸,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及时杀死曹凭!”

韩菀看过曹邑宰那边的进展后,出来后,又往镇外走了一圈。

她得亲自跟进一下搜寻曹邑宰的进展,毕竟在外看来,曹邑宰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得力干将,前者为韩氏操劳两代人,她得表现出足够的焦急和关注。

山涧往下冲,即是河流,春水涨河水湍急,不适合走船,打捞小舟都是冒着覆船风险的,上去的都是泅水好手。

韩菀坐不得船,只能走路。

这往下游不似巡视矿区,会有开凿得相对不错的道路,这很多地方很崎岖,连马都骑不得,只能手脚并用攀爬。

韩菀为了表现,只能徒步上了。

这真是苦了她一双脚,娇生惯养的一双细嫩脚丫,何曾这般翻山越岭过?咬紧牙关走了一圈,汗水淋漓,气喘如牛,累得不行。

这倒还好,缓下来歇够了,再泡一个热水澡解乏,感觉就好多了。

就是一双脚丫子,起了水泡挑破了火辣辣还不止,脚腕往下酸且疼,泡澡都没法,得下手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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