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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1 / 2)

宋嘉月后来帮俞景行换药的时候,见过他腰腹处那一道伤。

伤口寸来长,没有伤到要害,却不能说无关紧要。

关乎俞景行身体的事,在宋嘉月这里都不会是什么小事情。关心则乱,即使知道养伤也不至于要吃多少补品,她仍控制不住起一些这样的念头以期他快点痊愈。

好在她晓得克制。

起念头是一码事,落实到行动上依然有度,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俞景行受伤的消息没有传回宣平侯府。

无论俞通海、朱氏抑或俞景荣、俞舒宁都不知道这些。

宋嘉月一样猜测过暗处的人会是谁。

其实如今变得不怎么好说,因为俞景行身处朝堂,面对的不单是府宅那些。

可能是有那么一个人或几个人。

更有可能不止一拨人,而是有好几拨人出于不同原因却有一致目的。

不过,宋嘉月如今已经不会怀疑到朱氏的身上了。

理由主要是俞景行一直以来的态度。

假如当初给他下毒的人是朱氏,俞景行不会到现在还对朱氏这么客客气气。又或者确实得承认,如若想要俞景行性命的人是她,她得手的机会有太多太多。

时间过得越久,很多事情便会看得越发明白。

这一点,宋嘉月始终相信俞景行的判断,毕竟他掌握的信息比她多。

俞景行在朝堂上也逐渐站稳脚跟。

他平常负责一些地方上性质恶劣的案件的复审工作,得过永平帝数次嘉奖。

说到底,邺京这些官员,和地方上有关系、有牵连的不在少数。这些人的亲属在地方上借他们名头生事同样屡不鲜见,而俞景行基本不理会这些人背后都有谁。

一桩一桩案子下来,得罪同僚可以说是无法避免的。

俞景行不改,愈容易激怒那些人,何况,还有蔡元礼的那一桩案子在前。

……

大皇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

蔡元礼一事之后,即便有那么多的人架着他,他仍变得撑不住。

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种子一旦埋下了、生根了,便注定很难拔除。

尤其是,永平帝又一次冷待他。

大皇子刘昭不再相信他的父皇会将皇位传给他的说法。哪怕多少人依然这么说,哪怕他的母后一次又一次要他沉住气,他嘴上不提,心里也是一次又一次否认。

与此同时,刘昭看自己的三弟刘景越发不顺眼。

毕竟倘若不是这个弟弟和孟贤妃,他的这条路会很顺利,而非现在的坎坷。

一日。

大皇子刘昭去给永平帝请安,被问及南边水灾的事。

这段时间因为心中失意,朝堂上面的事情,刘昭多少懈怠了。

面对永平帝的询问,他一时语塞,便挨了训斥。

哪怕没有胆量当面反驳永平帝,刘昭心里却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挨训。南边水灾的事,都是三皇子的人在经手,他即使想要过问,又能干涉、插手得了什么?

抱着这般想法,告退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大皇子的心情不怎么爽利。

偏生一出来他便遇到了三皇子刘景。

“大哥。”

见刘昭的表情不太好,猜他没有遇到好事,刘景脸上的笑容又灿烂几分。

“快和皇伯父问好。”

三皇子刘景手里牵着自己六岁的长子,示意儿子打招呼。

才六岁的孩子原就糯米团子样,穿得漂漂亮亮,便是十分的讨喜。

小孩儿听从自己父亲的话,软软开口:“皇伯父!”

刘昭知道,永平帝挺喜欢这个皇孙,时不时会留在身边。

当下想起这些,他笑容勉强说:“乖。”

他们方才打个招呼,永平帝身边的大太监已从殿内走得出来。他先是满脸堆笑与几个人行过礼,之后与三皇子以及小皇孙道:“陛下□□叨小殿下,可巧来了。”

刘景笑一笑,斜一眼自己的大哥。

他口中道:“希儿也想皇爷爷,我便带他来请安。”

刘昭不免想起自己大儿子。

同样是皇孙的身份,偏偏从来不如他三弟的儿子来得受他父皇的喜爱。

莫非因为孩子乃是他的孩子才这般?

光想到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刘昭便极为不舒服,脸色更是难看。

去与谢皇后请安时,大皇子提起这么一回事。

不敢抱怨,他只是与自己母后说:“只怕这次父皇当真对我失望了。”

“你不要总想你父皇如何如何。”

谢皇后叹一口气,“希儿还小自然不同,骋儿十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只要骋儿好好读书、把功课做好,你父皇自然会喜欢他的。他若到这个年龄还要费功夫靠其他路子讨你父皇欢心才是走偏了。你要记得千万不能乱来。”

刘昭不认为自己母后的话说得多有道理。

他扯了个笑:“父皇倘若偏爱三弟,我再努力又有何用?”

“难道你整天便在想这些?!”

谢皇后似乎

一听这种话便有气,她皱着眉,沉沉道,“我的话为什么不听?”

“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犯错,你父皇终究会怜爱你。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父皇问你南方水患如何,你如今竟然会答不上来?!”

“昭儿,你是不是当真觉得你父皇会识人不清?”

谢皇后冷笑两声,“那你倒是看一看,直到今天,你父皇犯过什么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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