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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选择权(1 / 2)

番外之选择权

吃早饭的时候,曲珂突然问:「老爸,你和任叔叔现在算什么关系?」

曲同秋一口煎蛋噎在喉咙口,半天才咽下去,还是涨得脸红脖子粗,讷讷道:「呃,你问这个干什么。」

曲珂瘪了一下嘴:「我总该有权利知道他会不会是我的新‘妈妈’啊。」

「……」

「老爸,都这么久了,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虽然清楚同一屋檐下,女儿不可能觉察不到,也做好了向她坦白的心理准备,但要对着牛奶煎蛋开诚布公地谈这种颇禁忌颇边缘的问题,还是令曲同秋有些尴尬:「这个,我,我也说不清…………不然你问你任叔叔吧。」

幸好任宁远出差去了,此刻不在饭桌上。

曲珂看起来不甚满意:「我早问过任叔叔了。」

「啊,」曲同秋迟疑一下,「你任叔叔怎么说的?」

「他说是朋友。」

「……」

曲珂双手托着脸颊,闷闷不乐,「你们大人太狡猾了。不管我是会多一个新妈妈还是新老爹,我都不介意,但别让我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啊。」

「……」

「最狡猾的还是任叔叔,怎么他也该给你一个名分啊。」

「什,什么名分,别胡说。」

「如果没有名分,只是‘朋友’,那他凭什么再占你便宜。」

曲同秋都慌了:「什么便宜……没占我便宜啦,小孩子别乱想。我们没什么的。快点把饭吃掉,该上课去了。」

送走曲珂,曲同秋也赶紧收拾下东西,然后上班去。

虽然女儿不满意于他的答复,但他确实没有在敷衍,说的都是实话。

他和任宁远的关系有点不好定义。他们俩的相处模式,要说起来,他觉得应该是介于家人与情人之间。

日常的琐碎上,界定的标准可能还比较模糊。但嘿咻方面就再清楚不过。

虽然不好意思多比较,但如果是情侣,一般刚同居的,必然会夜夜春宵天雷勾地火,满脑子都是那种事,一天来个好几次也是正常的。

他和任宁远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公式化了。任宁远看起来就不像是会为欲望所控制的人,很沈稳,相当的节制,甚至谈得上客气。

小说电视里那种情绪上来了就不分场合的亲热情节,在他们身上是从来没发生过,突然被压在什么门上餐桌上墙壁上之类的激情,那也是没有的。

一般任宁远还会问他:「可以吗?」

任宁远那种脸,温和而礼貌地说出这种话,让他有种任宁远还在谈判桌上协商合约的错觉。

等他回答「可以」,然后两个就规规矩矩上床,脱掉自己的衣服,接着进入流程。

而且几乎固定的,是每周一次,都在星期五晚上。

好像这是个周末娱乐节目一般。

当然即使这样,他也一样觉得任宁远极其性感,彬彬有礼的性爱对他来说也非常好了。

周五晚上的时间安排也挺合理的。毕竟男男欢爱有生理局限,一旦真正进入,就会做到他受不了,死去活来,第二天总得昏睡到下午才醒得过来。周日再休息一下陪陪女儿什么的,周一就开始新一周的工作了。

任宁远很理性,很绅士,技术也很好,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无论哪个方面都没亏待和为难过他。

他是个过惯平实小日子的人,觉得这样的任宁远和这样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只不过曲珂那个问题,他就答不出来了。

仔细往下想,任宁远为什么让他住在这里呢?他连这也答不出来。

他自己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任宁远和女儿是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和他们在一起他觉得人生挺圆满的。

而任宁远的挽留,其中原因就很含糊,他也一直懵懵懂懂的没问过。

那晚任宁远突然就上了他的床,突然就把他翻来覆去做了几遍,突然就要求他搬过来。等他从这一连串冲击里回过神来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乖乖照办了。

他一开始糊里胡涂地想,任宁远这是不是在示爱,意外之余也面红耳赤,一连几天都慌得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到现在才觉得,也可能是他会错意,任宁远当时用行动代替语言来表达的,只是「想做爱」。

而且任宁远自然是想让唯一的亲生女儿留下,曲珂又一定会坚持跟他这个「爸爸」一起生活,这大概也是任宁远挽留他的原因。

这样想着就更茫然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时间茫然,今天是周五,要做的事情很多的。现在外卖店做大了,请了专门的厨师,早不用他亲自下厨,他却依旧很忙。

晚上任宁远出差回来,已是深夜时分,行程太匆忙的缘故,脸上也略显疲色。曲同秋忙帮他放好热水,伺候他冲凉泡浴。

知道他一天内飞了三个地方,把工作都压在一起完成,未免太过辛苦。曲同秋给他吹干头发,按摩着肩背,只觉得皮肤之下的肌肉紧绷得厉害,按了半天都未见放松,不由有点心疼了:「这么赶多累啊,后面几天不是没什么事么,周末你又不用工作,怎么不干脆等明天再回来。」

任宁远笑笑,没有回答,只说:「把毛巾给我。」

男人从水里站起来的剎那,虽然很快就裹上浴巾,曲同秋还是脸上发热了,忙把眼光移开。

在他眼里,任宁远真是帅得跟天神一样,从头到脚都是最美好的,只随便擦干身体,披个浴袍都性感得不得了。

任宁远看了他一眼,把浴袍拉上,带子绑好,温和道:「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

曲同秋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五,晚上应该是要跟任宁远「例行公事」了,一时慌得腿都有点软。

他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任宁远也曾经频繁地对他做过那种事,那时候大概兴致比较高涨,三天两头地就让他把衣服脱了,然后折腾到大半夜。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就淡下来。

当然少做的话,他身体负担小,比较轻松,没什么不好。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任宁远原因,可能也没啥原因,这种事情靠的就是兴致。想做才会做,不想做就不做,兴趣消退那是没办法的。

兴致没法勉强,此外任宁远对曲珂和他都非常好,工作认真,生活检点。他要是对现状还有什么不知足,那真是太挑剔了。

跟着任宁远出了浴室,看那男人抬腿上了床,曲同秋胸口就开始砰砰乱跳。

其实他到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算不算同性恋。和同性有过性行为,并在心理上可以接受,他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了。

但他在日常生活里看到那些俊男猛男,又实在没什么可想入非非的。为求自我鉴定,他还特意偷偷摸摸去找了热卖的同志杂志来看,对着那些小面包一样的肌肉和半遮半掩的下体只觉得一片茫然。

可能他是个感官特别迟钝的,不合格的同性恋吧。

但无论他是有多迟钝,多不合格,对他来说,任宁远都实在是太好看了。

现在的任宁远,和学生时代那种高不可攀的漠然莫测已经不太一样,但迷人的感觉一直在,甚至更强烈。

早个几年,他从来没敢往那种方面去想过任宁远,对老大是不可能有亵渎之心的。现在任宁远会和他做那种事,肉体交合,就跟触动了他心眼里某个开关似的,各种不敬的邪念都哆哆嗦嗦往外跑了。

像这样看着任宁远靠坐在床头,英俊又干净,整个人都是低调的性感,他就胆大妄为地想上去摸一把或者亲一下什么的。

但在平时是不行的,只有这样的周五晚上,任宁远才可能会有意愿跟他亲热一下。

任宁远看了一会儿书,抬头见他还在远远地站着,一副紧张过度的模样,就把杂志放下,微笑道:「过来。」

曲同秋答应了一声,全身紧绷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他还不知道任宁远今晚打不打算做,毕竟出差挺累的,也需要好好歇息。今晚不做,那就要等下一周了。

在他东猜西想的那点时间里,任宁远将杂志放到床头,而后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曲同秋一下子从喉咙里「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任宁远立刻停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曲同秋哆哆嗦嗦地:「没……」总不能说自己血脉贲张了吧。

任宁远望了他的眼睛一会儿:「今晚可以吗?」

「……可以。」虽然最亲密的接触也有过了,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满脸通红,手心都出了汗。

任宁远又亲了他一下,而后低声说:「坐上来吧。」

曲同秋爬到那结实瘦削的腰上,一坐下去,就觉得全身都发热了,喉头紧缩着,想亲任宁远又不知从何下手。还好任宁远先把嘴唇凑过来了,接吻之后,又亲了他的下巴,脖颈,锁骨,随着亲吻,就把他的上身剥光了。

两人亲热的次数加起来也不算特别少,但曲同秋还是一样会紧张得不知该把手往哪里放。

胡乱地也跟着去脱任宁远的衣服,手一碰到浴袍下的温热皮肤,血就整个往头顶上冲,糊里胡涂趁乱摸了任宁远两把。

而后底裤就被一把扯下来,下身赤裸相贴着,曲同秋只觉得背上都一阵阵麻痹,跟触了电似的。

他们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过,也不搞什么惊喜和浪漫,总这么规规矩矩的,他就已经觉得很刺激了。要是真在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玩出什么激烈的花样,搞不好他心脏都会受不了。

跟任宁远一起,他不需要任何东西来增加情趣和刺激情欲。亲热的对象是任宁远,这本身就已经很够了。

任宁远帮他润滑的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两人都没有去接的意思,任宁远边温柔地动着手指,边亲他的胸口,他就跟得热病一样直哆嗦,要抓任宁远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只软弱地靠着任宁远,口腔里抚弄着他舌尖的是任宁远另一只手的手指。

电话响了一阵,就转成留言模式,「嘟」了一声之后,那边略微安静一下,而后是个男人的声音。

「宁远,是我。」

曲同秋猛地一哆嗦,牙关一收,就咬在那指头上。

「好久不见,」那边又顿了顿,「有两年了吧。」

声音里好像还夹着下雨的杂音。

「我最近,想回去一趟。」

「后天是他的两周年祭日。」

「去年这个时候我没和你联系。抱歉。我没办法。」

静默了几秒,那声音又说:「那个时候你问我,我善待过他吗。我现在说真话,没有。」

「是我的错。」

「我总想,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要好好待他。越想越觉得……」

又是仓促的停顿,而后那人说:「我最近想,我该回去看看他。」

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了。「宁远,我不能再逃避了。」

「请你帮我。」

对方挂了电话,屋里回复寂静。曲同秋还呆呆坐在男人腰上,望着那手指上他的牙印,姿势还维持着,两人却早已经软下来了。

两人都不说话,也没动作,曲同秋知道今晚多半是做不成了,在任宁远腰上呆坐了会儿,就有些尴尬地爬下来,摸到自己皱成一团的内裤,忙悉悉索索地穿上。

这两年里有些人不知道他活了,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死」了。因为他「死」的时候无声无息,活过来也没造成什么动静。

他这样的小人物是死是活,其实只对少数几个人有特别的意义,所以在通知方面也没特别费心。反正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人,打个电话问一声也就能得知他的现况,都挺容易的。

有些人至今都以为他死了,他也觉得挺好的。重新开始生活,谁不逃避点什么呢。

整好睡衣,曲同秋有些忐忑地在被窝里躺着,而后感觉到男人关了灯,在他身边睡下。

一心觉得任宁远应该会跟他说点什么,然而等了一会儿,身边的男人只像睡着了一般。曲同秋惴惴了一阵,试探地靠过去:「任宁远……」

「嗯?」

「庄维要回来了……」

「嗯。」

「我该见他吗?」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依旧很温和:「你想见他吗?」

「……不太想……」

「为什么?」

曲同秋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不由一愣:「啊……。」

「你心里恨他吗?」

「也,也没有……」

「你怕他?」

「也不是……」

「是楚漠的话,你会见吗?」

曲同秋想了想,老实道:「那倒是会……」

「那为什么庄维不行呢。」

曲同秋没料到对话会往这方向发展,不由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

「没事,还有两天,你慢慢想一想,」任宁远心平气和地,「先睡吧。」

曲同秋也不好再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就贴着任宁远把眼睛闭上,准备睡觉。

明明能感觉得到透过布料传来的男人的体温,那温度却又像是隔了层墙壁似的遥远。

任宁远让他好好想想,他就真的认真去想了。

他本来就不是爱惦记着别人坏处的人,所以庄维在他回忆里留下的影像,并没有阴暗的成分。只是不想回头面对那个人和那些事。

他和庄维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什么都做过,也许也算是相爱过了。然而分开得那么突然,中间死一次活一次,出了那么多事。现在要来把当时那些不堪的,都翻出来给一个交代,对他来说太为难了。他有避开庄维的权利。

现在的生活虽然平淡温吞,但他过得心甘情愿,也倍感珍惜。他不知道庄维那么锋利的人会不会打破什么。

他现在是和任宁远在一起了。如果任宁远有个什么没断干净的旧情人出来,他肯定会着急,那他和庄维重逢,也可能会让任宁远不舒服。他要体贴任宁远的心情。

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宿,曲同秋在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还做了个梦。梦里有任宁远,庄维,还有楚漠,吵吵嚷嚷的,很是乱了一阵。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曲同秋睡眼惺忪地伸手过去一摸,冷冰冰的,半点余温也没有,任宁远应该是早就起床了。

周末无事,原本一起赖赖床也无妨。他是很喜欢两人被窝里什么也不做地紧挨着躺着的感觉,但任宁远毫不留恋,他也只好一个人爬起来。

下了楼,看见任宁远在窗边的位置看报纸,桌上是新泡的茶和刚出炉的茶点,倒也颇闲适,曲同秋过去和他打招呼:「早啊。」

「早,」任宁远微笑道,「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做。」

「哦哦,粥就好了。」

简单的对话过后,任宁远又继续看他的报纸。

平时任宁远也是话不多,但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觉出几分冷清来。曲同秋坐了一阵,就说:「任宁远啊,庄维的事……」

「恩,你打算好了吗?」

「我想,还是该告诉他我还活着。他好歹有心来拜祭我,冲着这情分,我也不能让他以为我死了,白白难受。」

「嗯。」

「不过能不能不用和他见面?」

任宁远放下报纸:「为什么要避着他呢?」

「呃……」曲同秋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你会介意……」

任宁远笑了:「你多虑了。我不介意。」

曲同秋忙「哦」了一声,突然有些羞惭,不由搓了下耳朵。

「庄维其实人不坏,只是脾气急了点,想事情还是很明理,」任宁远吐字清晰,「我觉得你去见见他比较好。」

「啊……」

「你们那时候,有很多话来不及说清楚。现在也是个机会。」

曲同秋又搓搓耳朵:「有,有什么要说清楚的……」

任宁远看着他,神色除了认真之外,别无其他:「庄维还是喜欢你。」

曲同秋只觉得自己结巴得愈发厉害:「没,没,没那回事……」

「是真的。」

「……」

「也许你也应该想想,」任宁远的温和里几乎像是带了点循循善诱的味道,「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曲同秋还想说什么,粥送上来了。两人的对话一断,就再也接不起来了。

他低头吃粥,任宁远继续看报纸,腾腾的热气里两人像是隔了层雾似的。这男人的冷漠和热情似乎没什么差别,都是那种不动声色的温和。

他突然意识到,任宁远是希望他去见庄维的。说不定最好是见了就不要回来。

之前那样的情势下任宁远挽留了他,他们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热烈。而后渐渐腻了,却也不好弄出什么大变故来赶他。恰好,庄维回来了。

曲同秋突然很有收拾包裹离家出走的冲动。他想干脆走得远远的,也别让任宁远嫌他不好了,没意思了,要把他塞给庄维。

但离家出走都是年轻人做的事,也得需要有人会去找,那别扭才闹得有意义。他心里知道任宁远根本不会去找他回来,付诸行动之前就已经泄气又伤心。

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死心塌地跟着任宁远,从不求任宁远给他什么,说什么甜言蜜语,更不图好吃好穿。能在一起过日子他就挺高兴。

但任宁远还是不要他了。

曲同秋难过地收拾了个小包,拎着出门去坐地铁。一路坐到底了,又换公交车,来回坐了几趟,绕着这城里转了一圈,把这城市的风景看了一遍。

这只能算是个模拟的离家出走,任宁远会有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就先难受了。

他的性子里有点忠犬的特质,守着一个窝就不愿意动,就算人家赶他,他也未必就舍得走,就跟乡下那些挨了主人棍子还在门口泪汪汪绕圈子的土狗似的。更别说让他自己离开。

在终点站下车的时候,天早已黑了。晚上比白天冷得厉害,曲同秋没有防备,一时被冻得缩头缩脑,正要灰头土脸去等回家的车,隐约看见对面站了个人。

还没等他开口,那高大的男人就横过长街,朝他走过来。

「任,任宁远……」

「你这一天在外面,怎么连手机也关了。」

男人口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但看表情像是着急过了。这种着急让曲同秋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我……想出来走走……」

任宁远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温和地:「以后还是给我留个消息吧,不然会担心。」

「嗯……」

任宁远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包上,又伸手摸一摸他鼻尖:「外面这么冷,回去吧。」

这一摸又让他心头暖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任宁远怎么找到他的,但能被任宁远带回家的感觉让他感动又幸福得鼻子都发酸了。

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和任宁远一起在沙发上坐着,曲同秋喝了杯热茶,身上里里外外都正热着,突然听任宁远说:「今天我联络了庄维,把你的事告诉他了。」

「……」

「他后来又打了几个电话,想和你谈谈,但你都不在。」

「……」

「他已经上飞机了,明天会到,至于见不见面,他还是会等你的消息。你今晚再想想。」

「……」

任宁远像是觉察到他的安静,愈发地朝他低下头来:「怎么了?」

曲同秋明白了他找他原因,一时间鼻尖都红了,眼里也忍不住汪了一泡眼泪。

任宁远愣了一愣,沉默了一阵,伸手搭在他肩上,把他圈在怀里搂住。

曲同秋满心的难过失望,又不能对着这天底下最温柔的罪魁祸首说出口。而这拥抱又很温情体贴,他趴在任宁远胸口,就不知道那下面的一颗心是在想什么。

「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曲同秋带了点鼻音:「什,什么准备?」

「庄维会要求你跟他在一起。」

曲同秋哽咽道:「不会啦,我又没什么好的。」

「这是说,如果你够好,跟他就不成问题了吗?」

曲同秋只觉得这话离奇:「怎,怎么可能,还有楚漠啊。」

任宁远像是叹了口气。但没再往下说什么。

次日庄维抵达t城,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来。虽然接电话的人仍然是任宁远,但曲同秋从那一刻开始就坐立不安,三番两次地跑洗手间,只觉腹中绞痛不已。

跟他的惶恐相比,任宁远镇定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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