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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 180 章(1 / 2)

乌泽圣作何想与陆知杭何干?既然对方有所图谋,他何不顺势而上,想法子逃离泽化城,一旦人有了别的心思,那就不再无懈可击,有了钻空子的空间。

惋惜的是这一行人,陆知杭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不知能活下来多少个,其余逃往北陵城的人马又能否捡回一条命。

“现在我们被捉,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怕是九死一生了。”万太医泪眼婆娑,一双枯瘦的手被勒得生疼。

石太医见昔日的同僚落魄的模样,凄凉地摇了摇头:“我们活到这岁数,死了也不吃亏,就是可惜了陆大人。”

“……汝国人不杀我们,说不准是意图用我们威胁退至北陵城的温将军。”陆知杭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那粗绳,幽幽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等非但没能立下半点功劳,反倒成了拖累。”两位太医面面相觑,险些就打算咬舌自尽。

可仔细想想,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二人的死活,真正能让温将军有所动摇的还是身为郡王的陆知杭,他们已经对不住陆大人了,总不能再让人跟着一起去死,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晏国不会为了他一个异姓郡王而退让,可陆知杭却不能保证云祈是否会因此被左右,尽管汝国人应该不清楚二人的渊源,但消息传到云祈耳中,他必然会有所动作。

耳畔独属于汝国人的狷狂笑声不断,两国语言虽略有不同,几百年前却是同出一源,哪怕听得不甚明了,陆知杭也能大致猜测出来,这些人是在议论他们几人。

马车在颠簸中缓缓前行,碍于周边都是些略懂晏国话的汝国人,三人并不敢再多些什么,他们先前确实离泽化城不远,约莫过了两刻钟就感受到马车在一处地方上停了下来,耳边伴随着杂音。

“下来。”蹩脚的晏国话从车厢外传来,紧接着那丝绸织就的华贵帘布被掀开,粗壮的汉子蛮力将陆知杭和两位太医拽了下来。

“哎哟……”万太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撞在了另一位汝国士兵的身上,被对方横了眼,将两把枯瘦的老骨头扯到身边,恶声恶气道,“我劝你识相点,跟我往这边走。”

陆知杭往日温和的眉眼在瞧见那几个汝国士兵的举动时,微不可觉地皱了皱,他垂下双眼朝着万太医的方向走去,深陷敌军仍旧淡然从容的神情倒叫身旁的汝国人有些诧异。

“你跟我往这边走。”与万太医背道而驰的方向中有人出声,制止住了陆知杭继续前行的动作。

陆知杭鬓边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任由泽化城的风拂动发丝与衣袂,脚下的乌靴刚刚踩在青石板上就顿住,他循声望去,却见那叫住他的人正是跟在乌泽圣身边的将领,从对方的穿着来看品级应该不低。

“陆大人……”万太医与石太医语气透着几分担忧,停在原地望向陆知杭,深怕这些人将他带去严刑拷打。

“磨蹭什么,快点走!”那名汝国士兵被他们拖拖拉拉的行为惹恼,抬首就想抽出腰间的长鞭。

“走吧。”陆知杭的视线与万太医匆匆对视,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对方赶紧跟着汝国士兵离开,免得多受一顿皮肉之苦,以那粗壮士兵的手劲,万太医绝挨不住几鞭子。

三人纵使再有不甘都在情势所迫下,无奈地往相反的方向而去,至于秦侍卫等人还不知被押送到哪处去,落到汝国人手里,几人都早早做了最坏的准备。

“我来时派去的官兵是否也被汝国捉了?”陆知杭余光暗自观察着从马车下来后的每一段路径,将其记在心中后,盘算逃跑路线的同时也在想着些别的。

要是晏国那边早些得知他们被捉的事情,说不准会有所准备,成与不成是一回事,能里应外合的话,逃跑的几率必然会高上几筹。

可惜,现在几人皆被重兵看守,就算记住了离开的路线又如何,先不说怎么掩人耳目出城,就算跑出了泽化城,在马匹被收走的情况下又该怎么躲过重重追兵回到北陵城。

陆知杭思绪繁杂,修长的身形哪怕是在汝国人中都鹤立鸡群,只得垂下脑袋偷摸着打量四周的环境,不远处来来回回路过不少人,甚至还有一队押送粮草的军队,视线中所触及的场景皆被陆知杭记在了心上。

“进来吧。”汝国将领迟疑了半响,指着位于泽化城中心处的奢靡府邸道。

“这儿?”陆知杭仰首端详着飞檐画角的府邸,眼前一扇朱红色大门敞开,他脸上的诧异一闪而逝,跟在对方的身后拐进红栏长廊,猜测着这儿八成是乌泽圣在泽化城暂居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中,云祈的府邸似乎也修建了几处密室,说不准汝国人高估了他在晏国的地位,担心晏国派出精锐前来营救,特地关押在看守最为严密的地方。

出乎陆知杭的是,那位汝国将领在把他带到一处院落后就直接离开了,没有想象中昏天暗地的密室,也没有预料中的诸多酷刑,至多是院落四面八方都派遣了不少精兵看守,防止他跑出去。

“这六皇子是在故布疑阵不成?”陆知杭揉了揉勒得发红的手腕,阔步走在雅致的庭院中,将此处的布局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确定暂时逃不出去后才折返回卧房内开始翻箱倒柜。

卧房内的布局极为简洁,打开角落处的抽屉空空如也,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毕竟这儿才刚刚被汝国打下来,多是些晏国留下的物件。

“居流?”陆知杭含糊地喊了一句,过了少顷不见有任何异样,立刻断定居流并没有跟上来了,这儿是敌国驻军的地方,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领都不可能守在府邸附近。

要是如此的话,倒可以确定对方是回北陵城通风报信了,他本以为居流就是个一根筋的杀手,没想到还能忍住不逞匹夫之勇。

陆知杭没得到回应,干脆继续检查起书架来。

在卧房内翻了好半响的东西都不见有人来阻止,除了围墙和大门外的人,似乎真的没有在暗处观察他的举动般,左右没找出点有用的,他思索片刻后径直朝门口走去。

脚下的乌靴还未踏出门槛,两把亮如银芒的砍刀就抵在了跟前,只需再靠前一步就能见血。

“我就是饿了,想到外边寻些吃的。”陆知杭双手护在身前,识相地向后退一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几个看守的汝国士兵不知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把刀收了后一言不发,并不理会他的问题。

陆知杭见状没再试图挑衅对方,像是歇了这份心般,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卧房,那屋子里浸着一股淡淡地墨香,除了被子外就仅剩下一些笔墨纸砚。

闲来无事,在卧房内沉思的三刻钟后,庭院外才终于有了点动静,陆知杭警觉地站起身来,把好不容易寻来做防身用具的砚台揣在手中,负手遥望那跨过大门的人。

“女子?”陆知杭眉头微挑,静静地打量着那端着饭菜,侍女打扮的少女款款走来。

看来门口那几个汝国人是听得懂他说得什么话,只是得了令,亦或者不愿意和他说话罢了。

从侍女娇小秀气的模样来看,估计是个泽化城的晏国人,她从进屋起就频繁地用余光偷瞧陆知杭,刻意放慢端菜的动作,举止上看不出大问题,神色上却像是在刻意暗示什么。

“姑娘是有话与我说?”陆知杭缓缓走到木桌旁,压低声音问道。

那侍女见陆知杭靠近,嗅着鼻尖淡淡的肥皂香,手上动作不停,面不改色地轻声道:“郡王殿下,这汝国的乌泽圣是个只爱男色的断袖,或可利用一二,奴婢能做的已经尽力了,其余的还看郡王殿下了。”

“嗯?”陆知杭歪着头状若不解,初到泽化城并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对方看起来是生活在泽化城的晏国人,可哪怕是彧阴城都能有不少奸细,何况是这处主权几经更迭的战乱之地。

他需得谋而后动,不能冒然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因此哪怕侍女与他直白地说起逃跑的计划,陆知杭仍是一言不发。

“你这手脚怎么慢吞吞的?”守在门口的汝国士兵稍显不耐,手持大刀走上前来质问。

“将军恕罪,奴婢只是想与这位公子说一声,咱泽化城的烧鹅是城中一绝。”侍女低眉顺眼地拂身,好似真在介绍桌案上的菜肴。

陆知杭的目光挪到热气腾腾的几道荤菜上,而那晏国侍女碍于身后的汝国士兵,并不敢多待,随口说完几句话,把菜篮里的饭菜都端上桌后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目送二人渐行渐远,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陆知杭方才若有所思地看向木桌上的烧鹅,肉汁横流,瞧着那焦黄色的脆皮都能直观感受到其中的美味。

在原著中,汝国十来位皇储的厮杀中,乌泽圣是站在最后的赢家,其人心狠手辣,连同父同母的胞弟都能痛下杀手,更遑论旁人。

“她为何特意提起这一道烧鹅?”陆知杭顺手把敞开的木门关上,低声喃喃自语。

在侍女踏进庭院起,陆知杭就注意着对方情绪上的细微转变,许是那女子藏得太深,他还看不出异样来,但他如今深陷囹圄,只能试一试了。

想到这里,心中虽还有猜疑,陆知杭仍是拿起搁置在旁的木块,轻轻点在外酥里嫩的烧鹅上,那烧鹅浑身上下被色彩艳丽的配菜点缀,倒叫人食欲颇丰。

他不再犹豫,手中力道一重,木块径直戳破烧鹅正中央的酥肉,陆知杭借着那一道破开的口子,缓缓将整只烧鹅从胸膛划向腹部,随后将被开膛破肚的烧鹅身体敞开,在瞥见那肚中藏着的东西时,瞳孔猛地一缩。

“匕首。”陆知杭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从怀中掏出丝绸织就的手帕,轻手轻脚擦拭掉匕首沾染的油脂,这才对侍女生出了一丝信任。

若是能挟持乌泽圣,那他逃出泽化城的几率就又增多了不少,这匕首必须得寻个绝妙的地方藏好,免得被汝国人搜出来,连带着那侍女一起遭殃。

不过,在挟持乌泽圣前,他还得把秦侍卫和万太医等人先救出来,按照既定的路线从泽化城出逃,要是那侍女可信的话,不知对方可否与北陵城那边通信,唯有晏国的军队前来接手,他才有可能在挟持汝国皇子的情况下,从几万追兵手中逃出生天。

可惜,陆知杭想法是好的,在被捉到泽化城的第二日,传闻中好男色的乌泽圣根本没有踏足过府邸庭院半步,就连送饭的侍女都换了人,陆知杭就是有心试探对方,打听、传递消息都无能为力。

“莫不是暴露了?”陆知杭耐得住性子,三日来被关在庭院中愣是不吭一声,让他担心的是两位太医和秦侍卫下落不明,而那侍女好几日不曾来过了,要是被汝国人发现,怕是危矣。

“饭。”在陆知杭思考得入神时,身穿甲胄的士兵生硬地喊了一句,手脚麻利地将饭菜摆在桌案上。

陆知杭闻声抬首看了他一眼,意料之外的是个细皮嫩肉的年轻人,与他印象中身材高大,古铜色皮肤的汝国人大相径庭,不由好奇道:“你是晏国人?”

那年轻士兵粗黑的眉毛皱了皱,像是有些不忿,没忍住冷哼道:“我是汝国人。”

闻言,陆知杭挑了挑眉尾,轻笑道:“我瞧着你面生,是新来的不成?”

“……”这回年轻士兵没有回话,公事公办地放下碗筷就要走人。

陆知杭对汝国话的精通程度仅限于靠猜测听懂,但耐不住记性好,见那士兵对他态度似有怨言,挠着脸颊学起了从汝国士兵那听来的话,照猫画虎说了一遍。

那年轻士兵听到这略有些耳熟的口音,诧异地回过头看了陆知杭好一会儿,但从对方的神情来看,陆知杭估计他没听懂。

“你猜猜我这说的什么意思。”陆知杭在庭院内闷了三日,好不容易有点乐子了,当然得逗逗人。

年轻士兵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嗫了嗫嘴没说话,估摸着是觉得自己口口声声说是汝国人,面对陆知杭这一口汝国话却是答不上来,面子挂不住,黑着脸走了。

“这就是古代版的香蕉人不成?”陆知杭右手倚着额角,优哉游哉看着年轻士兵的模样半点不像阶下囚。

泽化城虽被汝国占了五十年,但地理位置偏僻,除了驻扎在此的汝队,文化语言上还是晏国的,加之汝国没有思想教育的概念,多年的恩怨让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泽化城人,对晏国更有归属感。

尽管大多数泽化城人更喜爱文人风气的晏国,但十个人里总得出那么一个数典忘祖的不肖子孙,照陆知杭的猜测,这位替他送饭的年轻士兵八成就是一位泽化城百姓,在汝国重新攻占此城后,刚刚加入的新军。

“说不准有点利用价值。”陆知杭双眼微微眯起,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落荒而逃的新兵。

他需要将秦侍卫等人救出来,少不了逃出庭院到府邸外寻找和打探消息,而一位面生、不懂汝国话的泽化城人就成了他金蝉脱壳的最佳选择,想必汝国为了打仗,定然在泽化城中强征了不少人,他略作打扮的话也能蒙混过关。

在陆知杭谋算着怎么把新兵的装备‘借’出来用用时,那刚送完饭的年轻士兵就将刚刚发生过的情形一字不落的向上级汇报,而那将领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府邸的主院。

“你是说,晏国的北陵郡王听得懂汝国话?”乌泽圣嘴里叼着颗葡萄,在听完属下的汇报后,讶然道。

“属下句句属实。”将领不敢有所隐瞒,郑重道。

“既然如此,你们可得把嘴都管好了。”乌泽圣从卧榻上坐起,话语中隐含几分警告的意味。

“是。”

“还杵在这作甚?”乌泽圣把玩着手里浑圆的葡萄,见那将领还识相的留在原地,斥责道。

“回殿下,属下方才来报时,见到嘉王殿下领了五万兵马赶来了泽化城。”汝国将领谨慎地斟字酌句道。

果然,在听到自己属下的禀报后,乌泽圣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刹那间跌落到了谷底,他横眉冷竖,咬牙道:“这蠢货是见本王大退晏,跑来抢功劳了不成?莫不是以为晏兵败后就能趁虚而入。”

乌泽圣被自己那无能狂妄的皇兄气得直冷笑,主院外的侍女拿起装菜的竹篮,还没走过几步就觉得腹痛难忍,连忙把菜篮方在一边就要跑去如厕。

“小烟,不如我替你去送?”一身水蓝色侍女服的晏国女子柔声道。

“这不好吧,殿下吩咐过了,送过饭的人不能再去了。”名唤小烟的侍女脸上有些迟疑,摇着头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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