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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番外二(1 / 2)

在太子子端心中,天底下的女子,不论老的少的,美的丑的,有血亲无血亲的,两条腿还是三只眼的,都可以分为两类,贤惠的,与不贤惠的——这套识人标准帮助太子殿下省去许多麻烦错误。

虽说他对某小女子很看不下眼,但其母萧夫人是他难得认为贤惠的女人。

就像不同的时期需要不同才能的官吏一样,太子认为不同情形的家庭也需要不同贤惠方式的家妇。彼时程家不过勉强温饱而已,萧夫人悉心筹谋,妥善安排,终于与夫婿将程家从一介乡野小户扶助成像模像样的官宦贵胄之家。

太子是亲临过战阵的,知道枪林箭雨可不是闹着玩的,想萧夫人数次挺着大肚子还支持丈夫亲赴水火,不能不叫人肃然起敬。

而对于像皇族这样早无危难之患的人家而言,妇人只需深明大义温顺柔勉即可。

偏偏,他的家族是最盛产泼妇怨妇和毒妇的地方——

已过世的宣娘娘,不怎么贤惠。

他的生母越娘娘,极不贤惠的。

除二公主以外的姊妹姑母等一众公主,与贤惠两字毫无相干。

当初他的舅父大越侯将膝下一女送他身边服侍,凭良心说,这位表妹太子是喜欢的,不但美貌活泼,巧语如珠,二人更有幼年相识之谊,当初他不是没想过立她为妃。可是后来他仔细想了想,表妹贤惠吗?不贤惠。

爱撒娇置气,眼界狭隘,总希望太子拿整颗心来待她,总觉得自己与其他女子是不同的,活脱脱第二个越皇后。然而,他并不是父皇,所以表妹也做不成第二个越皇后——不曾同甘共苦,不曾生死与共,哪来那般的恩爱不渝。

再说,他也不能再让越氏一族继续坐大了。一门三侯一后,子弟门客为官者甚众,已然足够了。前朝戾帝的王家起初也不过都城中一破落户尔,随着王氏女生子为后,一门十侯,并历经三代皇帝之后,就权柄滔天尾大不掉了。

更重要的是,表妹也不如越皇后那么真的对‘真心’以外之事无所谓。

太子虽然每每看见父皇被越皇后欺负而无力扶墙,也他也承认,倘若让越皇后在娘

家与皇帝之间选择,只要不到满门抄斩的地步,越皇后是一定会选皇帝的。

有几次越氏子弟在外作恶,越皇后比皇帝还生气,不但会在宫门口跺脚叫骂‘哪来的小兔崽子敢坏了陛下的名声看我剥了你的皮’,甚至还会亲自派人去越家痛斥并勒令作为族长的大越侯严厉处置。

可是表妹呢?太子默默摇头。

别说像越皇后一样严厉约束娘家了,便是在越氏一族之内,她还想优先扶持自己的同胞兄弟呢。

随着被册立为储君,太子愈发频繁的思忖自己将来要立怎样的储妃。

首先要品行端正,决不能如前太子妃孙氏那样卑劣狭隘;其次要贤德仁慧,能容得下别的妃嫔及其儿女;再次不能家族势力太大,不然就是第二个前朝王家了;但也不能真去找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否则如何压得住阖宫的勋贵之女。

还没等太子想出结论,他就奉命出宫去巡查度田令执行情况了,然后……然后……然后他就被喂了一碗安神汤,跟死猪一样连夜被抬着离开纷乱之地,睁眼时已在豫州牧梁无忌的府邸中了。

床榻两侧热闹非凡,左边是脸色黑如锅底的舅父大越侯,严正表示要将太子一意孤行要行冒险之事告知越皇后(潜台词就是你小子等着被你娘削成白板吧),右边是哭天抹泪的虞侯,口口声声要去向皇帝提辞呈(潜台词就是我要跟你爹告状)。

太子头痛欲裂,只想冲出去撕碎了那个骗他喝汤药的小女子——曾几何时,程少商是距离太子正面评价最远的女子,现如今,更远了。

在太子殿下看来,即便是像五公主这样弄权圈地养面首的女子都比程少商强些。

因为如五公主和孙氏这样的女子能作恶,本质上是男人不作为,前者是父皇心软舍不得下狠手管教,后者是前太子怂无止境,被个装模作样的贱人拿捏住了。

五公主也好,孙氏也罢,但凡遇上霍不疑或是自己,翻手就治的比壁虎还服帖,怎么也闹腾不出水花来。可若是换成程少商,她不弄权,不贪财,不欺压无辜,就好折腾人。

无论你是多顶天立地明察秋毫的大丈夫,她一样将你折腾的漫漫之路上下求索。

很不巧,

程少商折腾最厉害的那位叫霍不疑,是太子殿下自觉比亲兄弟还亲之人。

在太子眼中,霍不疑是世间罕有的明白人,像冰水一样冷静睿智,又像猛兽一般骁勇无畏,在程少商出现之前若有人跟太子说霍不疑会为了区区男女之情患得患失,太子能把太庙的飞檐掰下来蘸着隰醢吃了,后来……

霍程二人定亲之后,真是好三天吵三天你侬我侬又三天。

太子殿下每每看到霍不疑面罩寒霜的模样就脑壳疼。谁知虞侯还要补充说明当初皇帝与越皇后也是这么个调性,说不得还更厉害些,毕竟程氏门第微寒,程少商多少对霍不疑还顾忌着几分,不敢过分——言下之意,当初越皇后折腾皇帝是何等‘深不可测’。

太子脑壳更疼了。

在霍不疑被流放之前,太子殿下觉得程少商绝对不贤;霍不疑被流放之后,看程少商悉心妥帖的照料宣太后,让皇帝和越皇后免去多少歉疚,太子便觉得,嗯,还算贤惠。

等如今这碗安神汤下去,太子觉得程少商已经不能用贤不贤惠来论了,需要用该不该抽筋扒皮来评价了。

越想越气咬牙切齿之际,外面小宦来传袁慎求见。

太子殿下一愣,随即十分难得幽幽生出一股心虚来。

天地良心,他当初绝对是真心诚意欣喜程少商与袁慎定亲的,都想好了送什么贺礼了,谁知霍阿狰那坑兄弟的货非要一头要吊死在程少商这棵歪脖子树上。他做人兄弟的有什么法子,他也很无奈啊——当然只能帮兄弟挖袁慎墙角了嘛,他觉得自己真是义薄云天了!

袁慎入内,太子见他被囚多日后面色苍白身形消瘦,愈发心虚,亲自上前扶起,道:“善见之事,孤已都听说了。第五成也是受人利用,汝父虽有掩盖罪责之错,但他到处诛杀公孙氏的暗哨死士,也算是功过相抵了。父皇亦常说善见大才,历练数年后必能成大器,善见又何必亲身赴险呢。”

袁慎谦恭道:“陛下与殿下宽宏仁厚,然做臣子的不能不自省过错。家父当初得知第五成受人利用铸成大错,就该亲自押着第五成来投案,哪怕之后以身家性命向陛下求情,也好过自行遮盖罪行来的好。”

太子暗

暗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换做他,袁父必然不能这么轻易过关。

“臣此次求见殿下所为两事。”袁慎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帛,恭敬的递上,“臣愚钝,于打探公孙氏的暗探毫无头绪,只好到处摸索。误打误撞之下,倒也对这几个州郡的度田令执行情形略有所知。何等样人抵触,何等样人被煽动,何等样人被裹挟,臣都一一记下了。这两日誊写出来,请殿下阅览。”

太子接过绢帛,微笑道:“好好,很好。善见果然细致勤勉,孤会向父皇禀告此事,记你一功。还有一事呢?”

袁慎低下苍白的面庞:“臣欲向殿下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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