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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1 / 2)

◎江榛,结婚三周年快乐。◎

作为l9107的研发者,江榛可太懂这武器的缺点是什么了。

光纤弹会被s级alpha全盛时期精神力影响05s左右的速度,这个缺点小到连档案都不值得计入,但他当时发现后还是在实验报告上写下来并记住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能救他们一命。

他后怕地揉揉脸,庆幸之余,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对啊,武器的版权是在他手中的,按理说如果对海盗这边出售了,他一定会收到一笔很大的专利版权费,但他前不久才查过账单,压根就没有看到关于这笔贸易的开销。

更别说……他的所有研发都确定不对帝国军队之外的人售出这个条令。

江榛曲起手指,指关节因为阴沉的心情有些泛白。

他可不认为白垩在能搞到l9107号的前提下只给自己弄了一台,这个武器江榛自己都很满意,对方没有理由不大量入手。

看来有人在大量购入他的武器,通过非法手段再转手售出啊!

可现在的事实是,他的账单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笔收入能达到大数额的程度。

分期购买的吗?

这个念头一出,他忽然想起之前封宿弛晕车药被替换的事。

封宿弛那批晕车药的成分物质也是分批购买,并且对方做得滴水不漏,跟这次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这两件事不管是性质还是事件本身明明毫无关联……

江榛总觉得,这里面存在一些他还没触及到的隐情。

始作俑者是为了捞钱吗?

那为什么要陷害封宿弛?

他心里琢磨着「钱」这个字,恍然想起一件事,赶忙划拉两下水,伸手戳了戳跟他挨着的某人后腰。

这河水水流很快,封宿弛即便睁着眼也有点看不起他表情,见他戳个不停,还以为是对方腰伤疼,挪动掌心覆盖在那块伤口处。

江榛:“……”

冷水都隔不断的灼热传来,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这人是不是在占便宜。

他一阵无语,食指微曲,更用力地戳了一下对方腰窝。

棒槌玩意儿,赶紧看看他腰扣下面别着的一百块钱有没有丢啊!

要不是自己现在被死死抱着的动作不方便看,哪轮得到指望这脑子不转弯的?

脑子不转弯的人再次会错了意,还抬手在他腰上轻轻拍了两下。

跟哄崽子似的,就差说:忍忍憋住,马上就能上岸了。

蠢成这样,江榛原本憋的好好的气差点被他气漏出来。

他暗暗磨牙,在这人腰上胡乱,终于从大片精瘦的肌肉上抓到一小块皮,使劲儿旋了一圈。

封宿弛:“……”

这不老实的家伙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他加快了点速度,顺着水流又走了千百米,托着人浮出水面。

“咳、咳咳!”终于呼吸到久违的空气,江榛猛的喘了几口,打掉腰间的手自己往岸上游。

他本可以自己游,但刚刚人在水下,解释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封宿弛虚虚握了一下空落落的手心,小声嘀咕:“小没良心的,连句谢谢都不说。”

他也跟着游了过去:“你刚刚一个劲的戳我是在干什么?”

“我是让你看看我腰上的东西丢没丢。”江榛坐在岸边,赶忙翻腾着自己的腰带。

他身上的衣服腰带内部有个暗扣,用来放一些小玩意儿再合适不过了。

封宿弛就见他翻找半天,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缩成一团的纸钞。

江榛心疼地把纸钞展开:“还好还好,没有损坏,晒干还能用。”

根据帝国货币法,纸钞损毁程度超过60将失去其价值,需要本人携带身份证件去银行更换。

两人现在别说是身份证件,浑身上下连一件完好的衣服都凑不出来,这一百块钱要是毁了那他们真就真无分文了。

封宿弛看着他手里的一百块钱,心里一阵酸涩:“原来我们已经落魄到这个程度了吗?”

“原来你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江榛没好气把纸钞在阳光下甩了甩,“等去了市里你就想办法去联系军方,这一百块钱得支撑到我们活着见到你的人。”

军人训练出来的方向感在这种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封宿弛趁着他晾钱的功夫到处转了转,基本就确定了后面两天要走的路。

“这一块地方很偏,但是进市里的小路,不出意外我们走个两天就差不多到了。”封宿弛说,“就顺着河走。”

“白垩那群人不会再追上来吗?”江榛担忧道。

他们可是在那些海盗的注视下堂而皇之跳到河里走的,那些人肯定会顺着河流来找。

但封宿弛却摇摇头:“白垩很聪明,但同时,他也太自负了。”

“他很清楚我能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断定我会偏离河流走别的路,这种时候,走水路这条反而是最安全的。”

江榛顿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你这是反向推算,如果白垩没有想这么多,或者他跟我们的想法重合了呢?”

“你说的有道理,是有这种不确定性。”封宿弛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看他的眼神带了一抹探究和欣赏,“所以两种选择都有赌博的成分在,你选哪个?”

江榛挑眉:“听我的?”

封宿弛颔首:“你做主。”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江榛懒洋洋道,“到时候万一出现意外了,还能把锅推到我身上。”

封宿弛:“……”

他无语片刻:“江榛你一百三十斤体重里一百二十九斤的心眼吧?”

江榛换了个动作,手抵着脑袋乐了好半天。

半晌,他搓了搓笑僵的面颊,指向对方:“算了,我选信你一次。”

封宿弛了解白垩,加上他本身对局面的判段能力,其实压根不需要考虑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封宿弛听到那句「我选你」,这才哼哼两声,勉强满意了。

他走过去,半蹲在这人面前:“衣服撩起来,我看看伤口。”

江榛表情有些奇怪。

嗯……虽然他们都是男的,虽然都是alpha,但这掀衣服给另一个人看……还是不怎么适应啊!

他身子一错,在这人旁边站了起来:“没那么娇贵,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过两天就自愈了。”

不给看的原因有二,别扭是一方面,后腰和身上的针眼是另一方面。

封宿弛之前也没仔细看这人的伤势,闻言半信半疑:“但是你流了很多血。”

“看着吓人而已。”江榛指了指他的肩膀,“你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伤得一点不比我轻啊。”

“我跟你性质不一样。”封宿弛是算好的角度和受力地点,看着皮开肉绽,其实压根没伤到筋骨,“再说了,你那身体素质能跟我比吗?”

这话江榛可就不乐意听了,他脑袋一转:“小瞧谁呢?”

封宿弛劝不动,只能叹口气跟在他身后继续赶路。

一般来说,一句话说得太满总会有点那么意外发生。

两天后刚到市区,一生要强的江小榛同志就壮烈倒下了。

封宿弛看着蹲坐在路边缩成一团的某人,无情地扯了扯嘴角:“我小瞧你?”

江榛:“……”

他吸着鼻子,摸了摸滚烫的脸,虚弱道:“我哪儿能想到啊……忘了自己身体没好透了。”

因为江络成先天免疫系统缺陷,加上身体内血液循环堵塞造血功能紊乱,江榛每年六月都会跟他进行一次全身的血液替换,把「一次性」的造血细胞和免疫细胞送进江络成的身体。

这种大换血的手术对任何一个人来说伤害都是巨大的,就算江榛的身体素质是s,也难免术后有一个月的虚弱期,这期间他的免疫系统和身体机能都处于低谷状态。

以往他在这段时间都会很注意很爱惜自己,今年是个例外,加上前段时间被封宿弛照顾得太好,让他一下子忘记了身体上的问题。

江榛轻轻叹口气,果然,安逸使人堕落,这花瓶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封宿弛看他这副颓废的样子,倒嘴边的责怪也说不出来了,他下意识想伸出手揉揉面前耷拉的脑袋,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走吧,我带你先找个地方住。”

“不行!”说起这个,江榛立马精神了,“我们现在只有一百块钱,从这里到三理星的军区还有一百公里,怎么能浪费在住宿上?”

三理星军区周围五十公里不允许外来车辆行驶,就算他们打车去,也还要走这么远。

而一百块钱打五十公里的车,在三理星这种物价不算便宜的地方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封宿弛问:“那我们总要有地方住吧,不去找酒店,我们住哪儿?”

江榛指了指身后的广告牌:“我刚刚研究过了,市边缘有一家废弃的工程楼,里面有一个样板房,我们可以晚上偷偷溜进去休息会儿,白天继续赶路。”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无比流利自然。

封宿弛看着他烧得微微红润的脸颊,还有说这段话时候的满足,忽然眼眶一酸,转过身子45°仰望天空。

江榛:“??你没事吧?”

这什么情况,他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伤人感人的话吧?

难不成是因为落魄到只能偷住人家的样板房,感觉自己收到屈辱气哭了?

他大惊失色,生怕这人宁死不屈傲骨,劝道:“封宿弛你别这样,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度过去就好了。”

可听了这话的封宿弛不仅没有想开,甚至45°变成了60°,头仰得更高了。

他哪里是因为自己落魄气哭的?

明明是愧疚的!

江榛是谁啊?

一个月花钱八位数的败家子,在一个月前,这人还能挥挥手眼都不眨买下一个七位数的按摩椅,现在竟然都沦落到为了省一百块钱流落街头的境界了!

封宿弛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如此失职过。

唉,他要是考虑再周到再全面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连爱人的基本开销吃住都给不了,算什么男人?!

陷入深度自我怀疑的封上将显然忘记了,半年前他还在因为某人花钱多而琢磨着报复和谴责。

江榛见他眸中似有水波划过,难得慌神,走过去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上碰碰:“封宿弛?你没有自闭吧?别吓我。”

“没有,我没事。”封宿弛缓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复杂地看向他,“委屈你了。”

江榛:“……”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怕不是失了智吧?

生怕刺激到对方,他小心翼翼答:“没、没事,这点算什么委屈。”

封宿弛看他的眼神更复杂了。

以前还没发现,原来江榛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还挺善解人意的。

他终于忍不住,伸出罪孽的爪子使劲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放心,我不会让你受穷委屈的。”

说着,他就拿着那张百元大钞,去自动兑币机换了零钱,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冲到电话亭。

江榛都看呆了,差点没反应过来:“你要干什么?”

“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帮我联系军部来找我。”封宿弛说得理所当然。

不同区域的军方联系需要通过指定设备指定途径,他们人在外面根本没有办法主动联系三理星的军方,但远在首星的封一燃就可以做到。

原本封宿弛不打算麻烦他哥的,毕竟他哥日理万机,而且一旦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一定会用后半辈子的时间来嘲笑他。

但现在江榛都要跟他过穷小子的苦日子了,面子算个什么?

反正封一燃已经很忙了,再忙一点也无所谓不是?

于是江榛就看着他理不直气也壮地拨打了封一燃的电话。

“……”

在刚来到市区的时候,他也考虑过联系鹿沫他们借点钱或者找人来接应。

可两人现在连个智脑都没有,对方转钱都没地方转,如果来到这少说也需要三四天,那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到军部区域了,哪里还用得着鹿沫再跑一趟?

但封宿弛既然这么坚持不愿意将就着住,他也不打算拦着。

封一燃比鹿沫那些人身份地位能力手段都高,总能想到最快的解决办法。

果然不出一会儿,封宿弛就出来了。

“我哥说他很久很久之前好像在这里的银行存过一笔固定款,巧的是上个月可当做活期的利息刚算出来他还没来及取,让我们去拿着应急。”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点江榛他们在短短几天内体会得淋漓尽致。

有了钱,一切都变得积极向上了起来。

两人先用一百块钱买了身新衣服,带着墨镜帽子去了银行。

毕竟这市区的雇佣兵还有封宿弛的悬赏任务,还是小心为上。

一小时后。

“发了发了!”封宿弛一扫之前的悲伤凄凉,两只眼里满是开心,“十万!这几天开销足够了。”

江榛原本还想嘲笑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一看到卡上那一串0,也控制不住地弯起眼睛:“这哪是足够,简直绰绰有余!”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封一燃可真他妈好用啊!

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在银行门口面对面傻笑,诡异的场景让过路人频频侧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刚劫了银行出来分赃。

好在江榛很快克制住这份喜悦:“那我们现在……”

封宿弛斩钉截铁:“先去医院。”

江榛:“……”

这可不兴去。

俗话说在医生面前一切的患者都和裸奔无异,他一身的针眼和伤不是上赶着给人家送病情吗?

果断摇头:“我不去。”

封宿弛这次没惯着他:“不行,现在有钱了,医院必须去!”

“不要!”江榛把他手甩开,“我睡一觉就没事了!等会去买点消炎药和维生素就好。”

从小诊所嫖的药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发烧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身体内免疫功能差,多吃点维生素估计很快就好。

封宿弛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语调加重:“江榛,你有没有分清事情的严重性?浑身是伤还在发烧,如果不去看伤口溃烂怎么办?夜里烧起来脑子烧坏了怎么办?多大人了还这么抗拒医院?”

江榛自知理亏,可又确实不想让自己一身狼狈被看到,只得服软:“好了好了,你别吼我。”

说是服软,话说得是一点都不客气。

封宿弛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就在江榛觉得对方要甩袖子走的时候,听到他说:“对不起,以后不会这么大声了。”

“……”他吃软不吃硬,这下子是真的心虚,“我答应你,就一晚上,如果过了今晚还不好转,我就跟你去医院,行不行?”

封宿弛还想再跟他讲讲道理,但江榛先发制人,皱着眉揉了揉胃:“好饿。”

封宿弛:“先去吃饭吧。”

说完就想扇自己两巴掌。

封宿弛,你真没出息!怎么浑身脾气就被这混蛋磨平了棱角?

他暗自跟自己生气,把人带到高阶酒店,豪爽地开了高端房型。

江榛看着他手里的房卡:“就一间?”

“嗯,我晚上看着你,防止你一个人晕死过去都没人发现。”封宿弛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让人生不出任何旖旎的想法。

江榛撇撇嘴:“哦。”

“你先回去,我去给你买药买饭,等我半小时马上回来。”封宿弛看着人进去,在门口不放心地重复叮嘱,“不许出去乱跑。”

“知道了。”江榛耐心即将告罄,“婆婆妈妈的。”

封宿弛心道你以为我想像我哥那老妈子一样?

他没好气瞪了那人一眼,转身离开酒店。

七月仲夏夜,三理星的夜晚路上有很多情侣,三三两两成双成对坐在路边或者公园里看星星。

封宿弛动作很快,从医院开完药回来才过了十几分钟。

他看着远处的路灯和街边特意装点的玫瑰花静止几秒,倏然转身问一旁的路人:“打扰您了,冒昧问下,今天是几号?”

那人正一脸神往地看着街边相拥的情侣,闻言随口道:“19。”

封宿弛一愣,匆忙扔下一句「谢谢」就走了。

……

江榛一个人在酒店洗完澡换好绷带,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但封宿弛还没回来。

他皱了皱眉,怕这人出事,抬脚就想出门去找。

但对方反复叮嘱的那句「不要乱跑」在他转动把手之前拦住了他。

江榛看着刚量好的40°体温,颓然叹口气。

算了,就他现在这个状态,去了也是拖后腿,还不如听话相信那人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

衡量完利弊,他就躺回了床上。

天花板上的吊灯一闪一闪,江榛一边数,一边等着某人回来。

结果数着数着就熬不住闭上了眼。

他其实很少做梦。

但大概是生病的缘故,这回不仅入眠快,还鲜少梦到了过去。

江榛很清楚自己在梦中,但他却醒不过来,身体的疲惫和沉重已经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强行把他留在潜意识里修养了。

但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他觉得还不如不修养。

因为他梦到了许忆霜,江络成……

还有面部一片空白的父亲。

因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即便见过照片,江榛也很难想象到他父亲具体的模样,只能看到一片虚空的光团在父亲脸上晃动。

他伸出手晃了晃发现赶不走,也就收手作罢。

这段梦境应该是从很久之前开始的。

那时候,江络成刚出生。

梦境中的一切总带有不现实的意向性,即便那会儿江榛还不存在,但他依旧梦到了被宠着的江络成,接受治疗的江络成,笑着叫爸爸妈妈的江络成。

他也看到了许忆霜脸上难得浮现的笑容和宠溺。

这段没什么看点,江榛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开始掰自己手指头玩了。

但很快,五六年的时光转眼就过去。

他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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