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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松田线/后日谈4(1 / 2)

拿吉他的过程很顺利。

因为他们没有遇上冲田亮, 对方在开公安的内部会议,否则松田阵平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忍住。

松田阵平背着那个吉他包,开始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的思考。

要怎么证明冲田亮的罪责?这次的事件, 现在能确认他亲手做的事情只有三件。

第一,找人和两名炸/弹犯沟通。这个人已经死在公安部的围剿中,线索已经断掉。

第二, 通知千遥这个消息。千遥已经死掉了, 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应该也在爆炸中毁掉了,这个也断掉了。

第三,现场的连锁爆炸。现场原本就有军火仓库,冲田亮的理由看起来有很多巧合感, 但确实没有逻辑上的问题。

但如果跳出这个圈子来看, 冲田亮本人做的事情……

“看来,可能要长期奋战,找一找这家伙当卧底的漏洞了。”萩原研二语调轻松、稍带些笑意地说着话,烟雾缭绕间, 却能看见他那双下垂眼微勾着,露出几丝锋芒来。

“那就找,哪怕要和这家伙耗一辈子。”

比起幼驯染, 松田阵平的情绪要外露得多,是墨镜都难以抵挡的锐利感。

好像曾经有过的灰败和颓丧, 曾经有过的动摇和怀疑, 都已经消失了一样。

但松田阵平很清楚,他只是不想要千遥喜欢的人, 变化得太多。

自信、有能力, 看起来就超厉害。

这是千遥对他的初印象。

所以不能怀疑自己, 也不能动摇, 更不能因为千遥离开了自己,就表现得颓废起来。

他还想继续当千遥喜欢的人,可以自信地对别人说出口,像以前一样,说——

「千遥她就是喜欢我。」

然后在心里补充上下一句——

「而我也会一直爱她。」

……

冲田亮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把吉他已经被人领走。

他昨天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一件事情,把那位线人小姐在意的人弄错了。不过真的是老天都在帮助他,正确的人恰好也卷入了公寓楼炸/弹案。

至于因此露出的破绽,而那个爱人死去的拆弹警察可能也不会放弃调查,从而猜到他的身上来这种事情——

他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爆炸真是一种暴力美学,将一切都毁掉,所以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所以,既然都已经爆炸了,一个拆弹警察又能做到什么?

想到这里,冲田亮笑了笑,走向了自己放在警局地下停车场的车。

车把手上贴着一张纸。

他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于是揭下来看了一眼。

原本暗暗得意的面具瞬间被撕扯下来,他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带些谨慎的惧意。

……一张复印件,含有他黑市分红账目记录的复印件。

右上角用黑色墨水笔写了一个英文单词。

jacky

冲田亮很清楚这个看似平常的英文名代表着什么——神秘的黑衣组织高级干部,杜松子酒。

在他对着这张纸愣神的几秒内,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未备注的陌生号码,但他也清楚这个消失了许久的号码的归属。

同样是那位杜松子酒。

「你不听话。」

简短而满具威胁之意,是那位大人常用的口吻。

冲田亮打开车门,上了车,顺带急忙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表着忠心,声称自己有今天全靠组织、什么都愿意为组织做。

但却没收到任何回应。

他心惊胆战地到了家,独栋别墅内灯火通明,但请来的保姆和妻子、儿子都不在家中。

冲田亮一直找到二楼,才在书房里看见了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礼帽的高大男性。

帽檐下是一双冷酷而阴鸷的深绿色眼睛,柔顺的银发反射着冷调的光泽。

他侧身时的身影,莫名让冲田亮想起已经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位线人小姐。

“三天前,你收了什么信件?”

没有拐弯、没有缓冲,一把伯/莱/塔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冲田亮的太阳穴。

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被满是杀气的眼神一盯,四肢软了一半。

“没有,三天前没有收到私人信件,工作信件是平时很普通的那一类……”冲田亮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您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给您检查。”

“垃圾。”

太阳穴的枪口朝里顶了顶,冲田亮被吓得僵直了身体,挨了骂也没说话——这种话对比起命来说,当然是命更重要。

但他莫名有种觉得对方在骂人词汇上词穷了的感觉,很快又觉得那是错觉,毕竟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跨国犯罪组织高级干部。

“给你一次机会,再认真想想。”

对方冷冷地笑了一声,枪口从他的太阳穴离开,冲田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对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当场朝着伯/莱/塔上装了上去。

身上冒了一身冷汗,他瞬间回应道,“真的没有,杜松子酒先生,我对组织是绝对忠心的。”

书房暖色调的灯光下,冲田亮看清对方笑着的表情,这个笑容看起来格外开朗——单指不要去看对方那双杀气满满的眼睛,再脱离掉这张满是攻击性的脸。

一旦组合起来,不管是什么笑容,都瞬间变得杀气腾腾,让人当场后背发冷。

在这个笑容下,对方用枪口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骨,听起来令人发寒地说道,“很好,你最好是说真的。”

直到对方离开,冲田亮瘫倒在书房的椅子上,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直到妻子带着儿子回来,抱怨地说今天也太倒霉了,和保姆一起去接孩子放学时,车子被撞了,差一点就进了医院,结果还是需要去交警队做笔录,到现在才到家。

冲田亮手扶着扶手,第一次认真地感受到他再也不可能、从这个组织里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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