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其他类型>夺娶病弱小逃妻[穿书]>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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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1 / 2)

苏妍妍在商场休息区等了十分钟,还没见陈溪从卫生间出来。

她有些没耐心了,就给她发微信消息:【你还没好吗?来生理期了?】

陈溪看到了,想了想,还是回复了:【妍妍,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她还是要请苏妍妍帮忙隐瞒一段时间的。

不然,她告诉谢惩,谢惩通知秦氏兄弟,她还没出深市,很容易就前功尽弃了。

而一旦被抓住,她就完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妍妍询问过后,觉得这么聊太慢了,就给她打了语音电话。

陈溪没有接,挂断后,解释道:【对不起,妍妍,我骗了你。今天我要来逛商场,是想借着你的手离开这里。我不喜欢他们,也不想跟他们纠缠在一起。那不是我的世界。你能帮我隐瞒下吗?一个小时就好。】

苏妍妍看着这段话,似有所感:【秦先生对你不好?他欺负你了?】

陈溪还是那个想法,不想让苏妍妍知晓谢惩的为人,不然,她可能会跟自己一样生活的痛苦。

【是我不配。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我没那个福分。】

她不贪心,小富即安就好。

苏妍妍看着这段话,觉得陈溪没说实话。

不过,也没多问——陈溪不想说,便不说。好朋友间,肯定要互相理解、支持的。

【你现在去哪里?安全吗?钱够花吗?】

她实在担心她,微信给她转了十万块:【陈溪,不要跟我断联,好吗?】

陈溪真感动哭了:【谢谢。】

她擦着眼泪,继续编辑信息:【我会关机。但我会联系你。妍妍,你一定要幸福啊。】

苏妍妍看到回复,也伤感得红了眼:怎么会这样呢?她还计划着跟陈溪一起出国、做邻居呢?

【陈溪,我总觉得你肯定遇到了什么难关。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对不起。】

她能说——你的老公是个神经病,他差点掐死我,还把我送给了两个恶魔吗?

不能!

一旦说出来,苏妍妍的爱情、婚姻会产生无法修补的裂痕。

那时,苏妍妍想离开谢惩,就会多一个不幸的自己。

尤其他们领证了。

一切都无法转圜。

【妍妍,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热爱生活、珍惜生命、享受自由。

她畅想着未来,编辑了最后一条信息:【你把聊天页面清空吧。再见了。】

随后,她关了手机,降下车窗,吹着风,幸福地笑了:深市,再见了。恶魔们,再见了。

商场

苏妍妍在休息区坐了一十分钟后,两个保镖有点急了。

“少奶奶,陈小姐怎么还没出来?”

他们不仅要保护苏妍妍,也要保护那位陈小姐的。

出发前,谢少说了,她们一人,不能少一根头发。

苏妍妍见他们催促,假模假样道:“我去看看。”

然后,她去了卫生间,墨迹五分钟,急得保镖差点请人进去看时,才出来了。

“她生理期。”

她故意拖延时间:“生理期你们懂吗?很难受的。你们谁去买卫生巾?”

两保镖面面相觑,后来是个偏瘦点的保镖去买东西了。

苏妍妍支开一个保镖,又指使剩下那个保镖去给自己买奶茶。

“少奶奶,我会让冯以辉顺手给您跟陈小姐各带一杯的。”

那保镖有所警醒,给冯以辉打电话时,几次往卫生间的方向看。

苏妍妍见好就收,笑着跟他闲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对哦。我都忘了,他去更方便。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跟在谢惩身边多久了?”

“少奶奶,我叫宋进。跟在谢少身边三年了。”

宋进说话时,不时看向手上的手表,快六点了,陈小姐进去半小时了。

如果身体不舒服,那应该尽快回酒店。

酒店有医生,还有人照顾,她坐着、躺着,都会比在卫生间舒服。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拦了个年轻的苹果脸女生,给她一百块,让她去卫生间看穿薄荷绿裙子的女生怎么样了。

那女生拿了钱,很积极,立刻就去卫生间了。

苏妍妍看得不高兴,质问道:“宋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进低下头,恭敬道:“少奶奶,我必须保证您跟陈小姐的安全。她身体不舒服,我担心她晕倒在里面。”

苏妍妍听了,恍然大悟:“是哦,我也进去看看。”

她进去是想买通那个女生。

却不知宋进技高一筹,又花钱找了个中年女人进去看。

两分钟后

第一个苹果脸女生被买通,笑着跟宋进说:“哎,那女生挺好的,就是生理期——”

话没说完,中年女人出来了:“里面没有穿薄荷绿裙子的女生啊。”

宋进脸色一变,冷冷看了苏妍妍一眼,也不顾里面有没有人,就直接冲了进去。

“啊!”

“流/氓啊!”

“快来人啊,抓变/态啊!”

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宋进面色紧绷,一个隔间接一个隔间看一遍,确实没见到人,就给冯以辉打电话:“快回来。紧急情况。陈小姐失踪了。”

随后,又给谢惩打了电话:“少爷,陈小姐失踪了,初步判断苏小姐知道内情。”

谢惩:“……”

他正在酒店跟秦斩、秦归程,欢欢喜喜商讨婚礼地点——是教堂还是城堡,是神圣还是梦幻,他久久下不了决断。

接通宋进的电话前,他还在说:“等你们有了喜欢的人,就明白我的心情了。你想到她,心里会软成水,你会想给她最好的,想宣告天下、普天同庆。”

下一刻,手机响起,接通后,一个扫兴的消息。

“你的宠物跑了。”

谢惩核实苏妍妍老老实实的还在,看向秦斩,目光玩味:“at,你的饲养手段不怎样啊。”

秦斩神色一凛,蓝眼睛危险得眯了起来:“什么意思?”

秦归程听得明白了,哈哈笑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哥,陈溪跑了!”

他笑着笑着,目光倏然变得阴沉森冷:“!养到嘴的鸭子飞了!”

“砰!”

秦归程比秦斩还激动,一脚踹翻了茶几,眼里戾气四散:“leo,陈溪是跟你的女人出去没的,你必须负责把她找回来。”

谢惩见他这样,也收敛了心神,肃然道:“你放心。她逃不掉的。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要盲目乐观。”

秦斩打不通陈溪的电话,冷着脸,丢下这句,就出去了。

谢惩看了,也不多说,快步跟出去了。

“我会杀了她。”

秦归程跟进电梯,咬牙切齿道:“妈的,她敢愚弄我。”

昨晚还求着他给她时间,今天就敢跑!

他会打断她的腿,一根根敲碎她的脚趾。

谢惩听他这么说,也是怒从心中起:“她不止愚弄了你,也愚弄了我!”

“闭嘴吧。”

秦斩转着食指的指环——白金圈体镶嵌绿翡翠,刚好跟陈溪今天的裙子一个颜色。

很讽刺。

他才是最被愚弄的那个人。

有意思。

真有意思啊。

他看着电梯镜面的自己——眼神冰冷死寂,是狩猎的颜色。

三人很快上了车,赶去商场。

到达时,直奔商场的监控室。

“五点一十三分,陈小姐换了衣服,上了这辆出租车。”

宋进看到三人进来,报告最新调查进展:“从旁边的行车记录仪,已经查到出租车的车牌号了。”

谢惩很满意,询问:“联系出租车司机了吗?”

宋进回道:“联系了,但他很快挂断了,估计陈小姐跟他达成——”

话没说完,一道女人的尖叫——

“啊——”

是苏妍妍的声音。

秦归程恶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她人呢?去哪里了?”

谢惩看到了,吓了一跳,忙上前拽开他的手:“快放开她!deion,你疯了!”

秦归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现在很想杀人、想毁天灭地。

眼前的女人害他失去了宠物。

她该死!

“她死了,可能更难找到陈溪。”

秦斩一句话,让秦归程松开了手。

“咳咳咳——”

苏妍妍憋红了脸,满眼又惊又怕,倒入谢惩怀里后,咳得眼泪直流。

谢惩心疼坏了,一边帮她顺气,一边低喝:“deion,你太过分了。”

秦归程视而不见好兄弟的怒火,俯视着苏妍妍,眼里一片阴郁:“说!陈溪去哪里了!”

“我知道陈溪为什么要离开了。”

苏妍妍历经这一场,恍然大悟:“你们、你们都是魔鬼!”

秦归程敢掐她,肯定对陈溪好不到哪里去。

可怜那女孩什么都没说,默默忍下了所有的委屈与伤害。

她发现的太迟了。

谢惩听得皱眉:“妍妍,别说了。你误会了。他们是关心则乱。”

他相信陈溪懂分寸,不会说出真相。

“骗子!”

苏妍妍哭着摇头,不信他了:“陈溪一定被你们欺负了!你跟他们关系好,你肯定什么都知道!谢惩,你说实话,你们对陈溪做了什么?如果你们尊重她,爱护她,她怎么会逃跑?”

秦归程懒得听这些废话,只问:“陈溪去哪里了?苏妍妍,你别仗着自己是谢惩的女人——”

话没说完,被秦斩按住了肩膀:“deion,冷静些。为了一个女人,跟好兄弟起龃龉,是很愚蠢的行为。”

他看似在劝导秦归程,实则是在警醒谢惩——他们是牢不可破的利益三角关系。为了女人闹不和,非常失智。

谢惩听懂他的暗示,也做出了表示:“妍妍,我们绝没有伤害陈溪,相反,她严重欺骗了我们的感情。要知道,你们今天来逛商场,at给了她一张黑卡,现在她跑了,我怀疑——”

“你想说她携款潜逃是吗?可笑!”

苏妍妍冷冷打断他的话,推开他,站起来,找到买的礼盒,从里面翻出黑卡,摔他身上:“在这里!你们的黑卡!你们可以去查,看她花你们一分钱没有!”

说到这里,她想到陈溪给他们买的礼物,也翻出来,往他们身上砸:“看吧!她离开前,给你们留了礼物!你那五百万,她两百万都花你们身上了!”

场面很安静。

秦斩先捡起了礼盒,打开来,一对紫钻袖扣,还有一张卡片:【秦先生,相逢即是缘,好聚亦好散。——陈溪】

秦归程看到了,也捡起脚边的礼盒,打开来,一个银钻蛇形胸针,还有一张卡片:【干净的圈子,规律的生活,简单的爱情。秦少,也许你不屑,但我希望你拥有这样的生活。——陈溪】

谢惩看着这一切,僵了片刻,皱着眉头,捡起了旁边的礼盒,打开来,一个银钻领带夹,还有一张卡片:【谢先生,新婚幸福。——陈溪】

到了最后,她还在希望他们做个人!

可惜,谢惩并没多少感触,只觉得——这女人还不算太蠢,还知道给自己留点退路。

他看向秦斩、秦归程——

三人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想法:这女人便是讨好,也晚了。

同一时间

陈溪换了出租车,已经出了深市。

之前她看到出租车司机接了个电话,一直瞅着自己,回答着什么,就有不好的预感,当即抢过他的手机,摔出车窗,趁他停车时,一脚踹开车门,丢下一把纸钞,大概有五千多,算是赔偿他的手机,就下了车。

随后,拦了辆出租车,出了深市。

这一路都有监控,不算多安全。

尤其秦斩那边派人来找她了。

她必须去乡镇、山村这种偏僻落后的地方。

晚上八点钟

陈溪到达邻近的城市广市,又换了个出租车。

晚上十点钟

陈溪到达下一个城市海市,又又换了个出租车。

一路往南逃。

越逃越安全。

三天后

她在公交车上,意外碰到了一对情侣组成的支教队伍,是去桃源村——别听名字好听,实则是个贫困山村,不通交通,落后守旧。

太适合她暂避风头了。

她就假装是单独来支教的大学生,轻易就混进了队伍,跟着进了山村。

山村很漂亮。

隐藏在重峦叠嶂中,有点桃花源的味道。

山路十八弯,种得都是桃树。

有些桃子熟烂了,也没人摘,就导致空气里都是桃子的果香味。

“你跟我们算是来对了,桃源村比较排外,平时是不让人进的。”

说话的是支教的女生。

她自我介绍,叫许茜茜,一十一岁,学油画,说是来支教,更多是来采风。

她的男朋友叫蒋云炫,一十一岁,学摄影,显然,目的也不纯,走走停停,全身心都在拍照。

行李箱都忘了拿。

如果陈溪不提醒他的话。

“谢谢。”

蒋云炫回去拉行李箱,再次走来时,赞叹道:“这里太美了。真的是仙境。”

他面容白净清秀,眼神干净,是个积极阳光又热心肠的男孩子。

就是喜欢乱拍。

“别拍我。”

陈溪看他来拍,就捂着了脸——很怕照片流出去,暴露行踪。

蒋云炫不知内情,笑着道歉:“不好意思,习惯抓拍了。”

他说到这里,还挺纳闷的:“很少见漂亮女孩子不喜欢拍照的。”

陈溪:“……”

她很少被人当面夸漂亮。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漂亮=美女,只是一种称呼罢了。

“我不喜欢拍。你别拍我。当心你女朋友吃醋。”

她说着,看向许茜茜——她拧开一瓶水,洗了个桃子,正津津有味啃桃子呢。

“好吃。特甜。”

许茜茜是个小吃货,见陈溪看她,立刻推荐:“哎,你快来,也洗一个尝尝。”

陈溪不敢乱吃东西,摇头说:“不用。你自己吃吧。”

她其实跟这对情侣不算熟,冒冒失失跟过来,还是有点不安的。

许茜茜不知陈溪心里的小九九,吃完一个,没过瘾,又洗了一个吃了。

他们走走玩玩,特别耽误时间。

天都黑了,才走到了村口。

村口立着个冲天的石碑,上面刻着:桃源村。外人止步。

真的应了许茜茜那句——这村子排外。

“不能进了。得等人来接。”

蒋云炫提醒过陈溪后,就去敲了敲石碑,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会发声,且声音还挺响。

“咣咣——”

两声后,他就没敲了,随地坐下来。

许茜茜也坐下来,就靠着他的背,沉迷地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象——远处夕阳映像是燃烧的火海,太凄艳了,让人觉得压抑而焦灼。

陈溪欣赏不来,就离远一些,四处打量着。

大约等了五分钟的样子,来人了。

那人是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身后跟着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们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很华丽精致的感觉,身上还有叮叮当当的银饰。

头上缠着一圈编发。

说话口音很重,但还能听清。

“娃子们,来了哇。快请,快请哇——”

老人招呼着,让身后的人帮他们拎了行李箱。

一行人往村子里走。

路上,老人自我介绍:“我就是桃源村的村长哇,我叫谈贤。你们喊我老谈就好了哇。”

陈溪他们听了,自是笑喊:“谈爷爷——”

然后,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谈贤记性很好,一遍就记住了,还给他们起了昵称:“小溪,小茜,小云——”

蒋云炫:“……”

他微微皱眉,对自己的昵称有点意见,不过,也没当面说。

一行人继续走。

前面路口拐个弯,惊现一条宽阔的大河。

河水碧绿清澈。

河岸停着一叶小舟。

小舟上站着个年近半百的船夫,见他们回来,目光落在三人身上,笑呵呵问:“村长,他们就是来给小公子庆祝成年礼的哇?”

谈贤一听,忙摇头,笑道:“不是的哇。他们来支教的哇。到时候记得把你家孙儿送来听学哇。”

那船夫嘿嘿笑着:“哎呀,我们都懂的哇。”

村长家的小公子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村长最是疼爱这个独生的晚来子,破例请外人进来,他们也是理解的。

小公子钟灵毓秀,聪慧讨喜,他们也想他成年礼过得开开心心的哇。

谈贤作为一村之长,还是想隐藏这个小私心的。

他不承认,转开话题,安排三人上船。

奈何小船最多只能支撑四人的重量。

需要两次往返。

谈贤便先安排了许茜茜、蒋云炫,还有个本地村民先上去。

他跟另一个村民则留下来,等第一次。

等待期间,谈贤跟陈溪闲聊:“小溪哇,你多大了哇?老家哪里的哇?学的什么专业哇?”

陈溪听了,如实回道:“24岁了。老家宛城的。我大学学的师范。”

“能教什么哇?”

“幼儿教育。如果学生年纪大些,初中语文、数学也都是可以的。”

他们正闲聊着,一叶小舟飘忽而至。

离得近了。

陈溪才看清那并不是小舟,而是一根长长的青竹。

而少年就站在青竹上,手握着一根竹竿,驭竹行舟,踏水而来。

“阿爸——”

少年一双月牙笑眼清亮干净,声音清朗朗的好听。

陈溪看呆了——这少年容颜如玉,俊秀非凡。他穿着华丽繁琐的藏青色服饰,个子高挑修长,风吹过,身上银光闪闪的配饰发出清泠泠的声响。

仿佛不是凡尘中人。

“千弥,你怎的来了哇?”

谈贤见到儿子,笑着喊出了声。

少年含笑解释:“阿妈说,有客人来,我来瞧瞧哇。”

谈贤宠溺道:“人家是支教的哇。要叫老师的哇。”

“……老师,你好哇。”

少年从竹竿上跳下来,身姿轻盈如燕。

看向陈溪时,模样乖巧里带着几分好奇。

他从小就在桃源村,十七年来,从没走出去过,见外人的机会也很少。

少年天真无邪好奇心强,一听来了客人,就急吼吼出来了。

没有船,大小两根竹竿水里一扔,他就踩着竹竿来了。

“你好。”

陈溪对上少年的眼眸,那一刻明白了——钟灵毓秀是什么意思。

少年俊眼修眉,唇红齿白,扎着高马尾,马尾编着几根小辫子,不显得娘气,反而多了几分可爱的骄矜。

这是个备受宠爱的少年郎。

他笑起来,像是会发光。

哦,就像他左耳上戴着的银色耳饰——特别亮眼。

“这是我儿子谈千弥哇。”

谈贤一脸骄傲的介绍。

那是陈溪第一次看到谈千弥——人世间最好的少年。

他长得好,性格好,会踩着竹叶漂,会抓鱼捕鸟,会吹笛、会唱歌,会满山追着萤火虫跑。

这个山野间的小少年,他就是自由、就是美好本身。

当然,陈溪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是单纯欣赏这样又纯净又灵气的少年,回以微笑:“谈千弥,你好哇。”

她学着他们说话的强调,发现每句话都带个“哇”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就很轻松愉快的氛围,带着点惊喜的味道。

谈千弥像是羞涩,抓抓头发,转身又跳上了竹竿,踏水而去。

刚好船夫返回。

三人陆续上了船。

船夫划着船,追赶着谈千弥,笑着问他:“千弥哇,你马上要成人了,想要什么成年礼物,叶叔给你准备哇?”

谈千弥回道:“叶叔,我想要你家的桃花酒哇。”

“哈哈哈,你这娃子,想喝酒了哇。”

叶岐点头应了:“好哇,好哇,成年了,可以喝酒了哇。”

谈贤见此,笑道:“老叶,你别惯着他哇。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哇。”

谈千弥不乐意了:“阿爸,我要成年了哇。”

成年是一道分水岭。

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都能做了。

谈贤可以父权压制,说成年也不能喝酒,但他是个慈父啊,也就没话说了。

沉默=默认。

谈千弥顿时有恃无恐了:“叶叔,我期待你的桃花酒哇。”

叶岐笑得老谋深算:“千弥哇,喝了我家的酒,就是我家的人了哇。”

像是响应他的话,河对岸一个曼妙少女挥舞着双手:“千弥哥哥——”

那是叶岐的孙女叶桑,跟谈千弥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两家早有意结亲。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叶叔家的酒太贵了,我喝不起了哇。”

谈千弥加速一划,到了岸边。

叶桑看到了,立刻帮他拉竹竿。

谈千弥跳上台阶,拽着竹竿就跑了。

叶桑赶紧去追:“千弥哥哥,千弥哥哥,等等我哇——”

谈千弥看她跟来,摆手道:“你别跟着我,快回家哇。”

“你阿妈说了,你家来客人了,做了很多好吃的,要我去你家吃的哇。”

“我阿妈是客气客气的哇。”

“哈哈,不管不管,就去你家抢吃的哇——”

少年少女的欢声笑语回荡在青山绿衫间。

陈溪上了岸,跟在后面,看得莫名羡慕……

青梅竹马哇。

多青葱纯真、快乐无忧的年纪哇!

陈溪想自己的过去,翻遍记忆也没找出这样的时刻。

“千弥还是害羞哇。”

“哎呀,被我宠坏了哇,什么都不懂的哇。”

身后传来两位老人慈爱的声音。

陈溪真的羡慕了——希望他们永远在爱里,不长大。

夜色的幕布垂下来。

远处几栋小屋,点起了灯火。

这里不通电。

偶尔几声狗叫,又叫醒了几家灯火。

其中最亮的那家是村长的家。

纯木搭建的房子,上下两层,挂着一排排形态各异的灯笼,照出宽大的庭院,花草飘香,美丽幽静。

“可算回来了哇。”

厨房里走出个瘦小的妇人,同样的华丽服饰,灰白的头发高高盘起,插了许多银制饰品,叮叮当当,银光闪闪。

她不年轻了,但笑起来温婉美丽:“小姑娘,你也是客人哇。快洗洗手,要吃饭了哇。”

陈溪走了这一路,有些喜欢这里了,心情也很好,便笑着问候:“婆婆,您好,我叫陈溪,打扰了哇。”

“不打扰的哇,一路辛苦了,快进去歇歇哇。”

“谢谢。”

“不用客气的哇,千弥,快出来招待客人哇。”

妇人声音刚落下——

谈千弥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来了,来了。”

他迎上陈溪的眼眸,脸又红了:“陈老师,请进……这边请坐哇。”

屋子里人很多。

分开坐了两桌。

一桌都是年轻人。

一十左右的年纪,男男女女,一个比一个俊俏、美丽。

好山好水,自然养人。

刚刚见过的少女正缠着蒋云炫要学摄影,嘴里叫着:“真的哇?要教我哇!我要学,要学的哇!”

许茜茜身边也围了不少年轻男孩子,在欣赏她的油画,嘴里说着赞美的话:“真漂亮哇。好厉害哇。外面的生活好神奇哇。”

这个被文明进步遗忘的地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热情。

陈溪坐下来,安安静静看他们闲聊。

谈千弥向来是同龄人的焦点,这会儿被忘了个干净。

不过,他也不觉得受冷落,还觉得刚刚好,不会吵着他跟陈溪说话。

陈溪文静低调,在喧闹的氛围中,就显得独特了。

谈千弥对她更有兴趣一些,就问:“陈老师,有带来好玩的哇?”

陈溪:“……”

这就跟串门、走亲戚时,小孩子上来讨好吃、好玩的差不多了。

可惜,她来的匆忙,并没准备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等下——

她找到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些零食:“糖果,面包,山楂片,火腿肠,要吗?”

“要哇。要哇。”

谈千弥点点头,笑着接过来:“谢谢陈老师哇。”

他也见过这些好吃的,就是偶尔吃一次,还是很喜欢吃的。

其他人见到了,也都贪个新鲜,过来抢食了:

“给我个哇。我也要吃的哇。”

“咦,这个酸酸甜甜好好吃的哇。”

“这个好香软、好好吃哇。”

……

食物要抢了吃才香。

谈千弥也很大方,分给他们吃了,还提醒了:“别只知道吃,你们还没谢陈老师的哇。”

于是,他们就纷纷看向陈溪,说着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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