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秦默放松的深吸了一口气，谁知空气里仍然残留着沈嫣的香水味，让他不禁打了个喷嚏：“这女人脸皮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对你的人下毒手被揭穿了，还好意思找你替她办事。对了，她出门前你说的那些话，意思是只要她不再暗算白小姐，你就不会给慕氏找麻烦？”
凌君昊颔首，秦默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不会吧！白小姐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你就轻轻的把元凶放过了，不帮她出气？”
“我只是承诺不在慕氏头上动手脚而已，并没有答应不收拾她。”凌君昊眼睛眯起，“刚刚我都抛出帮慕氏解决危机这么大的一个诱饵，她居然都不改口，这女人最担心的并不是慕氏，而是她身为顶级世家夫人的地位。就算我把慕氏整得大伤元气，沈嫣依然是慕夫人。”
秦默冷冷道：“慕夫人？假如慕家垮台，没了权势地位，她还算哪门子的当家主母？不过是慕正谦那绣花枕头的老婆而已。”自从慕氏闹出药品大规模质量问题的丑闻，他对慕家就格外厌恶，事关健康和生命的药物都敷衍了事，被曝光没想着道歉和补偿受害者，反而把钱大笔大笔的塞进无良媒体和某些官员的腰包里，妄图扭转舆论，蒙混过关。这种只顾捞钱，把普通人的利益视为无物的所谓顶级世家，还是倒了的好！
凌君昊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彻底和慕氏反目成仇。慕氏虽然今不如昔，但毕竟有这么多代的积累，底子太厚，要毁了他们的根基要占用我大量的人手和时间，君临集团可能因为人才和资金的不足，错失一些机会，让其他竞争对手渔翁得利。再说，慕家还有个慕廷琛，假如慕氏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绝对会回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真不想和他为敌。”
慕廷琛少年时的名声不亚于凌君昊，凌君昊虽然不惧与任何人为敌，但这不代表他会轻易树敌。更何况，慕廷琛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不与之合作，而是争斗？
秦默道：“慕廷琛确实是个人物，但他早就远离你们圈子，人都找不到，看样子是恨不得和慕家划清界限。慕家出事，他应该在一边看戏吧？说不定戏都懒得看。”
凌君昊摇头：“他虽然和慕正谦他们决裂了，但慕爷爷在世时对他和他的母亲非常的照顾。慕家的基业里有慕爷爷的心血，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理。”他停了停，说，“爷爷和慕爷爷以前是至交好友，我不能不考虑他的想法。而且，爷爷以前对我爸爸娶我妈妈相当不满，觉得我妈妈的资质做不好当家主母，慕爷爷劝过他好几次……”
秦默低了头：“抱歉，我冲动了，说了些欠考虑的话。”
“没事。”凌君昊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景，“微微是被沈嫣算计的，我对主谋下手就行了。要让她失去最看重的世家夫人的尊崇，也不用慕氏垮台——慕家的当家主母是可以换的。”
秦默脑子一转，笑了：“这个容易，我听说她们婆媳两个早就面和心不和，慕老太一直不满沈嫣没有生出儿子，听说慕正谦以前包过的那些年轻女孩子里，有几个还是老太太牵的线，就想她们给她生几个孙子。你都不用花多少心思，只要暗示那老太婆一下，让她趁着慕正谦还能造人，赶紧换个好生养的新儿媳，反正沈嫣陪嫁的那些医院早就归到了慕氏名下，她不能生了，也没有把慕氏发扬光大的本事，留下来有什么用？”
凌君昊点了点头，凝目往更远处看过去。越过几重屋顶，就是一条名店云集的老街，白微微就是在那里遇上的袭击。
想起照片上，她倒在台阶上昏迷不醒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这笔账，他必须要加十倍利息，算在沈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