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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2 / 2)

好了没!”

“好。”

涂明敲她脑门一下,开车去姥姥家。

易晚秋和涂燕梁也在,易晚秋看到涂明后别过脸去,涂燕梁则一如既往温和,在姥姥睡着的时候问他:“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扇面画好了,你给卢米带回去,或者找一天我送过去。”

“不用了,谢谢爸。”

涂明觉得送礼物这件事必须要有心,在那天窥探了涂燕梁的真实心意后,他并不觉得那扇面是他有心之举。它可以是送给任何人的,恰巧需要送给卢米而已。

“跟我出去走走。”

涂燕梁转身先出门,涂明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下了楼。中关村已近傍晚,路边亮起了灯。

父子两个在街边散步,走了有一段距离涂燕梁才开口:“在你妈和卢米的问题上,你妈固然有错,但并非罪不可恕。你那天对她说那么重的话,然后一直不回家,出去玩这么多天连电话都没打一个。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对她并不公平?也太残忍。”

“我不喜欢你们对卢米的偏见,偏见的产生本来也是因为不公平。”

“所以你准备跟你妈杠到什么时候?你这么杠着问题就能解决了?”

“爸,您有没有想过,或许问题根本不需要特意去解决?你们一辈子不见面就行了。”涂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可以一辈子不见面,但你们也会慢慢失去我。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我之所以提出去见她,就是为了增加了解,慢慢消除芥蒂。你太武断了。”涂燕梁说:“你要求你父母完全接受你的伴侣,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之所以难以接受,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儿子值得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邢云吗?你们是不是忘了她出轨的事了?你们多喜欢她,能想到她会出轨吗?”涂明觉得这场谈话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加深矛盾。于是摇摇头:“我们不讨论这个了爸。没有意义。”

“我知道您心疼我妈,我也心疼她。我比您更难受,因为我更心疼卢米。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妈却给她以这么大的恶意中伤,我对此无法接受。”涂明顿了顿:“但更让我难受的是您,我以为您是真的喜欢卢米。我甚至希望您能成为解开卢米和我妈之间问题的纽带,然而是我多想了。”

“我不讨厌她,甚至有点喜欢。”

“带着无奈的喜欢。因为她是你儿子的女朋友。”涂明把涂燕梁的意思补全。

父子二人聊进了死胡同,涂燕梁手指点点涂明:“你三十多岁了,却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因为我尝试过平静委婉的方式,不管用。”

“你会改变主意的。”涂燕梁了解涂明,看起来强硬,但心很软。现在这样,无非是因为易晚秋的态度也没缓和。

两个人沉默着回到姥姥家。

姥姥从睡梦中转醒,拉着涂明的手问他:“羊蝎子姑娘怎么没来?”

涂明看了眼易晚秋,缓缓道:“她今天有事姥姥。”

“姥姥觉得不舒服,臭臭。”

“您哪儿不舒服啊?”

“哪儿都不舒服。”

易晚秋听到这句扭过脸去擦眼泪,涂明没有说话。临走的时候舅舅对他说:“这次从医院出来,身子骨比之前还要差。呼吸机是一刻离不了了,但还嚷嚷喘不过气。不仅如此,大小便失禁了。多回来陪陪你姥姥。”

“能活过今年,就是咱们全家人的福气。”

涂明也很难过,沉默着载着易晚秋和涂燕梁,送他们回学校。下车的时候涂燕梁对涂明说:“回家坐会儿?”

涂明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们该睡了。我明天要出差,回来后再来。”

“行。”

“你还不进来干什么呢?”易晚秋站在门口叫涂燕梁,看都不看涂明。

涂燕梁回头看她一眼,小声说:“你妈伤心了。你们母子不至于这样吧?”

涂明没再讨论这个关于伤害的问题,开车走了。

进家门的时候卢米问他:“我扇面呢?叔叔画了吗?”

“他说这一个不满意,想重新画。”

“哦哦哦。”卢米笑了:“不着急,反正今年到秋天了,明年夏天都来得及。”又问了问姥姥的情况,不再提扇面的事。

第二天是唐五义的stday。

卢米坐在一边看唐五义收拾东西,他东西少,就那几样,一个包装袋就能拎完。他又不想带走,就把那书和玩偶放到卢米桌上:“给你吧,留个念想。”

“我没地儿放,你自己带走。”

“你是怕睹物思人吧?”唐五义嘿嘿一笑:“等着啊,交完电脑签了字,你送我下楼。”

“不吃饭了?”

“不吃了,我怕你抱着我哭。”

“切。”

两个人在楼下站了会儿。唐五义会在这一天就自驾去惠州,车上装着他的全部家当。

“你呀,会很快跟will结婚吗?我是不是要攒份子钱了?”

“不用,你可以多攒几年。”

“怎么?不着急结婚?”

卢米点点头:“不着急,他有不可调和的家庭矛盾。嗨!说这个干什么!你都快走的人了。”

“这话可不太吉利,离开,不是走,跟我要死了似的。”唐五义提出抗议,又郑重拍了拍卢米肩膀:“嘿,朋友,如果你不开心就来惠州找我。我给你介绍惠州的帅小伙,带你看海吃好吃的,咱们一起炸街!做惠州靓仔!”

“我骑着我的杜卡迪去找你!”

“开着你拉风的车也行!”

“好!一言为定!不如就此告别吧!”

“行!”

唐五义走了,卢米又送别了一个朋友。这次她还行,没哭。但她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到唐五义的样子,好像看到另一个自己。

“我是不是变麻木了?”她在电话里问涂明。

“或许因为你成熟了?”涂明说。

“或许是的。但有一件事我没变。”

“什么?”

“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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