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开心地不要不要的,朝时棉低估一句,开始把东西倒腾回自己行李箱。不过她一向大大咧咧的,装东西也大大咧咧的,随便塞巴塞巴,也就叫打包装箱了。
林东靠在床边嘲讽:“装得那么烂,果然不是女人。”
秦乐瞥眼手机,见时间快到了,深吸口气,没理他,闷头继续收拾。
觉得无趣,林东叼上根干烟,拿起热水瓶出去接水。
时棉原本行李箱就摆放有序,所以基本秦乐把东西拿出去,就意味着她已经收拾完了。
左思右想,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询问:“你的脸……不会是被昨天那小偷的同伙……”
“摔得。”
简单二字,他转身把上铺的行李箱一个个抱下来,沉脸不愿多说。
“……哦。
时棉捏了捏口袋里的药瓶,半晌才吐出这么一个字。回答太过干脆利索,反倒让她耿耿于怀。
火车开始减速,广播跟着响起:“列车前方到站,昆明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携带好行李……”
“太好了,终于到站啦。”
秦乐率先拉箱子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狠狠踩上林东一脚:“女人报仇,十分钟都嫌晚——”
林东疼得嗷嗷叫,“你他娘的就不是女人!”
“老娘是你祖宗——”秦乐头也不回,得意大笑。
其他人被逗得放声大笑。
时棉也忍俊不禁:“对不住,我替她像你道歉。”顺势把兜里那瓶药递给林东,“你留着用吧。”然后将头埋得低低的,从男人面前快速溜逃而过。
“活血化瘀……”林东拿着药仔细端详,“大哥,这药是给你的吧?”
“用你说?”
贺城粗暴抢过去,揣进口袋。火车门打开,冷空气嗖嗖灌进车厢,但手里的药膏一直带着温度。
“大哥,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出了火车,迎面一股凉气,冻得林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贺城没说话,目送那抹纤细乖巧的背影远去,一直到消失在人海。他和她的距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0慢慢变长,长到无法丈量。
云南,算不算是天涯海角的一隅?
可即便到了此处,该远去的也终将远去……
兄弟王小声提议:“不要个联系,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该醒了”贺城故作轻松,“走吧,办正事。”
林东拉着行李跟上,“我哥怎么说?”
贺城:“白强就在他姘头那,有朋客栈。”
兄弟王:“太好了,找到白强就不难找到他老板了!”
兄弟张顿时激动:“是啊,到时候咱们几个守住前后门,来他一招关门打狗!”
“你当你是丐帮呐?”林东给了他一拳。
“瞧瞧咱们这行头,”兄弟张指了指自己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像不像南院大王乔峰?”
“你可拉倒吧,南院大王?我看南院王八还差不多。”
“哈哈哈……”
见贺城被他仨逗笑,林东三人才稍稍放心。
唉,难得遇到个打心眼里喜欢的,却是场露水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