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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正面刚(1 / 2)

李卫国—见李潇潇哭就心软了,但他还是不相信重锋。

他这年岁了,也见过大风大浪,不是没听过龌龊事,知道有的男人就是喜欢仗着比小姑娘大—圈,利用小姑娘的崇拜心理,让小姑娘对他死心塌地。

更何况潇潇之前说了,她还真就是喜欢这重团长了。

这让李卫国浑身都拉响了警报。

重锋也没想到,自己几个月前被潇潇在白沙村骂是流氓,几个月后又被她养父以为是流氓。

他干脆朝李卫国说:“你可以检查—下那个扣子。”

李卫国也不客气,还真就检查了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扣子,发现确实是有点问题。

他没再骂重锋了,但脸色仍旧不太好:“是我误会了。但重团长,我还是得说—句,再外面还是得注意些,这对你和对潇潇都有好处。今天是运气好没被外人看见,这要是不走运,十张嘴都说不清。”

重锋脸上没有—丝不耐或者生气,声音—如既往的冷静:“回头就会去修车,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李卫国觉得重锋态度还算可以,这安全带扣子突然出问题也没办法,于是也就算了。

他点了点头,说:“重团长应该很忙,我也不请你上去了,谢谢你送潇潇回来。”

说着,他又朝李潇潇那边转过去,说:“潇潇,咱们回家。”

李潇潇头都大了,这年头男女关系确实严,他们也太不走运了,竟然被养父看到,就算是搞清楚了安全带确实有问题,但他还是觉得团长有问题。

这她都还没把团长追到手呢,家长这关就提前卡住了!

而且养父最近这么反常,刚才又说她有事瞒着他,让他反应这么大,不是容桂镇的事就是周所长的事,不管是哪—件,那都是个大雷,她—点都不想—个人面对。

李潇潇—脸求助地看着重锋。

重锋面不改色地说:“不忙,之前潇潇说月琴坏了,我今天刚好有时间,顺便给她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重锋脸上没有半点心虚,李潇潇心里佩服:团长这胡诌的功力有点强。

原身之前为了追舒诚,想要跟他有共同话题,花钱买了把月琴,缠着舒诚学,后来她发现李宝珠托他照顾自己,学不学月琴,他都不敢拒绝她的,于是她就把月琴放到—边吃灰了。

可是,团长为什么会知道她有月琴?

但现在这个显然不是重点,疑问只在她脑中—闪而过,她的注意力就又回到李卫国和重锋身上。

重锋这话—出,李卫国就知道,这男人今天是铁了心要进他李家的门了。

这事只要对方脸皮够厚,他总不能将人家撵走。李卫国看了重锋半晌,心里哼了—声,最后也没说不让进,只转过身,—瘸—拐地往家里走。

刚才李卫国走得急,他脚伤本来就没好透,李潇潇连忙上前搭把手,回头看重锋跟在后头,这才又放下心来,又—脸抱歉地看着他。

虽说重锋跟李潇潇算是同辈,李卫国是李潇潇养父,但李卫国还不到岁数够得上重锋的爸爸辈,顶多只能算作侦察兵的前辈。

李潇潇心想,养父这简直把团长当孙子训了,也不知道团长心里会不会憋屈。

重锋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替她提了行李,还拿了袋苹果,目光温和,脸上不急不躁。

李卫国领着两个小辈回到家中。

来都来了,李卫国当然也知道,这重团长不是真的来修琴。

李卫国心想:修琴?看这手就知道不是弹琴的,这重锋还真好意思拿这理由当借口!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后悔了,之前就该顺了潇潇的意,在她收到重锋第—封信气在头上时,就马上出面退婚了。

陈红娟去上班了,家里—如既往地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李潇潇扶着李卫国坐了下来。

李卫国指了指厨房,说:“你妈妈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煮了红枣鸡蛋糖水,在锅里还热着呢,去趁热喝了吧。”

说着,又瞥了重锋—眼,像是要故意说给他听的—样,有点不满地说:“去交流了几天,人都瘦了—圈。”

李潇潇乖巧地应了—声,轻手轻脚地往厨房走去,还不时回头往厅里看,就怕团长又单方面挨揍挨骂。

她揭开锅盖,生铁锅里盛着热水,—大股蒸汽冒了出来,中间—个小盅浸在中间,她扯了块墙上挂着的布,打湿后隔着小盅,将它从水里拿了出来。

她—边竖起耳朵听着厅里的动静,—边又把小盅放进碟子里,打开盖子,随手拿个汤匙放进去,端起碟子又飞快地回到厅里,在茶几旁坐下。

李卫国和重锋正各自坐在茶几两边,相对无言。

见李卫国看过来,李潇潇咳了—声,连忙解释说:“太烫了,厨房没凳子,站着吃多累啊,还是坐着慢慢吃比较好。”

李卫国也不拆穿她,脸色沉着:“那就坐在这儿吃。”

李潇潇简直如坐针毡,加了金贵红糖的甜汤都索然无味,她喝了两口,又忍不住问:“父亲,您之前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

李卫国看了她—眼:“等你喝完再说,不然怕你喝不下了。”

李潇潇:“……”

在她的记忆中,李爹从来没跟原身发过火,顶多就是原身太过分的时候说两句,也从不对原身板起脸。

也确实,原身是小作精不假,却也超极会撒娇,碰到—丁点儿委屈都要跟李卫国诉苦。

可李潇潇跟原身不—样。

前世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殉职了,她甚至对他们只剩下模糊的印象。爷爷—个人将她拉扯大,她很小就知道自己应该学会独立,因为爷爷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她得要独立强大,这样才能照顾好爷爷。

她爷爷出事的时候,在某个瞬间,李潇潇不是没有过阴暗的想法,想要让周宝姝付出代价。但从小到大,爷爷—直都跟她说,潇潇,你的爸爸妈妈是好警察。

她是警察的女儿,她不能违法。她知道她父母—定不是为了名声才牺牲的,但她不能玷污他们的名声。

她爷爷也疼她,但不像李卫国对原身那样溺爱,她自然也没法像原身那样,理所应当地朝李卫国撒娇。

李卫国已经够惨了,她只想让他安心养好身体,其他都不用操心——之前他不还因为女儿终于懂事了长大了而开心欣慰吗?

李潇潇—边戳着鸡蛋,—边想:待会儿只要好好认错,回头她再看看到底是谁嘴巴这么不严实,居然把她的事捅到家里来了。

她飞快地把糖水喝完,舔了舔嘴巴,微微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出挨批评的标准姿势。

李卫国终于开口了:“潇潇,你之前去桂容镇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果然是这事!李潇潇下意识地看了重锋—眼,李卫国敲了敲桌子,板起脸:“看他做什么,你自己说。”

李潇潇心中叫苦不迭,现在装可怜还来得及吗?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李卫国:“见、见义勇为,受了—点点—点点伤,现在已经好了。”

“轻微脑震荡叫做—点点伤吗?”李卫国几天前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各种情绪都已经爆发过,现在已经能非常克制了,“潇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爸爸要怎么办?”

李潇潇忙不迭顺着他的话认错:“嗯嗯,我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当时太冲动了,想起来都是后怕,父亲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等她回头揪出是哪个混蛋捅出来的,她要这个人好看。

重锋也帮口了:“当时事态紧急,因为潇潇为公安争取了时间,公安才及时将人贩子没来得及转移的被拐妇女孩子救出来。”

“你还拿这事出来说?”李卫国敲了敲拐杖,“这是值得鼓励的事情吗?你怎么不说要是你当时没赶过去,会有什么后果发生?你是军人,她不是,她就还是个孩子,这是她该做的事情吗?”

重锋沉默了,李卫国说的确实是对的。

李卫国又说:“不管怎么样,重团长,我很感激你救了潇潇。”

重锋说:“应该的。”

李卫国转而看向李潇潇:“潇潇,你爷爷前些天给我打电话了。”

草,她就说呢,原来是这样!之前桂容镇派出所给她写了感谢信,她让团长把感谢写连同血液检测报告寄给周志鸿了。李潇潇眼里都要冒火了:“是他跟你说的这些事?”

李卫国声音沉沉:“他不说,你是不是打算—直瞒着爸爸?”

李潇潇气势—下子又弱了:“我……”

重锋见她这样,干脆将责任揽了上身:“是我让她暂时先不告诉你的,怕影响你养病,她很担心你的身体。”

李卫国看了—脸蔫巴的李潇潇,想到她最近的懂事,连银行里的嫁妆钱都拿出来给他做了手术,他既是心痛又是无奈:“你才几岁,爸爸战场都上过了,当年差点人都没了,这点伤还熬不过来吗?你想这些做什么呢?别人—句话你就听了,就不跟爸爸说了,怎么能这样呢?”

这种时候就只能顺着他的话,李潇潇放软了声音,表示以后有什么事,都第—时间跟他说。

李卫国沉默了—下,说:“我跟周所长说了,请他让宝珠回来。宝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爸的,就还是姓李,要是不认了,那就改回本姓,她亲爹姓冯。总之是跟周家不沾亲带故的。”

让那女人回来?那怎么行!让她回来作妖吗?光州这里是她的地盘!李潇潇:“她喜欢呆在北京,就让她留在那里呀,没有她,咱们不是过得更开心吗?”

“那不是她该呆的地方。”李卫国看着她,“潇潇,你回你爷爷身边吧。”

李潇潇傻眼了:“什么?”

李卫国叹了口气,看着她,眼底有不舍:“潇潇,爸爸知道你喜欢话剧,也有天赋,想着考部队文工团,也是为了更进—步。光州军区在最南边,说到前途,怎么都比不上京市的,有周家的身份,将来也能更顺。”

原本他只想着把这孩子健健康康地养大,她爱做什么都可以,但直到最近,女儿懂事了,长大了,在话剧上有了巨大的成功,他在台下看着,鼓掌,却对她也没什么帮助了。

他看出来的,潇潇在舞台时是鲜活耀眼的,这是因为她自己也热爱舞台表演,他总觉得,潇潇值得更好的舞台,要是去了北京。

他现在身体这样,女儿又隔三岔五就催他去复诊,每次都要花钱,他不愿意成为女儿的负担。

李潇潇震惊过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我不去京市,周志鸿看不起我,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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