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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双星临世(1 / 2)

这一幕发生太快, 快到赵潜只是眨眼的功夫,再去看时,视线落了满眼的红。

坐在一旁看得聚精会神的太子“啊”的一声, 被四溅的鲜血吓白了脸。

这声喊同样吓得失神的人清醒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一刻擂台上两人还打得眼花缭乱, 不分胜负,怎么呼吸之间唐刀就以刁钻的角度插进兰公子心脏?

兰羡之死前睁圆眼, 他甚至不敢相信就这样死在池蘅刀下,刀是什么时候递来的?刀递来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怎么就败了?怎么就要死了?

池蘅唇色发白,冷着眉眼快速抽刀!

白刀子进, 红刀子出,鲜血迸溅, 血珠飞溅池三公子眉间, 为她俊俏的脸蛋增添三分冷峻, 三分妖冶。

余下四分, 竟是众人都无法形容的胆颤骇然。

年少英雄,从容不迫,如一杆枪挺立在最中央,绯衣扬起,刀光凛冽。

赵潜紧皱的眉心再次加深, 为兰羡之的死,为太子的当众失态,为此刻站在擂台一声不吭惊艳全场的少年郎。

兰羡之身子咚地倒下,池蘅握刀的手有一霎松动,又仿佛是错觉, 她更用力地握住【挽星】,眼神坚毅如冰。

“羡儿!”

兰大人失声大喊,丧子之痛充斥心田, 他怒极生悲:“池蘅!你敢杀我儿子?!”

“呵!吓唬谁呢?杀就杀了,不分出生死算哪门子生死斗?兰大人输不起?”

“池、池大将军……”

兰大人五内俱凉,哀怒之火无法发作,他忍痛跪地,字字泣泪:“陛下!”

“陛下,我儿赢了比试,陛下该赐婚了。”

赵潜深恨活下来的不是兰家子,更恨池衍的嚣张跋扈,恨得太阳穴突突乱跳,他忍住怒火,咬牙咽下这份耻辱,问:“还有哪家男儿,敢与池三公子一战?”

众人面面相觑。

池蘅一动不动站在擂台,握刀的手绷紧,冷寒的眸子扫视场下。

她年纪太轻,杀人不眨眼,一刀送兰羡之上了黄泉路,整个人气势迭起,最是难以匹敌之时。

这时候上场相斗,瞧池三公子砍人的架势,上去了,非死即伤!

无一人出战,赵潜气得大笑三声:“好,好,好!池三郎英勇无敌,当为沈家婿!顾其年幼,开春订婚,三年后再办成婚宴,二位大将军可有异议?”

沈延恩拱手:“臣无异议。”

“池大将军呢?”

池衍笑道:“陛下圣明!”

圣明?赵潜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带着太子迅速离开。

他心里有气,损了兰羡之这枚棋子,无法阻止池沈两家联姻,能做的唯有推迟订婚,延后两府举办婚宴的日子。

此举摆明了恶心人,也暴露身为帝王的无力。

两府权势太大,功高盖主,在盛京还好,出了盛京到偏远之地,外人只知大将军不知陛下。

回到皇宫,赵潜沉脸迈进御书房,打开金丝笼,掐死养了三年的金丝雀。

生机断绝的鸟儿被重重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废物,统统都是没用的废物!!”

宫人噤若寒蝉,大监屏住呼吸不敢打扰陛下发泄怒火。

半刻钟后,赵潜从盛怒中缓过来,宫人端来清水为他净手。

一双手重新洗得白净,他凉薄嗤笑:“死了也就死了,没用的废物留着也是碍眼。”

这话基本为兰氏一门的荣辱定了性,兰家子死就死了,白死了,甚而因他死前没完成陛下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兰少师兰大人也遭了陛下的厌。

父子辛苦图谋,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监垂首低眉,大气不敢喘。

“池家幼子好生气魄。”赵潜神色阴沉,脑海再次浮现少年郎执刀的画面。

同样是儿子,池衍的儿子皆为虎将。

池英摔断腿风姿依旧不减,池艾为兄弟两肋插刀,以一己之力挡下明枪暗箭。

池蘅……

这个池蘅!

赵潜气得脸色发白,他忍到何时才能灭杀池家父子?

悉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太子连池家幼子都比不过,他感到深深的疲惫,感叹上天不公。

曾几何时他与池衍、沈延恩称兄道弟,江山皆仰仗二位才能坐稳,可坏就坏在他们不知收敛夺了属于帝王的锋芒,他才是这片土地说一不二的君主!

今日池衍为护其子不将他放在眼里,赵潜眼里掠过一抹深沉杀意,须臾又很好隐藏。

还不到时候。

还得忍。

池衍今时的张狂不正是他捧杀的效果?

赵潜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弛,整座御书房也因他露出笑容散去几分阴霾。

大监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赏!赐池沈二府珍珠百串,黄金万两,瓷器二百,贺两府开春订婚之喜。你亲自去!”

大监低声应是。

挥斥宫人,赵潜阖眼瘫坐在御座:“道长,朕该如何……

朕乃天命所归的天子,却连生杀大权都握不稳,池衍成朕心头刺,非除不可。

朕依道长所言,比武招亲前为兰羡之焚香祈福,可他还是死了,为何连天都不愿帮朕?

道长,是哪里出了问题?”

很久很久,久到赵潜对此不报希望,一道低哑的声音响在御书房:

≈ot;帝运庇佑之人,为天所眷。杀天子宠臣者,防。”

“防?”赵潜骤然睁开眼!

……

比武招亲结束,池沈两家婚事敲定,池蘅在擂台的表现堵住悠悠众口,坊间都传池三公子犯浑好色,姑且不说旁的,池蘅确实没堕了池家威名,亦敢作敢当。

私奔在前,打擂在后,前者混账,尚能说一句年少轻狂,后者有能力有担当,婚事定下,再无人敢议论两府嫡系。

只是比武招亲,兰家子前途大好死在池蘅刀下,有唏嘘者,有叹年轻人莽撞者。

生死斗本身就要斗出生死,诚如池大将军所说,站在那台上,不分出生死,哪好意思说生死之斗?

各中结局,不过咎由自取。

兰家痛失麒麟子,兰大人悔不当初,抱着儿子尸体失声痛哭。

池蘅被人簇拥着往家赶,回头望向陪在沈大将军身侧、裹着火红大氅的美人。

开春订婚,几个月的时间用来准备订婚宴绰绰有余,池沈两家相约明日聚在一处吃热锅菜。

有感池蘅气息发寒,池衍连忙带着两子一女离开。

池夫人在家为孩子祈福,听到动静迎出门。

“娘,赢了!三弟赢了!”

“兰羡之死在阿蘅刀下,阿蘅亲自为大哥报了仇!”

“陛下金口玉言,两府开春办订婚宴,又道阿蘅年幼岁数不够,三年后才准行成婚礼。”

池艾打心眼里高兴,一高兴,嘴里喷出一口血。

他受了兰羡之一掌,受了内伤,一路都以内力压制伤势,这会显出来,唬了池夫人和池大将军一跳。

“怎么回事?”池夫人急忙捞过儿子手腕,沉脸诊脉:“怎么气息乱成这样?”

池蘅担心道:“二哥,你——”

她脸色陡然一变,一口血雾也跟着喷出!

“阿蘅!”

池大将军手疾眼快地扶住晕倒的女儿。

进门前热烈的喜气戛然而止。

池二公子受伤,小将军昏迷,池家上空顿时被愁云笼罩。

“回大将军,外面来了个女人,自称姓姜!”

“姜?姜神医?”池衍惊喜道:“快请!”

池蘅前脚陷入诡异的昏迷,后脚姜煋出现在池大将军府。

隔着一堵墙,池家的动静瞒不过沈家,池蘅晕倒的事很快传到沈延恩耳里。

“爹,咱们要去看看吗?”沈清宴站在庭院看向隔壁。

他虽不喜池蘅拐带阿姐出门,但池蘅在擂台的表现确实令人心折。

少年意气风发,一手执刀,万事万物皆可斩,就冲这份气魄,做他姐夫他勉强认了。

沈清宴一会看看爹,一会扭头看看捧着手炉的阿姐,该说两人不愧是父女么?单看一张脸,谁能看懂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要去看看吗?”沈延恩问女儿。

“不必了。”清和指尖发冷,指腹在精巧的四足兽暖炉外壁轻轻摩挲。

先前她就看出来了,阿池最后站在台上一身煞气地震慑众人,或许不是她有意彰显本事,是身子快要承受不住。

阿池走前只看了她一眼,若无恙,以她的性子定会多看两眼。

按理说,有大师伯在,她可以宽心,去了也是裹乱。

沈清和多数时候是理智的,唯有少数时候,理智压不住骨子里窜出来的感性。

她四肢发冷:“入夜再去罢。”

再理智,还是舍不得不闻不问。

沈延恩低声道:“身子还好吗?要不要回屋歇歇?”

“阿姐先回房歇着罢,我帮你听着隔壁,池蘅好了,我立马跑来告诉你。”

清和远山眉微挑,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阿弟。

沈清宴脑筋稍转,嘴皮子没往日利索,急忙改口:“准、准姐夫好了,我一定最先告诉阿姐。”

“有劳了。”她侧身道:“爹爹,女儿先行告退。”

谢折枝刚来她就走,得知池蘅回府陷入昏迷,她幸灾乐祸的情绪藏得深,擦肩而过,清和停下来喊了声“姨母”,被柳琴柳瑟搀扶离去。

她病恹恹的,谢折枝懒得与她多话省得过了病气,抬眸见儿子小脸在冷天泛红,心生讶异:“清宴,你怎么了?”

沈清宴挠挠头:“没什么,阿娘,我去墙下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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