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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只看一眼(1 / 2)

熟悉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充斥鼻尖, 近到能清晰感受阿池紊乱的心跳。

清和极少与人这般亲近,她生下来与阿娘天人永隔,自幼被嬷嬷养大, 前几年嬷嬷逝去, 能近她身的又少一位。

好在抱住她的不是外人,她生不起反感,习惯冰冷的掌心慢慢有了温热。

阿池身子很暖, 像挂在天穹的小太阳。

阳光普照大地, 万物才能有序生长。

清和就是被‘他’照耀的一棵小草, 风吹雨打, 野火烧不尽。

“做噩梦了?”

温柔的嗓音流淌进池蘅心田,她舍不得松开, 装作还没清醒, 也不说话,圈在对方纤腰的手控制着力道一点点收紧。

感受到‘他’的心意, 清和无声扬唇, 尖俏的下巴枕在小将军肩膀。

苍穹落下雨来,雨珠沿着花窗淌下一道道水痕,没人在意。

半盏茶后,池蘅惊惧交加的心绪借着怀里微凉的体温缓过来。

梦是噩梦。

她梦见婉婉死了。

死在她怀里,没有血色的唇张张合合说着她怎么努力都听不清的话, 闭眼前眼底噙着一贯浅淡温和的笑。

她不懂那笑作何解,内心无端地感到疼。

“清和姐姐……”

“阿池,不要怕。”

轻缓有力的声线抻平池蘅颤抖的心弦,她想,婉婉永远是这样,冷静到可怕。又可怕, 心肠又柔软。

被她简单安抚,小将军心底那点余悸如云烟散开,面上重新染笑,一时忘我,脸颊贴着少女细白的脖颈轻蹭。

而后,被人无情推开。

清和看向她的目光透着宠溺、不容置疑,池蘅耍赖,不肯承认吃姑娘家豆腐,以手扶额:“哎呀,睡久了,脑袋好懵。”

弄得人根本没法同她置气。

她笑意不减:“阿池,大师伯同意为我调养身子。”

一句话,池蘅立马精神抖擞:“大师伯?你说姜神医?”

“嗯。”清和看她一眼,视线往小将军胸前绕过:“你还不起来?”

“这就起。”池蘅痛快掀了薄被,起身,弯腰穿靴。

盯着她发顶,沈清和眸光闪烁,被搁置的计划再次计上心头。

走出门,屋檐遮顶,春风拂动耳边碎发,指腹擦过淡绯色脖颈,她幽幽一叹。

长命百岁,若有选择,谁不想长命百岁?可她真正的‘长命百岁’,是和阿池恩爱不移,厮守到老。

“小小年纪,心事这么重可不好。”

姜煋仰头看远处的云雾朦胧:“想收获得先耕耘,耕耘过后就得静待。以你的心机,人早该落入掌中,既已落入五指山,何愁不开窍?”

她一语揭开清和的算计,清和不以为忤,虚心受教:“师伯说的是。”

“大师伯!”

小将军一身新衣,风流烂漫地从竹屋跑出来,见了姜煋,喊得比亲人还亲。

姜煋坐在桃树歪头笑她:“谁是你大师伯?”

“谁答应谁就是。”话音落地,池蘅很快收敛嬉笑之色:“有劳大师伯为婉婉寒疾挂心。”

姜神医眉毛一扬,竟有些佩服自家师侄调教人的本事。

不过池蘅喊她一声“大师伯”倒也应该,她纵身跃下:“池蘅,你跟我来。”

说得有名有姓,池蘅讶异她何以能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下意识看向清和。

清和小幅度摇头。

“阿蘅,还不快来?”

“来了!”

擦肩而过,她轻声道:“清和姐姐,我去去就回。”

……

竹屋,窗户敞开,斜风细雨吹进来,姜煋敛衣坐在梨木凳,沉眉盯了小将军将近半刻钟。

池蘅被盯得莫名其妙,问也不敢问,闭嘴充当哑巴。

风声、雨声、竹叶声,声声入耳。

良久,姜煋满意道:“还不错。今晚子时,来寻我。”

直到她走开,池蘅都没明白哪里不错,不由腹诽:这位大师伯,莫不是道观里出来的罢?

她误打误撞猜中真相,却不想子时一过,有更多真相等待着她。

云销雨霁,天边亮起零零散散的星子,月亮含蓄地爬上来。

星月相对无言,月下漫步的两人也无言。

“大师伯……”

“不急,到山顶再说。”

大晚上不睡跑来爬山,池蘅满肚子疑问,抬腿跟上。

人站在高山之巅,晚风拂动长发,姜煋沉默半晌,轻笑:“是不是很困惑,明明是女儿身,却要生下来扮作男儿?”

池蘅蓦然欲拔刀!

手在身后摸了空,惊觉【挽星】不在她这。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气质比刀光凌厉,眉目生寒,说出的每个字也冷彻心扉:

“大师伯此话何意?莫非是我‘池三公子’脾性太好,以至于你忘了我的身份?还是说,喊你一声大师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不会忘,你是谁我也知晓。”姜煋伸出左手,借着星月光辉能看到她掌心纹理错乱,似是有极强的力量强行坏了她的命理。

池蘅在此道上懂的不多,却还是一眼辨认出——此乃反噬之兆。

她眉心微凝。

“看到了吗?此乃天罚,十四年前险些要了我命。”

姜煋眸子明亮:“帮你女扮男装、遮掩天机之人,你还看不透是谁吗?”

她从怀里摸出一块猫脸小木牌,池蘅见之,失声喊道:“是你!?”

关乎这点,她心里存在无数疑团:为何刚出生爹就对外宣布她是男子?为何生下来第二日,宫里会派御医前来诊脉?为何爹爹总用更严苛的标准要求她?

“为什么?”

“为了让你活下去。”

池蘅上前一步看向她斑驳错乱的掌纹:“可你差点死了,为要我活下来,你连死都不怕,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姜煋合拢手掌,掩于衣袖。

她声音缥缈,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人各有命,现在,还不是你懂的时候。”

小将军侧脸冷硬:“那你说,我现在能懂什么?”

“苏戒是我二师妹,我确实是你大师伯。我,苏戒,棠九,行楼,我们曾是关系最亲近的师姐妹。阿蘅,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我信你是我的大师伯,从你拿出那块猫脸木牌时我就信了。师父有言,那是师门最重要的信物。况且,爹爹和我提过你,若非是你,我也不会做了十四年的池三公子。”

她抬头深吸一口气:“好了,我不多问,左右问了也白问。”

她生性豁达,随时对世间怀有善意期待,灿烂明媚,绝非钻牛角尖之人,从不自寻烦恼,否则也不会成为清和心中的小太阳。

自己身上的秘密没必要去为难舍命帮了她的人,没有爹娘许可,她女扮男装之事断断不可行。

想知道内情,与其问师伯,不如回家问爹娘,不过问了约莫也没个像样的回答。

该她知道的时候,瞒都瞒不住。

她心念通达,很快将自己的事抛之脑后:“师伯,婉婉她的寒疾……”

“不是寒疾,是寒毒。”

“寒毒!?”池蘅音调拔高:“怎会是寒毒?是谁害了婉婉??”

“阿蘅,想尽早看清前路,你要快些成长起来,不仅我们需要你,清和更需要你。”

那晚的谈话,定格于此。

最后回荡池蘅耳畔的便是这句忠告,反反复复,在梦境纠缠她几夜。

东方泛起鱼肚白,池蘅练

刀已有一个时辰。

她奋发图强,挥出的每一刀都像砍在敌人身上,恨到骨子里,杀意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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